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歌。”
“情歌?!”
林源瞪了瞪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遲舒魚。
呦?
膽小魚開竅了,要給我唱情歌?!
然而還沒等林源驚歎聲說出口,小魚兒紅了紅臉,解釋說:
“林源你彆誤會,我、我的意思是,我要唱的歌叫《情歌》,不是要唱情歌給你啦......”
“啊?嗷,梁靜茹的那首嗎?”
“嗯......”
小魚兒輕輕點頭,因為要給林源唱歌了,她不由緊張起來,呼吸都加粗了好幾分。
林源暗暗歎息一聲。
好吧,有點激動了。
果然還是膽小魚,此情歌非彼情歌。
遲舒魚深吸一口氣,喉嚨發緊,小聲哼起前奏。
她的聲音像是裹著層薄紗,輕柔又帶著些許顫抖:
“時光是琥珀,淚一滴滴被反鎖,情書再不朽,也磨成沙漏——”
聽著遲舒魚輕柔的歌聲,林源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搖曳的微弱燭光下,少女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陰影,抿著的嘴唇微微發顫,她唱到“青春的上遊,白雲飛走蒼狗與海鷗”時,她不自覺地抬起頭。
儘管房間裡很黑,可見度並不高。
但她明顯能感覺到,自己的目光和林源撞了個正著。
微弱的光線下,林源的眼神太過熾熱,像是要把她看穿。
遲舒魚的聲音猛地卡住,臉頰燒得通紅,支支吾吾道:
“林源......我、我唱不下去了......”
“繼續。”
林源突然湊近,近到能看清她睫毛上的水光,嬉笑道:
“繼續唱,彆停,唱的很好聽啊,唱得一點都不比梁靜茹差。”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拒絕的溫柔。
遲舒魚咬著下唇,嘟囔了一句“彆騙我啦”後,重新開口時聲音更輕,卻多了幾分執拗。
“閃過的念頭,潺潺的溜走——”
“命運好幽默,讓愛的人,都沉默,一整個宇宙,換一顆紅豆——”
“回憶如困獸,寂寞太久,而漸漸溫柔——”
.......
“你寫給我,我的第一首歌,你和我十指緊扣,默寫前奏,可是那然後呢?”
“還好我有,我這一首情歌,輕輕的,輕輕哼著,哭著笑著,我的天長地久——”
小魚兒唱到最後,聲音明顯因為緊張在發顫了。
可見她唱的多小心翼翼。
林源望著她的臉,喉嚨發緊。
這溫婉動聽的歌聲,讓他仿佛看到了前世遲舒魚葬禮上的畫麵和眼前重疊。
林源突然很想伸手抱抱她,卻又怕嚇到這隻膽小的“魚兒”,隻能握緊拳頭,平複自己難言的情緒。
所以在一曲終了時,林源沒有回過神來第一時間開口,房間裡安靜得可怕。
遲舒魚見林源半天不開口說話,她低頭揪著衣角,不敢看他,小聲問道:
“是不是......很難聽?”
“胡說,唱得這麼好聽,不出道都可惜了。你是不是悄悄學過聲樂啊,總感覺你發聲很專業,清唱要比很多普通人厲害太多了。”
林源回過神來後,非常認真地評價著。
倒不是他瞎吹,因為小魚兒清唱明顯是懂不少唱歌技巧的。
哪怕林源啥也不懂,都能聽出來其中的專業水平。
正如林源所料。
他這麼說了以後,遲舒魚猶豫了下,低聲回應:
“嗯......我爸爸是音樂老師,小時候他教過我一些唱歌技巧的。”
“豁!那你一開始還說自己唱歌不好聽,故意讓我先唱,你扮豬吃老虎是吧!”
小魚兒連連搖頭:
“不是呀不是呀,隻是我已經很久沒唱過歌了,爸爸也很久沒指導過我,所以我擔心自己唱得很難聽......”
“一點都不難聽,我很喜歡。”
林源捏著下巴,呲牙笑道:
“既然唱歌這麼好聽,以後多唱給我聽好了。給清清白白好朋友唱歌,應該很合理吧?”
“......”
遲舒魚鼓了鼓香腮,當即意識到自己又掉進林源的陷阱裡了。
在兩人說話間,樓下忽然傳來龐曼文的聲音:
“小魚,你和小林在樓上還好吧?彆人家裡都來電了,就咱們家還沒來,應該是電路壞掉啦。
我剛剛給街道辦的人打了電話,你任叔叔馬上打工具過來看看咱們家電路情況,你和小林要是覺得樓上太黑,要不先下樓坐會兒吧?”
遲舒魚一愣,用詢問的目光看向林源。
林源搖搖頭:
“沒事,咱們就坐在樓上吧,這會兒沒燈,下樓很容易踩空,還是先彆下去了。”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