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眼眸一凜,體內的寂源之息轟然湧動。他抬起右手,掌心星輝流轉,一枚宛如星核般的光點在虛空驟然綻開。
【天因裁序·六絕印·命因封鏡·邏輯淵核】!
頓時,整個湮因窟轟鳴震顫,虛空崩塌為無數碎鏡,仿佛天地本身化作了一片無窮無儘的鏡海。每一麵鏡子中,倒映的不是三人,而是那十尊時序傀儡——它們的逆流動作、倒轉的指針,乃至體內的命軌都被定格在鏡麵之中。
“嗡——”一聲低沉的共鳴,鏡麵中央浮現出一顆深邃的藍白星核,散發冷冽至極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冰封了因果的根源,令十尊傀儡的時間逆流鏈條驟然凍結。
傀儡們齊齊發出空洞的吼聲,鐘盤指針瘋狂抖動,卻再也無法逆轉分秒。它們試圖掙脫,卻見無數因果光鏈從鏡海中飛出,宛如鎖鏈般穿透它們的身軀,將它們牢牢定死在鏡像之中。
紅袖香隻覺魂識壓力一輕,眼前墨濤重新湧現,她倒吸一口涼氣,喃喃道:“這就是……六絕印的力量?”
雲漪雙翼振開,龍瞳冷冽,盯著那些被封死的傀儡,低聲道:“小秦子……好可怕……你甚至凍結了它們發動技能的‘起點’!”
下一瞬,鏡麵猛然碎裂!無數裂片化作光屑漣漪,傾瀉而下,直接粉碎了傀儡們的逆流邏輯。它們的身體逐漸透明化,時間鏈條一段段崩毀,最後化作無聲的灰燼飄散在洞窟的黑暗中。
天地重歸死寂,隻餘劍鳴與鐘聲在耳畔回蕩。
三人一路深入,湮因窟的空間逐漸變得不可思議,連空氣都仿佛被剝離了存在感。這裡沒有風,沒有聲響,隻有腳步落下時,黑色的地麵宛如水波般蕩漾開裂,再緩緩閉合。
當他們穿過一條由裂縫組成的狹長甬道後,豁然開朗。眼前出現了一片仿佛不屬於現實的深淵殿堂。
穹頂無形無色,卻懸掛著億萬條“因果裂痕”,每一條裂痕閃爍著微弱光屑,宛如死去星辰的餘輝,時而交織,時而分離。殿堂的四壁並非岩石,而是流動的“時間幕布”,上麵倒映著無數殘影:他們的過去、未來、甚至未曾發生的虛構片段在光幕中浮現又破碎,讓人分不清真實與幻象。地麵裂縫縱橫,偶爾有黑色火焰從中噴出,卻沒有溫度,隻有一股令人窒息的“抹除感”。
殿堂正中央,屹立著一尊龐大的神像,高達百丈。那不是石雕,而是由三重能量凝聚:
因果鏈條纏繞為身,遍布裂痕,發出金與黑交錯的光;
時間洪流彙聚為長袍,瀑布般自肩頭垂落,逆流而上;
存在碎屑凝聚為麵容,輪廓清晰卻無法注視,仿佛一旦直視便會忘卻“祂”的存在。
神像的雙手前伸,掌心托著一枚半透明的黑白球體。球體內部流轉著三種力量:解構因果的光屑、逆溯時流的水影、與抹除存在的虛光。
當秦宇走近時,識海深處轟然震動——
命構三式:因果解構、時流逆溯、存在抹除,在這一刻同時自發運轉,竟與神像掌中的球體產生了共鳴。
他胸口命印閃耀,體內無數光鏈瘋狂顫抖,仿佛要衝破肉身。青環在識海中劇烈震動,低聲呢喃:“小秦子,這尊神像……它並不是死物……它像是被永恒凝固的意誌!你體內的命構三式,不過是祂的一部分延伸!”
雲漪和紅袖香此刻也感受到恐怖的壓迫,幾乎連呼吸都被鎖死。紅袖香額間冷汗滴落,低聲道:“這就是……你所感受到的共鳴之源嗎?”
整個殿堂在此刻轟鳴,一條條因果鏈自穹頂垂落,與神像身軀相連,如同將整個湮因窟都係在祂的身上。
殿堂內的氛圍原本就已凝重得令人無法呼吸,而就在秦宇、雲漪、紅袖香三人正要靠近那尊與命構三式共鳴的神像時,突然,整個空間猛然震動!
轟——!
神像的背後,虛空仿佛被生生撕裂,一道裂縫從穹頂垂落,綻放出億萬灰金色的光焰。下一瞬,一頭遮天蔽日的巨獸緩緩踏出。
【神獸·裂淵荒獄玄犼】
它渾身覆蓋著厚重的灰金甲鱗,每一片鱗甲都仿佛是天地崩塌時碎裂的紀元殘片,閃爍著毀滅與獄火的流光。它的體型龐大到幾乎撐起了半個殿堂,背脊如一座崩塌的山脈,四蹄落地時,大地瞬間裂出萬丈鴻溝,似乎連因果鏈條都為之震斷。
它的眼眸幽深如兩輪枯滅的日月,燃燒著灰金色火焰,沒有一絲情感,隻有“審判與獄焚”的冰冷。它的口鼻間吐出的氣息,竟將空氣化作一條條黑色火河,蒸乾了殿堂四壁流動的時間幕布。
當它邁出第一步,虛空驟然塌陷,仿佛整片空間被它背負的“荒獄”拖拽進入湮滅之淵。
每一次呼吸,空氣中便響起無數鎖鏈的撕扯聲,好似有億萬靈魂被拖拽進深淵煉獄。
它的灰金甲鱗映照在三人眼中,如同萬古天穹崩塌,連記憶都被壓迫得模糊不清。
就在玄犼踏出之後,隨之而來的,是密密麻麻的黑暗生靈。它們的外形各異,有的形如披著殘破甲胄的屍靈,有的拖著殘缺因果鏈的半影鬼怪,數十個瞬間散開,齊齊發出低沉的咆哮,黑色的波動湧動,將整個殿堂渲染成絕對的修羅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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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袖香臉色驟變,驚呼出聲:“這……這就是夢馨所說的——原初回響之境的神獸軍團!沒想到竟然真的存在!可這頭……這頭裂淵荒獄玄犼,它究竟是主力……還是……僅僅是軍團的一隻?”
她的話音帶著顫抖,心中湧起的不是單純的恐懼,而是那種被整個天地否定般的壓迫感。
雲漪輕咬紅唇,眼眸冷冽,身周的蝶影與龍魂氣息已在無聲湧動,她卻忍不住低語:“小秦子……這一戰,恐怕比我們在瀑布天階遇到的所有敵人加起來還要可怕。”
殿堂的神像在玄犼踏出的一瞬,也隨之震動,掌心的黑白球體微微旋轉,似乎在注視秦宇,又似乎在注視那頭神獸,形成某種難以言喻的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