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州城的繁華之下,暗潮洶湧。莫氏密使被劫殺、邊防要塞布局圖被盜,本就讓局勢劍拔弩張,而黃氏土司黃世顯的野心,更是將這片土地推入了無儘的漩渦。
黃世顯端坐於黃龍門府邸的議事廳內,手中摩挲著一塊溫潤的羊脂玉璧。他的眼神狡黠而深邃,仿佛能在玉璧的光澤中看到自己的野心。近日,他頻繁與親信密謀,商議如何利用莫氏的困境。他冷聲道:“莫氏密使被劫殺,這可是千載難逢的良機。我們若能借此大做文章,定能讓莫氏聲名狼藉,甚至趁機削弱其勢力。”
次日,邕州城內流言四起。街頭巷尾,百姓們議論紛紛,皆稱莫氏勾結交趾,企圖謀反。起初,眾人半信半疑,但隨著謠言不斷發酵,莫氏的商號、宅院門前逐漸聚集起憤怒的群氓。他們指指點點,甚至投擲石塊泄憤。
莫思聰得知消息後,暴跳如雷。他在府中摔砸物件,氣得麵色鐵青:“好你個黃世顯,竟使如此下作手段!”他緊急召集心腹,商議對策。眾人建議向其他土司家族澄清事實,尋求支持。莫思聰無奈歎道:“隻怕此時他們也對我們心存疑慮,這澄清談何容易!”
與此同時,黃世顯暗中與交趾使者接觸。這夜,邕州城郊一處隱秘莊院內燈火通明。黃世顯與交趾使者密談,交趾使者身著華麗服飾,嘴角噙著神秘微笑:“黃土司,貴方所言莫氏勾結我交趾之事,若能坐實,我交趾自會鼎力相助。”黃世顯心中得意,麵上卻故作謹慎:“貴方援助若能到位,我黃氏必當投桃報李。”
交趾使者許諾助黃氏擴充勢力,趁亂奪取莫氏地盤。黃世顯大喜,心中盤算著成為邕州乃至廣西的霸主,卻未察覺自己淪為他人逐鹿邕州的棋子。
黃世顯的挑撥離間很快奏效。岑氏土司府內,岑仲昭對莫氏疑慮重重。他召來心腹,憂心忡忡道:“莫氏密使被劫殺,邊防布局圖被盜,如今又有傳聞稱其勾結交趾,這事兒怕不簡單。”心腹們也麵露難色:“少主,這莫氏向來與我們明爭暗鬥,若是真與交趾勾結,必對岑氏不利。”
韋氏土司韋天驕則暗自竊喜。他坐觀各方勢力爭鬥,認為隻要不輕易表露立場,待各方兩敗俱傷之際,韋氏即可趁虛而入,攫取最大利益。他吩咐親信密切監視黃、莫、岑三家動向,隨時準備出手。
莫思聰陷入絕境,卻也激發了他的果敢與智慧。他思忖再三,決定主動出擊。莫思聰派人向岑氏、宋廷傳遞橄欖枝,表明莫氏遭受汙蔑,願意交出賬本、書信等證據以證清白。他密會岑仲昭,將莫氏近期財務往來、人員調度詳儘展示。岑仲昭查驗後,雖仍有疑慮,但莫氏確鑿證據讓他無法坐視不管。
莫思聰又向宋廷指揮使李仲文陳情,呈上莫氏世代效忠宋廷的供狀與稅銀繳納憑證。李仲文見狀,即刻部署密探,協同莫氏清查黃氏散布謠言的證據,同時加強邊防巡邏,防止交趾趁亂入侵。
情勢急轉直下,黃世顯的野心與陰謀引發連鎖反應。岑仲昭聯合莫氏,暗中搜集黃氏挑撥離間、散播謠言的證據。他們在市集、酒樓、碼頭等地發現黃氏親信暗中傳遞消息、煽動百姓的線索。岑仲昭將證據彙總,準備呈交宋廷,揭發黃氏罪行。
李仲文察覺黃世顯暗通交趾跡象,密令宋軍加強邕州城防,同時安排密探監視黃氏府邸,靜待時機,隻待證據確鑿便將其一網打儘。
黃世顯的危機初現,他的野心與陰謀正引發連鎖反應,邕州局勢愈發撲朔迷離。黃氏、莫氏、岑氏、韋氏及宋廷、交趾各方勢力,在這暗流湧動的棋局中絞儘腦汁、施展手段,隻待時機成熟,便要在這廣西邊疆之地,掀起改天換地的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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