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被她引導。”
“而是——被‘她的死願’召來。”
這不是引導。
這是一場高維意誌布下的信仰試煉幻影。
——不為拯救,不為接納。
而是為了審視:
你是否會主動獻出“自我”,去追隨那位主魂?
瑤芷嫣麵色蒼白,輕輕躲在秦宇身後,低聲:
“她沒有魂……”
“但她說的那些話,就像在試圖……喚醒我識海中的某種本源……”
秦宇冷聲應道:“那是‘魂烙下植’,一種誘導構頻。她不是在說服我們,而是在慢慢消耗我們的主識邏輯,讓我們‘自願’成為……她的一部分。”
話音剛落——
那女子忽然緩緩抬手,空洞的眼神對著秦宇與瑤芷嫣再次念出那句已重複千次的言語:
“若你願歸屬——便隨我……”
但這一次,她的聲音中卻多了一種扭曲的頻響。
仿佛不是在呼喚他們。
而是在試圖將這段話,強植入他們的識海之中。
青環之光驟然浮現,冰冷低語:
“她……是魂奴本體最後的執念。”
“已經死去,但這份念,被她所信的存在‘接受’,並被灌入了星輝幻境。”
“這是警告。也是邀請。”
秦宇目光一凝,低聲一語:
“……我們,不會跟你走。”
那女子神情未變。
但就在這句話落下的瞬間——
她的身體驟然崩解成無數星輝碎片!
那些碎片沒有濺散,而是化作一道光流,向幻境更深處滑落。
秦宇目光如炬。
那方向——正是星淵天殿所在的方向。
“她死前的意識殘光……在引路。”
他轉身看向身後的瑤芷嫣,淡淡一笑:
“準備好了嗎?”
瑤芷嫣輕輕點頭,目光堅定:
“嗯,陌師兄。我們走。”
星光流轉,星輝幻境的光景驟然轉變。
隨著那道殘識之光流引前路,秦宇與瑤芷嫣踏入了一處全然不同的地帶——那是一片沉寂的黑暗領域,一座屹立在湮色火河上的巨型村落,靜默佇立於裂痕大地與火紋冥河之間。
他們的腳步緩緩靠近,便看到一座座巨大的黑石拱橋貫穿湮火水道,通往一片宛如廢墟神國般的沉默古地。
瑤芷嫣屏住呼吸:“這……是村落嗎?”
秦宇眼神深邃,沉聲答道:
“不是村落,不如說,這是一個‘被焚儘的紀元’。”
那並非凡俗村落,而更像是一整個文明級世界的殘跡。
無數殘破高塔、斷垣古殿、星芒碎牆蜿蜒於湮淵火河兩側,那些構築曾是輝煌紀載,卻早已被一種不屬於時間的火焰徹底吞噬。
四周死寂無聲,天空漆黑如墨,唯有星輝從遙遠虛空灑落,落在這片焦黑之地上,宛如給死去文明投下最後的哀悼光雨。
整片村落的地麵,全由漆黑火燒岩構成,踏之如熾,而那火岩之下,仍可見赤紅如血的湮火餘流在緩慢流動,像是這地底深處還在不斷回響被焚燒的世界記憶。
黑色殘塔之上刻著早已破碎的銘文,塔身傾斜,有的已經崩塌在湮火河旁,如同被遺忘的神靈骨骸。
他們路過一排被燒成枯灰的石屋遺址,屋脊之上竟浮現出短暫的魂光殘影——那些都是“曾在這裡居住的靈”的最後一絲存在回音,一縷縷飄散在空中,隨後又被無形湮風吞沒,徹底消失不見。
瑤芷嫣輕輕抓住秦宇衣角,聲音微顫:
“這裡……到底發生過什麼……為什麼整個村落……連一個活著的靈都沒有?”
秦宇沒有回答,而是望向遠方。
那是村落最深處——一座七重黑塔佇立在湮淵冥火之上的區域。
它似乎曾是整個世界的“主殿”,但此刻早已殘破斷裂,塔身傾斜扭曲,支撐它的湮火石柱也已千瘡百孔,宛如世界傾塌的警鐘。
而就在他們踏入這片遺村深處時——
腳下湮火忽然跳動。
秦宇目光一凝,低語:
“有人。”
但那不是活著的“人”。
而是——意識殘留構頻。
整座湮焚村落,似乎正藏著某種仍在運作的“死者邏輯”。
“……這裡被湮淵之火焚過,意味著——這裡的人,曾觸犯了‘湮淵本源’的禁忌。”
青環之聲忽然在識海中響起,語氣罕見地凝重:
“他們曾是星淵主魂設下的最初信仰之民。”
“但他們妄圖逆構命軌,嘗試‘竊寫星魂’……最終被她親自以湮淵之火,焚滅全域。”
“這就是代價。”
“一整個文明,因想要成為她……被‘她’親手湮滅。”
話落那一刻,瑤芷嫣目光猛地震動。
“她”——
那位從未露麵的星淵主魂。
她並非僅僅是信仰的“接受者”。
而是掌握絕對審判權的命軌執裁者。
“想成為她?便要先接受……她的‘焚裁’。”
秦宇凝立在火河前,遙望那七重傾塔,沉聲低語:
“我們來對了地方。”
“但這裡……將是最難的試煉。”
瑤芷嫣輕聲點頭,眸中雖驚,但無懼。
兩人並肩踏上被燃儘的湮村之路,向那“塔下禁域”緩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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