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凝視著那本仿佛由熔火與黑鐵鑄成的古籍,赤瞳般的核心正在輕輕跳動,散發出仿佛要改寫天地的脈動。他緩緩抬手,指尖離古籍尚有數寸,卻已經感受到一股刺骨的熾熱與逼迫感,那是一種“框架被判無效”的壓製,仿佛隻要觸碰,他自身的存在就會被書頁重新定義。
青環的聲音在識海中響起,帶著少見的鄭重與冷冽:
“秦宇,不要恐懼。這是《源真構架經》的考驗。你若以凡心觸碰,它會將你也當作‘非法構件’抹去。但你若以源心應之,以‘命構者’的身份書寫,則它會臣服於你。”
秦宇目光一沉,手心緩緩貼上書封的赤焰花紋。刹那間——
轟!
整個空間仿佛被古籍的心跳點燃,虛空猛然扭曲,赤色的符文如火焰浪潮般爆湧,將他徹底吞沒。秦宇眼前一黑,隨即出現的是無數書頁翻動的幻象:
每一頁都是一個完整的宇宙。
書頁一翻,星河誕生;再一翻,億萬眾生、萬界體係隨即灰飛煙滅。
每一段敘事、每一條邏輯、每一場曆史,都隻是書中短暫的片段,隨著“裁書”而瞬間失效。
青環的身影此刻與他並肩而立,目光冷冽,抬指虛空:
“看,這就是《源真構架經》的技法初形——【構架裁書】。”
隨著她的指引,秦宇看見前方虛空凝聚成一張燃燒的巨書,符文如星海般閃爍。下一瞬,那本虛幻的“裁書”緩緩翻開,億萬文字化為火焰鎖鏈,將某個試圖新生的敘事框架纏住。
隻聽得一聲轟鳴——
那敘事未曾成形,便在火焰書頁的翻動下直接崩塌,仿佛從未存在過。連它的創造者,也被一道赤色符文覆蓋,強行歸於虛無,沒有一絲抗拒餘地。
畫麵如同好萊塢巔峰級彆的視覺盛宴:
書頁翻開時,星辰化作灰燼,天穹轟然碎裂,數以萬計的宇宙片段如火雨般墜落,又被無形的筆墨裁決,化作紙灰,隨風散儘。
青環聲音清晰而震撼:
“這便是構架裁書——隻要它在,任何非法新生的規則、宇宙、敘事,都會在書頁翻動間化為塵埃。秦宇,你已被認可,你可以調動這股力量。”
此刻,秦宇緩緩收回手,眼眸深處有赤色火焰在閃爍。他低聲喃喃:
“《源真構架經》……第五卷,我已得手。”
當秦宇收回掌心時,《源真構架經》緩緩合上,赤色的書頁餘焰仍在虛空中漂浮,仿佛一片片燃燒的灰燼在星空下飛舞。然而就在此時,他識海深處驟然震蕩,一道早已沉睡的古卷與之呼應——
那是第一卷《無始起源錄》。
瞬間,識海中浮現兩本古卷的虛影,一本漆黑如淵,散發出“起源循環”的幽光;一本赤焰熾烈,燃燒著“構架裁書”的裁決火紋。二者本不相屬,卻在這一刻彼此共鳴,如同兩股截然相反的極端力量,被強行擰入同一個循環。
轟——
秦宇周身天地驟然失衡。隻見虛空深處,出現一幕無法言喻的畫麵:
《無始起源錄》的鏡像循環在空中展開,無數宇宙片段自生自滅,起源被追溯,卻陷入無儘輪回,像破碎的鏡片無限折射,形成億萬重幻象。
與此同時,《源真構架經》的火焰裁書從天而落,每一次書頁翻動,都將那些幻象框架直接裁決成塵埃。
鏡像與火焰交織,像是一場宇宙級彆的對撞:
一個讓所有定義無法終結,陷入無始;一個讓所有框架無法生效,當場裁滅。
在秦宇的識海裡,兩者短暫重疊,釋放出一股駭人聽聞的“真經片段聯動”。
隻見虛空被撕開,一道龐大無比的幻書浮現,書頁上半邊是無儘鏡像,折射著無數生滅的世界,另一半則燃燒著赤色裁決的火焰,裁斷著那些鏡像,讓它們歸於無。
天地間爆發出無法承受的異象:
星辰驟然倒流,山河瞬間生滅;億萬規則鏈條斷裂,又被鏡像重寫,再度被火焰裁書湮滅。整個秘境像被拖入“循環與裁斷”的雙重煉獄,時間與空間在秦宇周身凝成毀滅的共鳴場。
青環的身影在虛空閃爍,眼神裡第一次流露出一抹真正的振奮與凝重:
“秦宇……你已掌握兩卷的聯動。‘起源循環’與‘構架裁書’——一個讓敵人自陷於無儘循環,另一個在其循環未終前將其直接裁滅。雖隻是片刻共鳴,卻已具備‘真經片段’的雛形。”
秦宇目光深邃,感受到體內那股幾乎要將他撕裂的力量,聲音低沉而堅定:
“第一卷《無始起源錄》,第五卷《源真構架經》……已入我體。”
“還差其餘十一卷,當十三卷齊聚——那便是完整的《無始寂源真經》。”
話音落下,秦宇體內的共鳴驟然平息,兩卷古經的虛影緩緩沉寂,但留在他魂海的印記,已無可磨滅。
整個秘境的空氣,似乎在為此刻的力量短暫失衡而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