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都躺下了,趙東來這才感覺特彆累。他從早上到現在就沒休息過,沒多久就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此時在京城,白豔豔帶著羅瑩來到趙東來家裡。安寧醒來沒看到爸爸,一臉懵。好在有白姨和羅瑩陪著,要不然早就哭了。
吃完飯,白豔豔給兩個孩子洗澡,自己也洗了洗,完事後問安寧道:“你爸怎麼在院子裡搭了個帳篷呀?”
安寧撓撓頭說道:“我也不知道!爸爸說晚上要和我住在帳篷裡。”
白豔豔心說:趙東來真是閒得沒事,竟然搭帳篷哄孩子。
就在萬籟俱寂,人們都進入夢鄉的時候,大地突然劇烈顫抖起來。刹那間,眼前的房子好像被一隻巨大的手瘋狂搖晃著,周圍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像是垂危病人的呻吟。
趙東來立馬醒了過來,由於地震他根本站不穩,隻能爬過去,把嚇醒的趙冬雨和陳玉婷拉到自己身邊。
“啊!哥,到底怎麼了?”趙冬雨驚恐地尖叫著。
“東來,到底是怎麼了?”陳玉婷也害怕得聲音顫抖。
“地震了!我們手拉手彆鬆開!”趙東來大聲喊道。這個時候外麵的聲音震耳欲聾,趙冬雨透過帳篷的窗口,看見不遠處的宿舍樓牆體轟然倒塌。一些人直接從屋裡被甩了出來,砸在地上成為一灘肉泥,隨後又被大地裂開的縫隙吞噬掉了。
陳玉婷也看到了恐怖的一幕,周圍的樹木紛紛東倒西歪,電線杆轟然倒地,電線在空中飛舞,不時閃著火花。宿舍樓前方裂開一道地縫,剛跑出來的男人婦女老人孩子直接被地縫吞噬,還有無數人呼喊掙紮的聲音。
地震持續了23秒,但這23秒卻無比漫長,比23年都要難熬。直到震感消失,趙東來讓她們倆穿好衣服。三個人來到原來的宿舍樓遺址前,眼前仿佛是人間煉獄。
到處都是在哭喊的人們,有的人直接被埋裡麵,有的人的屍體掛在殘垣斷壁上。還有一個婦女的頭被一根房梁砸爛,紅的白的流的到處都是。
趙冬雨哭著說道:“哥,你救了我和嫂子!我信了,回頭也教教我。”
陳玉婷搖晃著趙東來的手臂,哽咽著說道:“東來,你救救他們好嗎?”
這時,趙冬雨看見大寶在原來的房子處哭喊。陳玉婷立馬就要跑過去救他,趙東來製止住說道:“隨時會塌的!我去!”說完就直奔孩子哭喊的地方而去。
他戴著手套,搬開碎瓦礫和裂開的木頭,像是把大寶從土裡拔出來一樣。
趙冬雨和陳玉婷不放心,還是跟著過來了。兩人接過大寶,問趙東來道:“你看見二寶、電工劉和他媳婦了嗎?”
趙東來沉默了,他沉痛地說道:“人都成肉餅了!夫妻倆人抱著二寶,一起被砸死了。”
“我要媽媽,我要爸爸!”大寶坐在趙冬雨的懷裡大聲哭喊。
這時,邱團長抱著自己的外孫子走了過來。趙冬雨把大寶遞給她說道:團長,電工劉家就剩下大寶了。
邱團長一手一個說道:把孩子給我吧!救救那些受傷的人吧!
她的女婿女兒就在她眼前被活生生的壓死,此時她忍著內心的傷痛,不敢哭出來。做為文工團的團長,更不能胯下去。這麼多人在等著自己呢!
這時趙東來拿出一根旗杆,插上紅旗。他對著正在刨自己家人的人們喊道:“大家聽我一句,我是京城來的醫生,把受傷的人都送我這裡。”
這一句話仿佛是黑暗中的曙光,人們都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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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團長抱著兩個孩子對眾人喊道:都聽他的!
於是她組織剩下的人開始幫趙東來清理出一塊空地,讓人找來幾個還能用的床板,開始手術。
“把孩子先抬過來!”趙東來對著人群喊道。
幾個男人抬著6個活著的孩子過來,趙東來一個一個檢查,發現一個沒救了,兩個孩子需要大人按住截肢。
手術工具趙東來早就準備好了,此時也沒人顧得上問東西是哪裡來的。兩個孩子被大人按住,趙東來給他們打了麻藥,然後一個截腿,一個截手臂。另外幾個孩子縫幾針就完事了。
隨後宿舍樓的大人們開始排隊等著趙東來給治病,截肢的截肢,縫合的縫合,止血的止血。趙冬雨和陳玉婷在旁邊幫忙,一個給擦汗,一個遞手術用具和藥品。
直到快天亮,能救的人他都救了,不能救的趙東來隻能無奈地搖搖頭。有人劫後餘生放聲大笑,有人失去親人坐在地上看著親人的屍體大哭哀嚎。
趙東來心裡一直帶著愧疚感,因為他沒有冒險通知人們有大地震。主要是他知道改變不了這個結局,也因為他的私心作祟,一心想救自己的親人。
趙東來擦了擦汗,趙冬雨問道:“哥,我們怎麼辦呀?”
陳玉婷也看著他,說道:“我們組織人手,看看有沒有還活著的吧!”
“我千裡迢迢過來就是救你們倆的,我出去能救更多的人。但是你們倆就坐在這裡,哪裡都不要去。不要讓我分心好嗎?”趙東來說道。
陳玉婷說道:“我們跟著你,哪怕做點事情也是好的呀!”
見陳玉婷的倔脾氣又來了,趙東來真怕媳婦又乾什麼自不量力的事。
趙東來點點頭說道:“好,你們倆跟著我,咱們去城中心,那裡受傷的人更多。我可以救更多的人,你們倆給我打下手。”
趙冬雨和陳玉婷點點頭,趙東來讓趙冬雨扛著紅旗,陳玉婷用床單臨時做了一麵旗子,上麵用鞋油寫著“京城療養院救援隊”的字樣。
趙東來提著一個箱子,在趙冬雨和陳玉婷指引下,來到和平區的勸業場。旗子往那裡一插,立馬好多人都圍了過來。
趙東來對人群大喊道:“先救孩子!把傷最重的抬過來搶救!”
這麼一喊,人們立馬把受傷的孩子先抬過來。好在重傷的不多,附近也有醫院。趙東來隻是給孩子簡單的包紮救治一下,然後讓大人帶著去附近的大醫院。
趙東來清楚,附近的大醫院肯定在組織救治隊。他也隻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趙冬雨負責維持現場秩序,讓人們排隊。陳玉婷忙著幫趙東來進行手術,一場與死神的較量,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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