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開雙目——雙瞳無瞳白,內含幽芒,一眼望去,仿佛將秦宇的命理線索瞬間看穿,而後卻猛地一頓,眉頭緊鎖。
“你命裡……看不透。”
他聲音低沉,像是來自萬道儘頭的回響,眼神深處隱隱有一絲不解與震驚,“你的身後……居然隻有——不存在。”
話音落下,四周的構界空間忽然一陣微顫,那本漂浮的《構界之書》竟瞬間合頁震動,似在回應那“不可觀測”的命格。
秦宇心神大震,頓覺這老者不凡,急忙躬身行禮:
“敢問前輩是何方高人?”
老者背負雙手,目光投向遠方那片封閉空間的穹頂,聲音沉穩蒼茫:
“我乃是——著命湮構界的守護人。”
“相信你也已看見,我主人之封印晶核,封於此界外環。”
他緩緩抬手指向外方,那是秦宇先前所見的羽光女子所在之地。
“她……是此界真正的主宰。”
“億萬年前,她被一位來自遠古深界的無名生靈所封,封印規則構建於命理之外,世間幾無破解之力。我主人不願落人間殺劫,便命我將《構界之書》藏於此地,唯有真正具備‘構界為道’之魂者,方有一線機會。”
秦宇此刻心神震蕩,他怎也未曾想到,那晶核封困的女子,竟是這整個“構界邏輯域”的原主!而眼前這本神書,正是她留下的唯一希望。
“這……就是構界之書……”
秦宇低聲喃喃,他身後的本命武魂·寂初·環主魂圖,此刻竟再度浮現,並在他背後浮動出一道半透明界影——那是“界主錨點”的自然映射。
老者看著這一幕,目光微微一凝,但隨即又搖頭一歎:
“你現在的修為,還太低,太低。”
“你雖已觸及湮源之理,可構建邏輯尚屬雛形,欲撼動我主之封印水晶,解構其命理外鏈,遠遠不夠。”
秦宇拱手肅聲:
“前輩,敢問您主人到底是誰?可否告知尊名?”
老者麵色無喜無悲,隻淡淡說道:
“……等你有足夠的能力,能真正將我主之封印破解之時,你自會知曉。”
“現在——”
“你還是先回去吧。”
語罷,周遭空間忽然開始微微扭曲,一道逐漸顯現的“星門折徑”浮現於秦宇身側,乃是返回之路。
構界之書靜靜合頁,神禽形態再現、
青環於此刻現身,其身影自秦宇體內緩緩浮現,如一抹藍光撕開寂靜維度,灑落於那構界空間上空,浮動的神輝似遊弋的界紋數據,幽深澄澈。
她環視那冰晶囚籠中的女子一眼,旋即輕哼:
“我大概知道她是誰了。”
“若我沒猜錯,那女子……便是億萬年前【構界之主·界神】的血脈傳承者。”
秦宇眉頭一動,低聲:“界神……?”
青環的聲音此時變得格外清晰而低沉,眼神中也隱隱浮現出從未有過的凝重:
“你現在還不知道那一場戰爭的終章”
“那是構界之主最後一次乾預‘邏輯秩序’,於紀元斷裂之日,為抵禦未知存在侵襲,親手將自身邏輯拆解,封印至八座構核之中,而他的女兒——也就是眼前這位,應該是為了延續某種‘界序’,逃至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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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注視著那羽晶囚籠中沉睡無言的身影。
“但……沒想到,她還是被‘那種生靈’發現了。”
“能做到這樣的邏輯封印,恐怕是遠古【黑暗湮源】一脈所遺留下的禁術。”
青環語罷,背後浮現淡淡“湮印之紋”,光輝在虛空流轉出數道維度光刻,映照出封印女子身上的構成原語,極為複雜晦奧,顯然並非常規命理所能解析。
“走吧,小秦子。”
她輕輕拍了拍秦宇的肩膀,語氣雖帶笑意,卻夾雜著從未有過的鄭重:
“就如那老者所言,以我們現在的邏輯之力,根本無法撼動她身上的封印邏輯。那不是普通的‘技法結界’,而是一整套‘未定義界層’的封印構架。”
“若貿然動手,不但救不了她,反而可能引爆整個【構界源核】的邏輯崩塌。”
秦宇站在那羽晶囚籠前,久久未動,望著那女子羽翼靜斂、神魂寂然的模樣,眼中閃過一抹難以言明的念動。
而後,沉默半晌。
他深吸一口氣,鄭重向女子所在之地舉身一躬。
身形挺拔如鬆,鞠躬時卻似將萬念沉於識海,低聲呢喃:
“晚輩秦宇,記下今日之誓。”
“有朝一日,必破此封,助你脫困。”
“無論你是誰。”
話落,青環微微一笑,那輪寂藍靈光化作回旋漣漪,重新收攏於秦宇體內。
星門裂縫於背後悄然開啟,化作緩緩湧動的寂界流光。秦宇轉身,步入其中,周遭空間隨之一陣扭曲折疊,構界之書重新閉合,封印之域再度沉於古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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