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之內,燭光搖曳,黑金石壁上映出三人的身影。夢馨看著那柄自秦宇識海緩緩浮現的夢寂之劍,心潮翻湧,目光深沉如同隔著億萬年的時光在凝望自己的親人。而另一側,紅袖香卻徹底怔住了,她本以為秦宇此行不過是為了殘圖與秘境,卻沒想到眼前這個男人竟能拿出一柄如此恐怖的神劍。劍身夢痕與湮紋交織,黑與銀的劍光在虛空中流轉時,連她的本命武魂都在微微顫動,仿佛被強行壓製。
“秦……秦師兄,這柄劍……是怎麼回事?”紅袖香眼中閃過一抹震撼與疑惑,她呼吸急促,目光死死落在劍紋之上,心底仿佛有什麼答案在湧動,卻不敢輕易說出口。
秦宇看著她,微微一笑,聲音低沉卻堅定,帶著回憶的重量:“紅姑娘,還記得當初幽影源村的戰役嗎?那時我們一同清繳了三名噬魂修者,連同那邪淫流宗的千階。”
紅袖香輕輕點頭,眸光一顫,記憶瞬間湧上心頭,那一戰她也差點殞命,是秦宇拚死護住。
秦宇緩緩將手掌覆在劍身之上,目光變得深邃:“在那之後,我獨自一人前往村落深處,探索一處被湮滅塵霧掩蓋的禁地……在那裡,我遇見了一位被封印在晶體中的女子,她便是夢曦。”
紅袖香聞言,整個人如遭雷擊,美眸猛然睜大,心臟驟然收緊:“夢曦……?!”
秦宇點頭,語氣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沉重:“她身負不世血脈,卻因億萬年前的一場大戰,被黑暗湮源遺留下的禁術徹底封印。她的身旁,還有一位白發老者守護,那位老者手持《構界之書》,勸我離開,說以我當時的力量根本無法將她拯救出來……”
話音至此,古堡內的空氣仿佛凝固,紅袖香屏住呼吸,死死凝望著秦宇,腦海中浮現出那場荒村血戰後的黑暗裂隙,她終於明白為何秦宇曾在那之後氣息一度變得無比複雜。
“如今……”秦宇緩緩抬眸,手中的夢寂之劍微微震動,發出深邃劍吟,“這柄夢寂之劍,原是夢曦的佩劍。而它,當初也選擇了我。”
紅袖香心頭猛然一震,呼吸急促,美眸中浮現出震驚與複雜的情緒。她看著秦宇,忽然間心裡多了一層說不清的沉重:這個男人承受的東西,遠比她所看到的還要龐大。
夢馨靜靜地看著二人,神色複雜,她終於確認秦宇所言不虛,心底那份對姐姐與夢伯的思念被徹底勾起,雙手無聲地攥緊衣袖,眼中光芒仿佛要穿透時間長河。
古堡的燭光在這一刻搖曳得更盛,劍鳴與心音交織,命運的脈絡在無聲間再一次扣向秦宇與紅袖香的未來。
古堡之中,幽深的燭光搖曳,仿佛在傾聽三人的對話。那位端坐在中央王座上的女子——夢馨,此刻目光由劍身緩緩移向秦宇,眼神中少了幾分銳利,多了幾分深邃與溫柔。她靜靜凝望片刻,聲音輕緩卻帶著古老的威壓,仿佛穿透時光而來:“小友,可否告知,你們是如何來到此地的?而你們,又是誰?”
她的話語如同在心海中回蕩,讓整個古堡的空氣都為之一滯。紅袖香下意識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稍微發聲都會打斷這份沉重的氛圍。
秦宇在這一刻沒有絲毫遲疑,他心知麵對這樣的存在唯有坦誠與敬畏。他雙手微微抱拳,聲音沉穩而鄭重:“前輩,晚輩名秦宇,乃紀無之源中層恒極聖殿弟子。”
話語落下,他又轉頭看了眼身側的紅袖香,帶著一絲溫和的笑意介紹道:“這位,是我之好友,曦雲初殿弟子紅袖香。”
紅袖香聞言,輕輕頷首行禮,衣袂隨動作輕拂,宛若幽蘭吐息。
秦宇稍稍停頓,深吸口氣後繼續說道:“我們二人,原本在紀無之源中層曆練。因機緣巧合,手中各自所得的殘圖在我識海中忽然發生共鳴。三張不知名的殘圖,在融合之後,竟化作一卷完整的古圖,名為‘原初回響之境’。”
他的目光望向夢馨,語氣更加謹慎,甚至透著一絲探尋:“也正因這古圖,我們才被引入此處……至於此地究竟何處,我等並不知曉。”
夢馨凝視著他,雙眸中似有星海深淵在流轉,古老的神韻與未言明的震動同時浮現。殿堂之上的寂靜拉長了數息,仿佛連燭火都屏住了燃燒的聲音。
紅袖香心中緊繃,指尖不由自主收緊,瞥了秦宇一眼,心底暗道:若這女子真是殘圖中誕生的靈識,亦或與古老界神有聯係,那麼秦宇的坦誠,或許正是我們唯一的生機。
夢馨靜靜聽完秦宇的話,白皙如玉的指尖在王座的扶手上緩緩劃過,眼底深處泛起漣漪,仿佛億萬年沉睡的心湖被驟然掀起巨浪。
她的呼吸輕微一滯,聲音比先前多了幾分顫抖,呢喃似自語:“原初回響之境……三張殘圖……竟能融合為此界的鑰匙?”
她雙眸驟然睜大,眼底映照出古堡的燭光,像是燃起了從未有過的驚色。片刻後,夢馨緩緩起身,她的長發如水瀑般傾瀉而下,隨著她的動作,古堡上空的穹頂隨之震顫,牆壁上鐫刻的古老紋路竟自發流淌出光輝,仿佛她的心緒能與整片境界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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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年被送入此地時,隻知是母親以臨終之力撕開空間,將我投入一片混沌。”她語調低沉,卻帶著撼動人心的力量,“她未曾說過這是何方,隻囑咐我……唯有在此靜候,方能守住我們一脈的最後火種。”
說到這裡,夢馨的聲音驟然低了下來,眼神掠過秦宇與紅袖香,落在虛無深處,似在回憶:“我以為此地隻是母親拚死開辟的避世之所,從未想到,這裡竟有完整的名字……原初回響之境。更未曾想到,這片世界竟是以殘圖為鑰,才得以顯現。”
她緩緩抬起纖長的睫毛,望向秦宇,眼神中透著複雜之極的情緒:震驚、感慨、還有一抹難以言喻的釋然。
“若非親耳聽你們所言,我此生都不會知道,自己竟生活在一方由殘圖所定的回響世界。”夢馨輕輕搖頭,語氣中帶著苦笑般的歎息,“原來……母親當年的選擇,並非隻是將我送離戰火,而是把我送入了整個紀無之源最深的謎團裡。”
古堡內一瞬間靜得可怕,紅袖香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女子,隻覺得她整個人像是被命運無形的線牽動,身影孤寂而又壯烈。
秦宇心神一震,暗暗思忖:這原初回響之境,果然不是尋常之地,而夢馨的存在,恐怕與整片境界的秘密息息相關……
夢馨緩緩收斂了心神,眼中那一抹震驚漸漸沉澱,化為深邃如海的凝重。古堡上方流轉的光紋隨之平複,仿佛與她的呼吸同頻。
她抬眸望向秦宇與紅袖香,目光溫潤,卻透出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嚴,聲音如同古鐘緩緩敲響:
“你們以殘圖之力進入此境,必非偶然。”
夢馨的聲音緩緩回蕩在古堡的穹頂之下,帶著一種久經歲月的低沉與冷意,她的目光透過流光,似乎直擊秦宇與紅袖香的識海深處。
她轉身走下階梯,衣袍流轉間仿佛映照出億萬年前的舊影。她緩緩續道:“此境並非表麵那般寧靜。你們或許隻看見了這片密林與古堡,但在這浩瀚的原初回響深處,潛藏著一支無法言喻的恐怖軍隊。它們並非人類修士,也不是尋常異族,而是詭異生靈所化,氣息混雜著無數紀元中被抹滅的因果殘痕。它們的存在本就是‘錯誤’,卻偏偏存續至今。”
古堡中央的地麵驟然浮現出一圈模糊的烙印,似乎回應著夢馨的話,遠古戰意與陰冷氣息交織,讓秦宇與紅袖香呼吸都瞬間沉重。
夢馨的眼神一暗,壓低了聲音:“它們聽從數頭古老神獸的領導……那幾頭神獸身上帶著超越湮曦的威壓,極可能與外界邪靈同源,卻更詭異。若非密林外的遠古守衛日夜守護,阻止那些軍隊衝出此地,我早已在億萬年前灰飛煙滅,絕不可能苟活至今。”
她抬起手指向密林的方向,聲音帶著一種複雜的悲涼:“古堡之外的一切,皆為死境。你們今日能見到我,是因守護者暫時將此方隔絕。可守護者也並非不可摧毀,它們若隕,那些恐怖軍隊必將席卷而來,到時原初回響之境將不複存在。”
夢馨的眸光在秦宇與紅袖香之間徘徊,緩緩問道:“所以,你們接下來要怎麼辦?繼續前行,冒險探尋此境的奧秘與機緣?還是轉身離開,帶著殘存的一絲生機回到外界?”
她的語氣既不是試探,也不是勸阻,而是冷冷拋出一個抉擇——像是在看,這兩個年輕人是否有承受原初之境真正恐怖的資格。
古堡之內,燭火般的星光在穹頂流轉,映照出秦宇眼底那股堅定到極點的冷光。他深吸了一口氣,平靜卻透著鋒銳,將“寂源魂蝶之淚”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告知夢馨。
“前輩,我的兩位摯友雲漪與泯光因一場浩劫陷入永恒沉眠,她們是我生命裡最重要的存在。”秦宇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壓抑到極致的情感,他的拳頭緩緩握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我知曉,在這原初回響之境中,或許能尋到傳說中的寂源魂蝶之淚。隻要得到它,便能讓雲漪蘇醒——這是我必須做到的事!”
夢馨靜靜凝視著他,眼眸微微顫動。她雖然聽不懂“寂源魂蝶之淚”的真正意義,卻能清晰分辨出秦宇語氣中的決然。那不是虛言,而是燃燒生命般的誓約。
她沉默了良久,終於伸出手。虛空在她掌心蕩漾開來,旋即顯現出一張古老的圖卷。古圖布滿裂痕,邊角缺失,宛如在無數紀元的衝擊下殘破不堪,但仍然散發著古老的光輝。卷軸緩緩舒展,映出一幅恢宏的圖景:原初回響之境的每一片區域、每一道山河脈絡都在其中浮現,像是完整世界的縮影。
夢馨的聲音帶著一絲哀涼:“這是我母親在臨終前以源血化印贈與我的,指引我在此地苟活至今。如今我已無法再獨自撐持,隻能將它交付於你。秦公子,憑此圖卷,你能辨清原初回響之境中的所有隱秘之地。或許,那寂源魂蝶之淚就在其中某一個區域。”
她輕輕將古圖遞到秦宇手中,眸光微微顫抖,帶著從未有過的鄭重:“你要明白,我因那場戰役失去了本命武魂與至寶神兵,如今修為已然跌落至湮主境初階,連自身都難以護持,更遑論與你並肩而戰。我能做的,唯有將這殘破古圖贈予你。希望它能助你尋得所求。”
夢馨的聲音在空寂古堡中回蕩,低沉卻透著溫柔:“我不願見你們有事,但也能感受到你言語中的決心。若那寂源魂蝶之淚真能讓你所珍重的人蘇醒,那麼……我也隻能在暗中默默為你們祈禱了。”
說到最後,她眼中流露出一種複雜的光芒——既有對秦宇決心的敬佩,又有對未來未知的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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