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災後撫民意難平,暗刃出鞘民心搖_隱世刀鋒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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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災後撫民意難平,暗刃出鞘民心搖(1 / 2)

邕州城在秦家引動的地陷與水患餘波中艱難喘息。渾濁的泥漿雖被青梧衛和征調的民夫奮力疏導,坍塌的坑洞已被土石草草填平,噴湧的古井在符籙師的鎮壓下重歸死寂,但恐慌的種子,如同地縫中頑強鑽出的毒草,已然播下。陽光穿透稀薄的塵埃,照亮的不再是單純的希望,而是交織著疲憊、疑慮、驚懼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敵意的複雜麵孔。岑仲昭的新章新政,如同投石入水,激起的漣漪尚未平息,便又遭遇了更深沉的暗流。重建的磚瓦間,彌漫著一股無形的寒意。

城西,“安民坊”。這裡是昨日地陷的重災區之一。原本初顯平整的路麵殘留著大片大片新修補的痕跡,如同醜陋的傷疤。幾間被地下水浸泡過的土屋牆體濕漉漉地透著深色水印,散發著淡淡的黴味和土腥氣。岑仲昭沒有乘坐彰顯身份的守牧車輦,僅著一身洗得發白的深青常服,在嚴峰及四名便裝卻眼神銳利的青梧衛護衛下,步行於坊巷之間。他刻意收斂了玉簡與混沌光球帶來的無形威壓,眉宇間帶著一絲不加掩飾的疲憊與憂慮,這並非作態,而是連日處理災情、應對影月滲透的真實寫照。

他在一處正在清理門前淤泥的破敗小院前停下腳步。院牆根一道新裂開的縫隙格外刺眼,裂縫深處還能看到濕泥,顯然是昨日地陷衝擊的餘威。一位佝僂著背、眼神渾濁的老者,正用一把豁口的木鏟,吃力地將門前的泥漿鏟到旁邊的筐裡。看到岑仲昭一行人,老者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本能的驚惶,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手中的木鏟“哐當”一聲掉在泥水裡。他嘴唇哆嗦著,布滿皺紋的臉頰肌肉抽動,好半天才擠出幾個字:“托…托守牧大人的福…沒…沒傷著人…就是…就是這牆根…剛修好沒幾天,又裂了…這…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聲音裡充滿了無助和茫然。

岑仲昭沒有在意地上的泥濘,上前幾步,蹲下身,仔細查看著那道裂縫的深度、走向,又抬頭看了看屋頂略顯歪斜的瓦片。他眉頭微蹙,伸手在裂縫邊緣按了按,濕冷的泥土沾上了他的手指。“嚴峰,記下這家位置。裂縫深及地基,牆體受潮嚴重,需整體加固。通知將作監的劉主事,讓他親自帶最好的泥瓦匠和符籙學徒來,用青磚混糯米灰漿重修!屋頂瓦片也需全部檢查更換,雨季將至,不能再讓雨水滲漏。”他站起身,從懷中掏出一個沉甸甸的粗布小包,不由分說塞到還有些發愣的老者手中,“老丈,這裡麵是些應急的銀錢和州府糧倉的兌糧票,您隨時可以去領米糧。房子,州府一定給您修好,修得比原來更結實!安心。”

老者看著岑仲昭沾滿泥點的手和褲腳,又看了看手中那沉甸甸、帶著體溫的布包,再看看他身後那些雖然穿著樸素、卻腰杆筆直、眼神如鷹隼般掃視四周的護衛青梧衛),眼中的驚惶稍退,嘴唇翕動了幾下,最終隻是深深彎下那佝僂的腰,聲音哽咽沙啞:“謝…謝守牧大人…”那聲音裡,有感激,但更多的是一種沉甸甸的、對未來無措的茫然。

不遠處,幾個在分發農稷軒緊急調配熬製的“固本驅寒湯藥”的粥棚旁,排隊的百姓議論聲如同蚊蚋,卻清晰地鑽進岑仲昭的耳中:

“看見沒?守牧大人親自來看老張頭了…還給了錢糧…”

“唉,給錢糧有啥用?房子塌了能修,這心慌慌的勁兒啥時候能過去?聽說…這地陷,是秦家在地下挖什麼寶貝引出來的?”

“噓!小聲點!秦家現在可是守牧大人眼前的紅人!惹不起!”

“紅人?哼!我看是災星!好端端的地,挖塌了!害死多少人?州府管修管吃,那還不是該做的?要不是他廢了隱世老爺們的規矩,惹得天怒人怨,能有這麼多災禍?影月盟…血月祭…地陷…一件接一件!我看呐…這新主…未必壓得住這邕州的煞氣!”一個壓得極低、帶著濃重怨毒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

“就是!聽說西邊山裡影月聖教又開粥棚了,比州府的大方多了!白麵饃饃管夠!人家才叫真慈悲,不圖回報…”另一個聲音立刻附和,充滿了蠱惑。

這些議論,如同細小的毒刺,混雜在零星的感激聲裡,悄然紮向新政權的根基。岑仲昭麵色沉靜,仿若未聞,隻是走向下一個需要幫助的災民。他深知,人心如水,堵不如疏。重建家園易,重建信任難。他能做的,就是讓州府的承諾和行動,一次次地、具體地落在每一個受災者的頭上,用時間與實績去消磨那些潛藏的怨毒與猜疑。然而,他更清楚,暗處的敵人,絕不會給他這個時間。

陸朝歌剛剛送走一批前來登記、希望重開布匹生意的行商,揉了揉因熬夜審閱文書而發脹的太陽穴。新政推行,疏通商路,百廢待興,事務繁雜瑣碎遠超想象。一名年輕吏員匆匆進來,將一份文書放在她堆滿卷宗的案頭:“陸大人,這是‘勸農司’剛送來的西郊新墾荒地的清冊副本,需要您這邊核對商路規劃是否衝突,尤其是涉及新建官道占地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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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朝歌點點頭,正要翻開清冊,衙門外大街上,毫無征兆地爆發出一陣驚恐的喧嘩和淒厲的尖叫!

“殺人啦!!”

“血!好多血!!”

陸朝歌眼神瞬間銳利如刀,身影如一道青色閃電般從案後掠出!

衙門外街角處,人群驚恐地退開一個圈子。圈子中央,一名身著“勸農司”低級吏員服飾、名叫李福的年輕人倒在血泊中。他胸前那代表勸農司的簡陋布徽已被鮮血浸透。一柄造型奇特、通體漆黑如墨、散發著絲絲縷縷陰冷氣息的匕首,精準無比地插在他的心口!匕首柄末端,赫然刻著一個微小的、扭曲的彎月標記!李福的臉上凝固著臨死前的驚愕與難以置信,雙眼圓睜,空洞地望著灰蒙蒙的天空。他的右手還緊緊攥著一卷剛從“通商署”領到的、用於丈量土地的嶄新皮尺,左手則按著一本同樣染血的田畝登記簿,散落在他身旁的地上。

“影月盟!”陸朝歌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手法、匕首、標記…與她此前在“夜梟”密報中看到的關於黑水窟“蝕骨陰傀”的描述完全吻合!如此精準!如此狠辣!目標直指這些最基層、奔走於田間地頭、負責落實均田新政的吏員!這是對州府重建根基的赤裸裸斬首!

“封鎖現場!所有人不得離開!嚴查附近所有可疑人員!”陸朝歌厲聲下令,聲音如同寒冰。她目光如鷹隼般掃視著周圍驚惶失措的人群,試圖找出任何一絲蛛絲馬跡,但凶手如同融入人群的陰影,早已消失無蹤。

城南,羅文斌親自督工的“軍械修複工坊”。巨大的熔爐噴吐著熾熱的火焰,將工坊內映照得一片通紅。赤膊的工匠們揮汗如雨,叮叮當當的敲打聲不絕於耳,修複著在平亂和救災中損壞的城防弩機和投石車。羅文斌臉上的刀疤在跳躍的火光下更顯猙獰,他正與一名須發皆白的老工匠伏在一架大型投石機的扭力臂圖紙上激烈討論。

“羅爺,您看這替換的蛟筋索,韌度是夠了,但耐熱性…”老工匠話音未落。

噗嗤!

一聲微不可聞、卻令人毛骨悚然的輕響,如同毒蛇吐信!

羅文斌身邊,一名負責記錄物料出入、戴著布帽的年輕賬房先生,身體猛地一僵!他喉嚨處,一個細小的血洞瞬間出現,鮮血如同小蛇般汩汩湧出!他手中的墨筆“啪嗒”跌落,在攤開的、記錄著關鍵部件數量的賬冊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刺目驚心的墨痕。他瞪大眼睛,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漏氣聲,難以置信地看著前方空無一物的空氣,隨即軟軟地向後倒去,砸起一片灰塵。

“有刺客!!”羅文斌反應快如閃電,多年戰場廝殺的本能讓他瞬間爆發出怒吼!腰間短刀“鋥”然出鞘的同時,他猛地一腳將旁邊沉重的鐵砧踢翻,擋在自己身前作為掩護!

咻!咻!咻!

幾乎在同一刹那,幾道細微到幾乎被工坊噪音淹沒的破空聲,從工坊頂棚縱橫交錯的粗大梁木陰影處射來!是淬著幽藍光澤的毒針!角度刁鑽狠辣,直指羅文斌的咽喉、心口等要害!

鐺!鐺!鐺!

羅文斌揮刀如風,短刀在身前舞出一片密不透風的刀幕!刺耳的金鐵交鳴伴隨著火星四濺!他刀法剛猛迅捷,但那毒針速度更快,軌跡飄忽如同鬼魅!一枚毒針擦著他左臂外側飛過,帶起一道火辣辣的血痕!瞬間,一股強烈的麻痹感如同冰錐般沿著手臂竄向肩頭!他悶哼一聲,動作不可避免地為之一滯!

“在上麵!狗娘養的!給老子滾下來!”工坊內的工匠和護衛都是經曆過血火的老兵痞,瞬間反應過來,怒吼著抄起手邊的鐵錘、火鉗、甚至滾燙的鐵條,如同憤怒的獅群般向上撲去!

然而,頂棚陰影處,一道如同鬼魅般的灰色身影一閃而逝!那身影動作帶著一種非人的僵硬感,卻迅捷得如同貼地疾飛的夜梟!它幾個詭異的起落轉折,便借著工坊複雜梁架結構的掩護,瞬間消失在堆積如山的木料和半成品器械的陰影深處,隻留下一陣陰冷的、帶著血腥和淡淡腐臭氣的微風,吹動了梁上的積塵。

“媽的!是那種鬼東西!蝕骨陰傀!”羅文斌捂住左臂迅速發黑麻木的傷口,臉色鐵青得嚇人,看著賬房死不瞑目的屍體和賬冊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墨痕,一股寒意夾雜著滔天怒火直衝頭頂。對方不僅殺人,更要破壞軍械修複的關鍵記錄,打擊重建秩序!

幾乎就在羅文斌遇襲的同時,州府快馬急報:負責主持西城區一處大型粥棚分發的農氏一名外門弟子,在回農氏彆院途中,於一條僻靜小巷內被割喉!屍體旁,同樣留下了一枚染血的、扭曲的彎月標記!

短短半日之內!三起血案!

勸農司丈量吏員李福,當街被匕首穿心!

軍械工坊賬房先生,喉中吹針,賬冊汙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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