“張兄,命識斷痕之症,我或許知道一些。可否領我前去看看那孩子?”
張修和一愣,隨即驚喜地望著秦宇,頓首道:“若是秦兄肯出手,修和不勝感激。請隨我來!”
他立刻回頭喚來一名下人,“備靈車!”一行人便在金光靈車托起的法陣中起行,張嬸、秦雨也一並相隨。
數十息後,靈車於鄰村一戶簡陋卻乾淨的小院前降落。
院內早有幾名村人迎候,見到張修和回來皆忙不迭致謝,可當見到身後那身穿黑金紋玄衣的秦宇,眾人皆心生敬畏,不自覺退讓一步。
“請帶我去看孩子。”秦宇淡聲道。
院中老者紅著眼,領著秦宇幾人穿過正廳,推門入室。
屋內,一名麵色蒼白如紙的男孩靜靜地躺在床榻之上,渾身毫無靈息波動,氣脈似斷非斷,仿佛沉眠在無聲的深淵之中。更詭異的是,他的額心竟浮現一縷若隱若現的斷痕光印,似是被誰以某種“非構邏輯”撕裂過魂識命根。
張修和咬牙道:“就是這痕,我無論用什麼手段都無法觸碰,甚至無法用神識觀測他的識海深處……”
“這不是病。”秦宇忽然低聲說道。
眾人一震。
“這,是某種力量構造下的‘非命軌標注’……他的魂識之源未曾斷絕,但被人為從命軌本流中撕離,以某種維度性術式隱藏在識海盲區之外。”
說完,他緩緩抬手,五指如筆,靈息一震,黑金色的魂印旋轉之間,整個房間的光線突然凝固。
“讓我來試試。”他低聲說道,眼中湧動著某種來自“命律之書”的深意。
那間小屋沉寂無聲,隻有窗外飄落的靈葉與低聲禱告的風聲輕柔拂動著室內的燈火。
孩童仍靜靜地躺在床榻上,神情痛苦,麵色灰白,仿佛連呼吸都微不可察。他的魂光幾近熄滅,一道道漆黑的魂紋如鎖鏈般纏繞著識海與命軌,每一道都深深刻入識格之中,似乎連天地都對他失去了感知。張修和麵露憂色,垂頭不語。
秦宇緩緩走上前來,深深凝視著那孩童的額心,一股微不可查的魂力悄然釋放。他輕聲道:“此子魂識已經瀕臨碎滅,命軌斷於五歲時的因果衝擊……若再延遲半日,命理將徹底崩散。”
眾人一驚,老者跪地哽咽道:“仙君……求您救救他……我家唯一的骨血,三日前突然昏迷,醫術難解,道符儘裂……我已無計可施了……”
“無需多言。”秦宇緩緩抬手,一道青輝自其掌中綻放,命律之書自識海虛空浮現,於空中翻卷書頁,如天命裁決。
下一刻,他緩緩握住主魂筆——“命律之書·絕界源筆”。
“魂識接引。”
秦宇低語,源筆一落,一圈湛藍色的魂光波紋擴散,整間屋子瞬間寂靜無聲,仿佛時間被短暫凍結。孩童眉心綻出一線微芒,一道薄如蟬翼的魂絲被緩緩牽引出來,通體斑駁不堪,破碎得仿佛隨時都會崩解。
“命軌側寫——你未言,我已封。”
秦宇右手揮筆,一筆落下,整個識界仿若被重新撰寫。他不再從未來推演,而是從過去重寫,從那孩子還未生病前的一刻起,逐段追溯其命軌脈絡。一道由青金色書文構建的命圖緩緩展開於空中,那是屬於這孩童的“命軌側稿”,一筆筆,一線線,皆為命途所設、魂念所鑄。
秦宇將靈識沉入其中,探查每一處扭曲、斷裂、篡改的軌跡。
“命印·淵轉星台。”
他再度落筆,一座由命文與魂印構建的星形靈台浮現在孩童識海之中,靈台中環繞著命因流光,星河旋轉,魂息再續。
“以命淵之筆,轉星台而續命軌。”
命律源筆再次揮動,將孩童那斷裂的命魂通過“淵轉星台”的邏輯結構,重構為完整命軌。所有魂裂之處,在星台運轉之下被命因光流封補,那瀕死的魂海竟在微光中緩緩泛起波瀾。
“定軌。”
“複識。”
“封魂。”
每落一筆,一條魂鎖斷裂,一處命紋重塑。當最後一筆落下時,孩童全身一震,眉心一點赤芒浮現,長吸一口氣,臉色逐漸恢複血色。
“他……醒了……”
“他真的醒了!!!”老者撲倒在榻前,老淚縱橫,連連叩首:“大恩不言謝……仙君大德,小老兒來世再報!”
秦宇卻搖頭淡笑:“無需如此。此為天命所轉,非我所賜。”他隨手取出一枚金紋靈丹,散發出濃鬱的生機氣息,將其輕輕放入孩童口中。
“此丹為源心固體丹,服下之後,魂體穩固,百年內再無隱患。”
老者顫抖著接過秦宇遞出的靈瓶,雙手連連發抖,幾欲再次跪地,卻被秦宇一指輕托,“莫跪。我來自山上,不是來收敬的,是來救命的。”
這一刻,張修和與張嬸母子俱是滿麵感慨,整個屋子裡,所有人皆沉浸在這場神跡般的逆轉之中。
屋外,霞光微現,晨曦悄至。風吹動木門輕響,如在低語一場塵世奇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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