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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羅家求自保,陳家陷危局(1 / 2)

邕州城南,青梧衛大營的中軍帳內,空氣凝重得如同灌滿了鉛。雨點劈啪敲打著厚重的油布帳頂,卻壓不住帳內彌漫的無形硝煙。岑仲昭端坐主位,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冰冷的玄鐵扶手,目光落在麵前單膝跪地的男人身上,銳利如刀。

羅遠山,羅家現任家主,曾經與陳霸先並稱“羅陳雙龍”的梟雄人物,此刻卻如同被抽掉了脊梁。他一身玄色勁裝沾滿泥濘,幾處破損處隱約可見包紮的痕跡,臉上胡茬雜亂,眼窩深陷,唯有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裡,燃燒著一種近乎絕望的瘋狂與孤注一擲的決絕。他雙手高舉過頭頂,捧著一個通體黝黑、觸手冰涼、布滿細密符紋的金屬密匣。

“岑大人!”羅遠山的聲音嘶啞乾澀,如同砂紙摩擦,每一個字都帶著屈辱和破釜沉舟的沉重,“羅家…願奉上全部身家性命,效忠青梧衛!此匣之中,乃陳家二十年來所有見不得光的罪證!影月盟三成血金交易的賬目底單!陳家為那青銅麵具祭司提供活人祭品、輸送禁忌材料的往來密信!以及…”他猛地抬頭,眼中血光更盛,“陳霸先那老賊與司徒明遠、南宮烈私下密謀,欲趁邕州大亂瓜分我羅家基業、並伺機反噬青梧衛的盟書副本!”

他咬破舌尖,一口飽含精血的唾沫狠狠噴在密匣正中的符文凹槽上!精血滲入符文,黝黑的密匣發出低沉的機括運轉聲,匣蓋緩緩滑開,露出裡麵厚厚一疊泛黃的紙張、幾卷用特殊獸皮硝製的密信、以及一枚散發著微弱空間波動的玉簡。

“此為投名狀!亦是我羅家最後一線生機!”羅遠山的聲音帶著泣血般的悲愴,“陳霸先已徹底瘋了!他勾結祭司邪術,豢養死士,早已不把我羅家當人看!羅陳雙龍會?嗬…不過是他陳家的血肉磨盤!我羅家子弟的血,快被他榨乾了!”

岑仲昭並未立刻去接那密匣。他深邃的目光掃過匣中那些觸目驚心的證據,最後停留在羅遠山那張因屈辱和憤怒而扭曲的臉上。羅家的反水,在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陳霸先的貪婪暴戾和與祭司的深度勾結,早已將曾經的盟友逼入絕境。

“羅家主,”岑仲昭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千鈞重壓,“僅憑這些,不足以買你羅家上下性命。青梧衛的庇護,價值幾何,你當清楚。”

羅遠山身體一震,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褪儘了。他猛地從懷中掏出一卷硝製得極其堅韌、描繪著精細山川地形與無數隱秘標記的皮卷,雙手奉上,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此乃…羅家經營百年,遍布邕州及西南三郡的…所有軍火密庫分布詳圖!庫中存有各型勁弩三千餘張,淬毒箭矢十萬支,精鋼刀劍五千柄,重甲八百副,火油、猛火雷、攻城器械配件無數!更有…三處尚未啟用的、可秘密生產‘破罡弩’與‘焚城火雷’的工坊位置及全套圖紙!”

他重重叩首,額頭砸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上,發出沉悶的響聲:“羅家…願獻上所有!隻求青梧衛為我羅家正名!助我鏟除陳霸先那喪心病狂的逆賊!此後,羅家願洗心革麵,所有軍火工坊及密庫,悉數納入青梧衛監管!羅家子弟,甘為大人馬前卒,專司軍械打造、轉運、維護!隻求…隻求一條活路,一方安身立命之地!”他最後的話語已是哀鳴,將家族百年基業和未來命運,赤裸裸地擺在了岑仲昭的刀鋒之下。

帳內一片死寂,隻有雨聲和羅遠山粗重的喘息。獻上軍火庫圖和工坊,等於自斷爪牙,將羅家徹底綁上青梧衛的戰車。這份“誠意”,沉重得令人窒息。

岑仲昭沉默片刻,終於緩緩抬手。親衛上前,謹慎地接過那黝黑的密匣和沉重的皮卷。岑仲昭的目光落在皮卷上那標注著“焚城火雷”字樣的工坊位置,瞳孔深處掠過一絲冰冷的寒芒。

“羅家主,”他開口,聲音依舊聽不出喜怒,“你的‘誠意’,本座收下了。陳霸先之事,青梧衛自有決斷。你羅家上下,暫入大營‘客院’,無令不得擅動。”這既是保護,也是軟禁。

羅遠山如蒙大赦,又是重重一叩,才被兩名親衛攙扶起來,步履蹣跚地退出大帳。那曾經挺直的脊梁,此刻佝僂得如同垂暮老人。

然而,就在羅遠山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的下一刻——

“報——!!!”

一名渾身濕透、氣息急促如同拉風箱的斥候連滾爬爬地衝進大帳,甚至來不及行禮,嘶聲喊道:“大人!急報!陳家…陳家動手了!羅家主府邸被圍!留守的羅家老弱婦孺…儘數被陳霸先劫持!陳霸先放出話來…”

斥候的聲音因為極度的驚駭而顫抖:“他…他在邕州城四處埋設了自製的‘火雷’!數量不明!位置不明!但…但引爆樞紐就在他手中!他揚言…若青梧衛敢踏入城西一步,或是動他陳家一人…他就…他就讓整個邕州城…為他陳家陪葬!!!”

轟隆——!

仿佛是為了印證斥候的話,一聲沉悶卻撼動大地的巨響,猛地從遙遠的邕州城西方向傳來!即使隔著重重雨幕和營牆,那震動也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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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內瞬間死寂!落針可聞!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火雷…”岑仲昭按在玄鐵扶手上的手猛地收緊,指節爆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他眼中第一次燃起了無法抑製的、滔天的怒火!陳霸先!竟真敢如此喪心病狂!以全城數十萬百姓的性命為籌碼!

“大人!城西‘老槐樹’牌坊附近一處廢棄地窖發生爆炸!波及三間民房!幸…幸而地窖深且無人,未造成傷亡!但…但火雷威力驚人!”另一名負責城防通訊的校尉幾乎是撞了進來,聲音帶著後怕。

這分明是示威!是警告!陳霸先用一次可控的爆炸,清晰地告訴所有人——他有能力,也絕對做得出來!

“報——!”又一名負責城內輿情監控的暗探衝入,聲音帶著急切,“大人!城內謠言四起!源頭不明,但傳播極快!說…說羅家早已暗中投靠青梧衛,獻上軍火庫,是為了在戰後獨霸邕州軍火供應,擠死所有同行!說青梧衛與羅家勾結,欲借陳家之手清洗其他勢力!南宮家、司徒家、還有那些小家族、商會…現在都炸鍋了!群情激憤!”

三條消息,如同三條淬毒的絞索,幾乎在同一時間勒緊了青梧衛的咽喉!

人質!全城爆炸威脅!惡毒謠言!

陳霸先的“finapay”,將瘋狂與狡詐發揮到了極致!他劫持羅家老弱,讓羅遠山投鼠忌器,讓青梧衛投鼠忌器!他埋設火雷,將整個邕州城變成巨大的人質!他散布謠言,將羅家徹底孤立,更將青梧衛推到了所有渴望分一杯羹的地方勢力的對立麵!

“好一個陳霸先!”岑仲昭猛地站起,高大的身影在燭火搖曳下投下巨大的陰影,周身散發出的凜冽殺意讓帳內溫度驟降!“好一個釜底抽薪,驅虎吞狼!”

他目光如電,掃過帳內臉色凝重的將領和謀士:“傳令!”

“第一!青梧衛全城明哨暗樁,進入最高戒備!所有力量,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找出陳霸先的藏身之所和他埋設的火雷!秦敬賢何在?”

“屬下在!”一直沉默旁聽的秦敬賢立刻上前。

“你帶墨家、公輸家所有機關好手,配合奉姑娘!她血脈感應對邪異能量敏感,火雷引信必含祭司邪術痕跡!給我一寸一寸地篩!找出那些‘火雷’!能拆則拆,不能拆,標記位置!我要知道所有可能的爆點!”

“是!”秦敬賢領命,眼中閃爍著破釜沉舟的銳利。

“第二!派最精乾的‘夜不收’小隊,化整為零,潛入城西,摸清羅府狀況,尋找營救人質的機會!記住,沒有絕對把握,決不可輕舉妄動!陳霸先已是困獸,隨時可能發瘋!”

“得令!”一名麵容冷峻如鐵的將領抱拳。

“第三!”岑仲昭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容置疑的鐵血,“所有城防軍、巡城司,即刻起由青梧衛全權接管!四門落閘!許進不許出!全城戒嚴!任何敢於在此時煽動騷亂、衝擊軍械庫、糧倉或試圖渾水摸魚者——殺無赦!我要這邕州城,在風暴中心,也必須維持最基本的秩序!”

“遵命!”帳內諸將齊聲應諾,殺氣騰騰。

“第四!”岑仲昭的目光轉向負責輿情的暗探,“謠言如毒,需以快打快!立刻將羅家獻上的、關於陳家勾結影月盟祭司、殘害同道、以活人獻祭的部分鐵證,擇其要害,公之於眾!重點突出陳霸先的喪心病狂和祭司邪術的危害!讓全城百姓和那些搖擺的勢力看清楚,誰才是真正的禍亂之源!把水攪渾!”

“是!屬下明白!這就去辦!”暗探眼中精光一閃,轉身疾步離去。

“第五!”岑仲昭最後看向身旁的親衛統領,聲音低沉卻帶著千鈞之力,“備馬!點‘玄甲衛’!隨我…去會一會那些被謠言點著的‘群雄’!我倒要看看,是陳霸先的火雷快,還是我青梧衛的刀快!”

命令如同疾風驟雨般下達。整個青梧衛大營如同沉睡的巨獸被徹底喚醒,在冰冷的雨夜中爆發出恐怖的效率。披甲執銳的士兵如同黑色的洪流湧向各處要害。秦敬賢帶著一群奇裝異服、背著各式古怪工具的機關師,在奉清歌清冷身影的帶領下,如同幽靈般融入城區的黑暗。數支如同鬼魅般的“夜不收”小隊,則無聲無息地消失在通往城西的雨幕中。

岑仲昭翻身上馬,黑色的披風在風雨中獵獵作響。他身後,三百名全身籠罩在玄黑色重甲之中、隻露出冰冷眼眸的精銳騎士,如同移動的鋼鐵城牆,沉默地矗立。馬蹄踐踏泥濘,發出沉悶的聲響,如同戰鼓擂動。

“駕!”岑仲昭一夾馬腹,戰馬長嘶,如同離弦之箭般衝出營門!玄甲洪流緊隨其後,沉重的馬蹄聲踏碎了雨夜的死寂,帶著碾碎一切的鐵血意誌,直撲向謠言漩渦的中心——此刻各方勢力代表最可能聚集的城東“八方樓”!

城西,陳家秘密掌控的一處巨大、陰森的地牢深處。

潮濕、腐臭的空氣令人作嘔。昏暗的火把光芒在冰冷的石壁上跳躍,映照出一張張驚恐絕望的臉龐。數十名羅家的老弱婦孺被粗大的鐵鏈鎖在石柱上,孩童壓抑的啜泣聲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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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霸先,這位曾經雄踞一方的梟雄,此刻卻如同一頭被逼入絕境的受傷瘋虎。他須發戟張,赤紅的雙眼布滿血絲,身上華麗的錦袍沾滿汙穢和血跡,也不知是他自己的還是彆人的,手中緊緊攥著一個通體漆黑、布滿猙獰獸頭浮雕、中心鑲嵌著一顆不斷閃爍著危險紅光的晶石的金屬匣子——正是那足以毀滅半座邕州城的“火雷”總控樞紐!

他焦躁地在地牢中央來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地麵咚咚作響。他身邊,站著幾個同樣氣息陰鷙、眼神瘋狂的心腹死士,以及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色鬥篷裡、臉上帶著半張哭臉麵具的詭異身影——此人氣息晦澀,手指枯瘦如鳥爪,正小心翼翼地維護著地牢角落裡幾台不斷發出低沉嗡鳴、連接著無數複雜管線的古怪儀器。儀器屏幕上跳動著詭異的符文,似乎在監控著什麼。

“廢物!一群廢物!”陳霸先猛地停步,朝著一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探子咆哮,唾沫星子噴了對方一臉,“青梧衛的玄甲衛都出營了!往城東去了!城防也接管了!秦敬賢那老狗帶著人滿城亂竄!他們是在找火雷!是在找老子!你們這群飯桶,連他們具體位置都摸不清?”

“家…家主息怒!”探子嚇得魂飛魄散,“青梧衛…青梧衛的暗樁太厲害了!我們的人…損失慘重…奉…奉清歌似乎有特殊感應…我們埋設的火雷…有兩處外圍的…能量反應…好像…好像被乾擾了…”

“乾擾?”陳霸先瞳孔一縮,猛地看向那個哭臉麵具人,“陰先生!怎麼回事?”

哭臉麵具人陰先生)發出幾聲如同夜梟般的嘶啞笑聲:“陳家主…稍安勿躁…青梧衛有能人,能暫時屏蔽外圍‘子雷’的感應…不足為奇…”他枯瘦的手指在儀器上快速敲擊了幾下,屏幕上幾個微弱的紅點瞬間熄滅,但中心幾個巨大的、如同心臟般搏動的猩紅光點依舊刺目。“但核心的‘母雷’…深埋於城基要害…與地脈死氣相連…更有祭司大人賜下的‘噬魂符文’守護…除非那奉清歌能徹底掌控她體內的‘鑰匙’…否則…絕無可能無聲無息地拆解!引爆權…依舊牢牢掌握在您手中!”

聽到“祭司大人”和“鑰匙”,陳霸先眼中瘋狂之色稍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的忌憚和貪婪。他低頭看著手中那閃爍著危險紅光的控製匣,如同撫摸情人的肌膚:“好…好!讓他們找!讓他們拆!拆得掉外圍的餌,算他們本事!但隻要這‘母雷’還在…隻要羅家那些賤種還在老子手裡…他岑仲昭就不敢動!”

他猛地抬起頭,赤紅的雙眼掃過地牢裡驚恐的羅家人質,臉上露出一個扭曲殘忍的笑容:“去!把羅遠山那個最寶貝的小崽子…給老子拖過來!”

立刻有兩名如狼似虎的陳府死士衝入人群,在一片哭嚎和哀求聲中,粗暴地將一個約莫七八歲、嚇得麵無人色的男孩拖了出來,狠狠摜在陳霸先腳下冰冷潮濕的地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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