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無之源·五神殿核心封界之上,神威聚裂。
青藍交彙的光輝仍在虛空之上如天瀑般垂落,而那宛若審判意誌的光環,將整個封界死死壓製在一種無形的沉寂之中。
此時,五座神殿殘留的五位老祖終於於封界中樞升空而起,踏立虛空。
他們是:
真言極殿老祖·言封淵,唯書境·至臻,主掌【真言斷命經】;
命闕殿老祖·荀乾絕,唯書境·至臻,執【命輪十三訣】;
命因靈塔老祖·司源讖,唯書境·至臻,擅【靈策命讖篇】;
律神源庭老祖·離初暉,唯書境·至臻,法則級構技師;
紀書封淵老祖·淵啟玦,唯書境·至臻,曾編撰紀界封印原書。
五人身後,各自映現半空投影的神殿真形,那是五座神殿殘軀的法相構印,雖已殘缺,卻仍散發著紀無之源最古老的秩序之威。
【言封淵】緩緩抬頭,目光越過層層青輝,與虛空中那緩步踏來的身影正麵對峙,聲音沉沉而下:
“秦宇——你我之間,本無舊怨。你若非在天衍寶界寂滅我殿大弟子魎稽塵,今日之局或許還有回緩之地。”
他話音不高,但陣中五大神殿弟子聽得清清楚楚,皆目光凜然,似乎在為這“追責”言語中尋得了最後一絲合理的怒意。
然而——
虛空上方,秦宇緩緩停步,青藍雙眸中映照五位老祖蒼老之麵。
他忽而笑了。
但那一笑,帶著一股來自湮魂深淵的冰寒與輕蔑。
“哈哈哈……言封淵,你倒還真會顛倒黑白。”
“魎稽塵?”
秦宇右手輕輕一握,虛空中浮現出一段舊景的因果之像,那是湮灰高原之上,魎稽塵霸道攝走邏輯孕源之事;又轉而投影出星辰之花初綻之夜,魎稽塵與虞溟荒攜手,布下十重因鎖與空間囚陣,欲將他徹底湮滅的驚天一幕。
虛像之中,風暴翻湧,殺念滔天,魎稽塵冷言道:“殺秦宇,祭花魂!”
下一刻,淩霄幽的幽影現身,以生死輪回術強行勸止那一戰,才勉強保住秦宇一命。
“你若真要問我為何殺他?這就是理由。”
秦宇抬眸,神光如劫火劃破天地。
“若非淩霄幽前輩出手,你等今日早已在我命軌之外見不到我!魎稽塵?嗬,他若不死,是天理失序。”
話音落地,五位老祖麵色皆寒。
言封淵冷哼:“狡辯!”
“就算他曾行過偏差,你也該將其交由我等內部審裁,而非以湮魂之法徹底斬滅!你是湮淵紀之主,但不可忘記——你如今是在紀無之源之下!”
這一句話,意圖借用“紀源法序”對秦宇進行束縛壓製。
但——
秦宇聞言神色淡然,忽地抬手,命律之書自其右肩徐徐浮現,翻開那一頁頁湮淵魂律,一頁頁記錄著真言極殿等八神殿過去百年對湮淵紀的侵襲、暗殺、構陷、圍剿、祭命行為的完整紀跡。
青芒之中,紀紋閃爍,每一個畫麵、每一段記錄、每一縷魂印,皆清晰呈現虛空。
“紀無之源?”
秦宇目光凜然。
“紀無之源若真是公平之地,為何你等八殿可以在天衍寶界對我湮淵圍剿卻不受審察?”
“你以為我不敢逆紀?”
“你以為我會怕你們聯手五殿之力?”
他伸出手,虛握命律之書,緩緩合上。
那一刻,青環自識海飛旋而出,輪轉萬丈青芒,而後在身後驟然張開如宇宙源圖,一寸寸覆蓋整片蒼穹。
“今日之局,不再辯解,不再仁讓。”
“你等五殿,今日一並——寂滅。”
虛空在這一句誓言中悄然沉寂。
紀源震顫,五鏡咒陣輕輕震蕩。
秦宇站於虛空高天,命律之書於身後青環之輝中緩緩合攏,天地間青藍神芒如決堤星河,橫卷在他腳下,渲染出一副既孤傲又審判的輪廓。
他眸光掃過五殿老祖,聲音愈加冷峻,透著一種發自骨血的譏誚。
“不過……”
“我倒是確實高估了你們這所謂的‘神殿’。”
他語聲忽頓,隨後嘴角微勾,眼底浮現出令人膽寒的寒意:
“你們幾位……居然和魎稽塵那廢物,是同樣的境界。”
“唯書境?”
秦宇輕笑出聲。
那笑聲回蕩在封陣之上,如刃如鋒,一寸寸劃裂著五大神殿殘陣中的所有氣息流動,逼得下方數十萬弟子忍不住心跳加速,額頭冷汗直冒。
“哈哈哈哈——”
他這一聲大笑,不帶一絲輕蔑,反而是徹骨的寒冷與諷刺。
“也罷……你們這些所謂的‘紀界之上執序者’,也不過如此罷了。”
“魎稽塵,唯書境,已死。”
“而你們,亦是唯書,今日,也該歸於碑印。”
此言一出,五位老祖眼中驟然騰起怒意!
真言極殿·言封淵,眸中寒光如裂冰倒卷,一語不發地死死盯著秦宇,掌指緩緩抬起,識海之中的真言碑正在劇烈震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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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闕殿·荀乾絕,衣袍之下的脈絡浮現出混亂的命輪之紋,怒火灼目,咬牙切齒:“狂妄小輩,你以為有神環在身就能淩駕紀界主序?你必死!”
命因靈塔·司源讖,目光森冷如戾魂附體,低語咒動,似已開始布局萬因回鎖的咒印回旋;
律神源庭·離初暉,麵色蒼白卻寒意籠罩,袖中已拈起一道規則之線,似在勾連某種極端封界之法;
紀書封淵·淵啟玦,則一言不發,右手微張,虛空之中那殘破紀界原書已然翻開,書頁之上,封印術式赫然開始轉動,帶著古老而森然的氣息。
他們的眸光——
如同五柄要穿透宇宙邊界的利刃,死死地釘向那位站在百裡之外的青輝身影。
他們不是不曾動搖,而是被迫憤怒。
不是不曾恐懼,而是從羞辱中燃起最後一絲尊嚴與戰意。
他們知道,自己這一戰若敗,五大神殿將徹底從紀界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