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目光沉冷,背後六絕印與虛源漣漪尚未散儘,他盯著此刻徹底屈服的永寂司皇,聲音低沉而威嚴:
“既然你已為我所收服,那便將你的身世以及為何來到此處,悉數告訴我。”
寂滅之皇的龐大星河幻影在虛空中徐徐低下,雙瞳中“寂滅淵光”閃爍不息,它的聲音如宇宙坍縮般低沉,卻透出完全的忠誠:
“主人,吾與我之二弟兄,本非此地之物,源自無極終淵。”
隨著這四個字吐出,整片幽淵骨澤猛然震蕩,連遠方的虛空裂痕都發出低沉的轟鳴,仿佛那一名稱本身就代表著超越一切存在的忌諱。
“無極終淵……”秦宇喃喃,心頭驟然掀起驚濤。
永寂司皇的聲音繼續回蕩:
“那裡是超越所有宇宙、維度、時間與因果的終極領域。它位於存在與非存在的交界處,不屬任何一界,不容任何定義。無極終淵,便是所有規則坍縮的原點,亦是絕對終結之地。凡踏入其中者,皆被剝奪定義,化作虛無殘渣。”
隨著它的講述,周遭空間浮現出幻象:無邊的黑暗漩渦、碎裂的時空光屑、混沌光團如海潮般吞吐,似乎每一道虛影都在呐喊“終結”。
“主人,我們本為那裡的三皇獸,以終淵為基,執掌寂滅、輪回與混沌,鎮守無極終淵的邊界。但……”
永寂司皇聲音忽然壓低,甚至隱隱顫抖:
“某一日,一支神秘軍隊入侵了無極終淵。他們的統領……每一位皆高約五丈,外形宛如‘源道至歸帝’的縮影,氣息無上,姿態仙尊。身披金青色的滅道帝袍,袍上道紋流轉,猶如億萬宇宙星河橫貫;頭戴虛無冠冕,連因果與命運的目光都無法直視。”
秦宇眼神一凝,雲漪與紅袖香也心頭悸動,仿佛在腦海中看到那一支軍隊踏破因果長河、屠戮無極終淵的場景。
“那一戰,我們三皇聯手,仍無法抗衡……”永寂司皇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吼,周身星河幻影扭曲,“終淵被屠,吾等三獸被迫拋入此方‘原初回響之境’,成為流放的囚徒!”
它抬首,雙瞳熾烈地盯著秦宇:“主人,若有一日,能再度踏入無極終淵……必將見到那神秘軍隊的真正源頭!”
青環的虛影此時在秦宇識海中緩緩浮現,清澈的青光繞體,聲音卻帶著凝重的肅意:
“小秦子,它所說的什麼軍隊……我猜想很可能便是噬天滅道軍。那是源道至歸帝麾下最強的軍團,行走於無儘維度,所到之處,隻為執行一條絕對的命令——抹去一切與祂敵對的痕跡。”
秦宇眼中青芒一閃,心弦猛然一震。青環的聲音仿佛帶著某種古老的印記,響徹在他靈魂深處:
“若真是噬天滅道軍……那便說明,源道至歸帝已在暗中追尋我們的蹤跡。他們不止是尋找,而是要提前清除一切可能威脅祂未來的存在。”
短暫的沉默在虛空中彌漫。秦宇望著前方光與霧交織的幽淵長廊,心緒如刀鋒般冷冽。半晌,他轉首看向俯首跪伏的永恒寂滅天皇,語氣低沉而堅定:
“很好。既然如此——那便由你帶路。我要見見你那另外兩個兄弟。”
永寂司皇龐大的身影微微震顫,雙瞳中燃起寂滅星光,它低下頭,聲音轟隆如同宇宙洪鐘,卻透出毫不掩飾的忠順:
“謹遵主人之令。我會親自勸說它們,讓它們也臣服於您。自此之後,原初回響之境再無三皇之分,唯有主人的意誌。”
“好。”秦宇點頭,滅源神劍在手,劍身暗焰吞吐,照亮幽淵的迷霧。
下一瞬,隻見無邊的陰影之地猛然震蕩。秦宇踏步而出,身旁雲漪龍影盤繞、蝶海虛潮浮動,紅袖香綺墨魂筆閃爍星輝書紋。
而在他身後——永寂司皇龐若星河的身影宛若行走的終焉天體,裂淵荒獄玄犼低伏咆哮,數十名黑暗生靈整齊跪下,隨後齊齊起身,跟隨在秦宇之後。
這一刻,黑暗大軍與寂滅天皇皆已納入麾下。
浩浩蕩蕩的威勢宛如一支跨越時空的征伐之師,衝破了幽淵骨澤的禁霧。漆黑骨峰震顫,億萬殘魂嚎哭,卻皆在這一行人的腳步聲中湮滅。
前方,深淵翻湧,映照出一片幽藍無際的光潭,潭水深不可測,映照無數虛幻星輝。那是——空寂靈潭。
浩蕩的隊伍穿行在幽淵骨澤殘破的長廊之中,前方虛空翻湧,後方寂滅軍團的腳步聲整齊回蕩,像是一股鎮壓天地的洪流。氛圍雖仍壓抑肅殺,但在秦宇與兩女之間,卻流淌出一絲難得的輕鬆。
雲漪輕盈地落在秦宇肩側,龍蝶雙瞳閃著俏皮光芒,唇角勾起一抹調侃的笑意:“哈哈哈,小秦子,恭喜你呀!這永恒寂滅天皇可不是一般的神獸,能把它竊魂——簡直是撿到整個原初回響之境最大的寶藏了,算是發大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