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陣法迷霧仿佛察覺到秦宇的窺探,頓時翻湧如沸,大片灰白色的因果鎖鏈從霧海中抽出,猶如無形的獠牙,狠狠撲向秦宇的神識,試圖將他的意識直接拖入陣心湮滅。
秦宇眉心微沉,手中命律之書的虛影緩緩鋪開,他低聲吐出冷冽的語台——
“命構三式·因果解構!”
頓時,一圈幽綠的命構漣漪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四周空間瞬間裂解成無數因果光屑,那些鎖鏈被直接剖解成碎片,懸浮在半空中,短暫撕開了迷霧的一角。透過那道空隙,幾道被鎖鏈死死捆縛的身影映入眼簾——正是恒極聖殿的幾位師兄!
然而迷霧仿佛被徹底激怒,一聲低沉如夢魘般的吟嘯回蕩天地,迷霧深處驟然湧出幻靈魂潮——億萬道魂影卷著規則之鋒撲來,每一道都帶著抹殺識海的力量。
秦宇雙指並攏,命因之印浮現掌心——
“命因主印·因定寂裁!”
虛空之中,無形的印記如星淵鎖鏈般交織,瞬間固化了這片空間,將幻靈魂潮的流動生生凍結,令其所有的因果波動徹底停滯。
就在凝固的刹那,秦宇腳下一踏,滅源神劍自識海飛出,劍鋒如淵,卷起無聲的湮滅風暴——
“滅源神劍·斷界無名!”
劍光一閃,如同將整個陣法的名字從天地間徹底抹除,迷霧的根基直接被削斷,化作漫天破碎的虛空紋路墜入深淵。
陣法崩潰的瞬間,那幾位被困的恒極聖殿弟子跌落在地,神情驚魂未定,卻眼中滿是對秦宇的感激與震撼
破陣的光屑仍在半空飄散,像億萬星塵在無聲墜落,陣心的裂痕中透出的冷光映照在那幾位恒極聖殿弟子的臉上,他們的呼吸仍未平複,仿佛胸腔中有一隻猛獸在狂躁嘶吼。
“秦師兄……你……”其中一名弟子聲音發顫,目光中既有震驚,也有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敬畏。
他們親眼看見——那片足以困死湮曦境修者的陣法,在秦宇手中仿佛隻是脆弱的紙畫,被他用三道連環的湮滅之力層層剝開。因果解構那一刻的漣漪,讓他們清晰感到自身的存在在被重新定義;因定寂裁凍結幻靈魂潮時,那股無情的規則鎖定感,像是連他們的心跳都被禁錮;而斷界無名一劍斬落,整個陣法消失得不留任何痕跡,仿佛它從未存在過。
另一名弟子咽了口唾沫,低聲喃喃:“這……是邏界境初階能做到的事?”他的眼神微微顫動,看秦宇的神色,已完全不同於普通同門——那是看待長老,甚至是看待不可觸及存在的目光。
還有人半跪在地,深深喘息,回想方才被幻靈魂潮侵蝕時那種識海被撕裂的痛楚,再看眼前鎮定的秦宇,隻覺這位師兄的背影像座不動的寂淵山嶽,穩得讓人心安。
四周的空氣依舊殘留著破陣後的壓迫感,空間像經曆過一場巨獸橫行的風暴,所有細微的塵埃與靈息,都在提醒他們——這一切是真實的,而眼前這個救了他們的人,是真正能夠在荒湮秘境立足於最前列的存在。
破陣後的寂靜中,那幾位獲救的恒極聖殿弟子仍在調整呼吸,眼中驚懼未散。就在此時,兩位絕觀境至臻的核心弟子緩緩上前,目光沉穩卻帶著探究之意。
其中一人開口,聲音低沉如金屬摩擦:“你們在這裡,被困了多久?又是何物布下這等陣法?”
另一位絕觀境弟子則望著迷霧破碎後的殘渣,微微眯眼:“這陣法的構造……不是荒湮秘境中常見的手筆,帶著一種‘外來邏輯’的氣息。你們在被困前,可曾見到什麼異常?”
幾位被救弟子對視一眼,喉嚨滾動,似乎不知從何說起。紅袖香上前一步,聲音帶著一絲安撫的柔韌:“彆急,把過程從頭說一遍,我們需要清楚這裡到底潛伏著什麼。”
忘淵雙手抱臂,沉聲補充:“這裡的陣法如果能困住你們,就能困住更多人。你們被困之前,有沒有察覺到陣法啟動的前兆?比如氣機變化,或者識海波動?”
其中一位年長些的核心弟子深吸一口氣,才緩緩開口:“我們原本是在追蹤一縷極其微弱的靈息,那靈息像是在引導我們前行。誰知才踏入這片霧域,腳下空間就像被反轉了一般……下一息,我們就被拖入了陣中。”
另一人補充道:“在裡麵,時間感知被完全扭曲。我們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隻能感覺到識海一陣陣被剝離,魂識被拖拽到無形之地……若不是秦師兄你及時出現,我們怕是早就魂滅於此了。”
說到最後,他們神色依舊殘存驚恐,似乎陣中的那種被徹底“刪除存在”的感覺,仍在心底回蕩。
秦宇立在迷霧邊緣,神識深處掀起陣陣刺痛,那種感覺不是普通的威壓,而是像無形之手在一點點撕扯他的識海。遠處的虛空仿佛有無數看不見的裂紋正在擴散,隨著每一次律動,四周的空間粒子便發生扭曲,邏輯流光被層層剝離,暴露出深淵般的漆黑虛無。
他轉過身,眼神如刀鋒般凝鎖在忘淵身上,聲音低沉、克製,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威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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