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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5章 公言社稷為根本,豈為私議亂襟期(1 / 2)

卷首語

成武朝中期,邊塵未靖,京畿暗流潛滋。理刑院副提督石崇從二品),承石遷舊黨餘勢,深忌太保兼兵部尚書兼禦史大夫謝淵總攝軍政之權,乃密遣密探科吏員,或扮市井細民呼號於坊巷,或充衙署小吏私語於廊廡,散布“德佑帝蕭桓將複位,謝淵擅權壅蔽,當收而誅之”之謠,欲亂朝局、惑軍心,為逆謀鋪路。

時謝淵總攝九邊軍政,外督宣府、大同邊軍糧餉核銷,內定京營九門布防調度,案牘堆積盈尺,晝夜未嘗稍歇。其幕僚掌文書佐理,無階)見其形神俱瘁,又聞流言日熾,乃進諫曰:“今謠諑遍京,理刑院陰煽其風,恐動搖軍心、離間朝野,大人當早設防備,固自身之位,以避他日之禍。”謝淵放下筆,目光落在案上《大同衛邊軍急報》,對曰:“吾荷國重寄,唯知儘忠職守,核糧餉以安邊,定布防以衛京——社稷安,則天下安,吾身安在其中矣;若社稷傾,吾獨安何益?”

當是時,玄夜衛北司指揮使秦飛從二品)已遣暗探,錄得石崇令屬吏傳謠之跡:或於酒館遞銀誘小吏傳謠,或於西市命密探扮貨郎鼓噪,證據已具。秦飛請捕傳謠者以正罪,謝淵卻令曰:“暫隱其跡,勿輕發。石崇傳謠,欲亂吾心、促吾妄動;吾若捕之,反落‘權臣擅捕’之口實。待其逆謀顯形、舉事之日,一並擒之,方為正理。”

此案之核,在“流言惑眾亂綱紀”與“樞臣守靜護社稷”的深層角力——石崇之惡,在借“複位”虛名造謠,以“官官相護”縱屬吏煽風:理刑院吏員敢攔京營捕傳謠者,敢入戶部惑同僚,皆因石崇為其奧援,顯舊黨“為奪權不擇手段,視綱紀如無物”之私;謝淵之忠,在以“靜”破“亂”:外則“核糧餉安邊、定布防穩京”,以軍政實績固民心之本,使流言“無隙可乘”;內則“釋幕僚之疑、安同僚之心”,以坦誠公心解猜忌之結,使朝局“無波可擾”。一私一公,一亂一靜,高下立判,更彰謝淵“以社稷為重,置個人安危於度外”之臣節。

流言蜚語遍京師,幕僚憂諫重臣知。

公言社稷為根本,豈為私議亂襟期?

暗探早錄奸徒跡,明廷猶瘁案牘辭。

非因權臣無警覺,唯緣忠職守綱維。

兵部衙署的案上,剛送來的《大同衛邊軍糧餉調撥冊》還攤著,謝淵握著狼毫筆,筆尖懸在“糧車押運路線”上,正斟酌著如何避開瓦剌可能出沒的區域。幕僚謝淵私屬吏員,無官階,掌文書佐理)輕步走進來,手裡捧著一杯剛溫好的六安瓜片,茶湯泛著淺綠,卻沒敢貿然遞到謝淵麵前——他已在旁邊站了半刻鐘,見謝淵仍未抬頭,終是咬了咬牙,輕聲開口:“大人,您已連著三日未歇整宿,昨日批公文到醜時,今晨卯時又起身核糧餉,身子若垮了,兵部事務怎麼辦?”

謝淵這才抬起頭,眼底的紅血絲清晰可見,他放下筆,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接過茶盞抿了一口,茶溫剛好,驅散了些許疲憊:“邊軍在大同衛苦等糧餉,京營換防需定策,哪有功夫歇?你今日來,不單是勸我歇著吧?”他深知這幕僚跟隨自己多年,素來沉穩,若非有要事,不會如此執著勸誡。

幕僚躬身道:“大人明鑒。近日京師流言甚囂塵上,西市、南城的百姓都在傳‘太上皇蕭桓要複位,謝大人會被革職’,連兵部的小吏都在私下議論。昨日我去戶部遞文書,見理刑院的吏員在酒館裡傳謠,說‘石大人已備好理刑院密探,隻等蕭桓複位,就拿謝大人問罪’。大人,這流言定是石崇故意傳的,您不可不防!”他的聲音壓得低,卻難掩急切,指尖因緊張攥得發白。

謝淵握著茶盞的手頓了頓,茶蓋碰撞盞沿發出輕響:“我知道是石崇傳的。他想借流言亂京營軍心,逼我分心防他,好趁機舉事。”他早從秦飛的密報裡得知,石崇令理刑院密探科吏員扮成百姓,在市井傳謠,甚至給兵部小吏塞銀子,讓他們在衙署內散布“謝淵失勢”的言論。

幕僚急道:“大人既知,為何不令玄夜衛捕傳謠的吏員?再放任下去,京營兵卒恐生亂,戶部、工部的同僚也會疑您,到時候石崇再聯合舊黨發難,您就被動了!”他以為謝淵未察覺流言的危害,卻不知謝淵早已洞悉,隻是另有考量。

謝淵將茶盞放在案上,翻開《宣府衛糧餉冊》,指尖落在“李默”的名字上:“你可知石崇為何偏要傳‘蕭桓複位’的流言?”幕僚搖頭,謝淵繼續道:“李默貪墨糧餉案,石崇想借‘蕭桓複位’逼我斬李默——李默是嶽峰舊部,若我斬他,邊將寒心;若我不斬,石崇就說我‘徇私護短’,再借流言說‘謝淵不遵故君意’,逼我陷入兩難。”

他頓了頓,指尖劃過“多領五百石糧”的朱批:“昨日陳忠正三品戶部侍郎)報,李默藏糧的私宅,是石崇的遠房親戚所贈;幫李默運糧的親兵,有三個是理刑院密探科的舊吏——石崇早把李默拉進舊黨,若我斬李默,就斷了邊軍裡唯一能牽製舊黨的人;若我不斬,李默就會被石崇逼得反戈,咬我‘縱容貪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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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僚這才明白,流言背後藏著石崇的連環計,驚道:“大人,那李默的案該如何辦?若按律斬,恐中石崇的計;若不斬,又難堵悠悠眾口。”

謝淵道:“陳忠已追回糧,我批了‘革職流放’——既按律懲了貪腐,又沒斬邊將,不會寒軍心。至於石崇的流言,我已令楊武正三品兵部侍郎)給京營兵卒放半日假,讓他們回家聽家人說‘糧價穩、邊軍安’,流言自會散。”他深知“堵不如疏”,強行捕傳謠者,反而會讓流言更盛,不如用民生安穩破之。

“大人,楊侍郎來了,說京營前營的兵卒因流言,有十幾個想辭役。”書吏的稟報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楊武快步走進來,臉上帶著焦慮,手裡拿著一卷《京營兵卒辭役文書》:“大人,前營兵卒張三等十一人遞了辭役申請,說‘怕蕭桓複位後被清算’,連秦雲副將京營副將,字飛虎)都壓不住。”

謝淵接過文書,翻到“張三”的名字,見旁邊注著“德勝門之戰傷左臂”,眉頭微蹙:“張三是老兵,當年德勝門之戰立過功,怎麼也信流言?”

楊武道:“昨日理刑院的吏員扮成貨郎,到前營外的市集傳謠,說‘蕭桓複位後,要斬所有跟著謝大人守德勝門的兵卒’,張三他們信了,才要辭役。秦雲副將想把傳謠的貨郎抓起來,卻被理刑院的吏員攔了,說‘貨郎是良民,理刑院管緝捕,輪不到京營插手’。”這話裡的“官官相護”,誰都聽得明白——理刑院護著傳謠的吏員,就是為了讓流言繼續擴散。

謝淵冷笑一聲:“理刑院倒會越權。楊武,你去告訴秦雲,讓他彆跟理刑院的吏員爭執,就說‘辭役需兵部批,讓張三他們來兵部見我’。另外,你令京營各營,今日正午加一頓肉菜,給兵卒們說‘這是邊軍送來的謝禮,謝他們守京師辛苦’,用實利安軍心。”

楊武一愣,隨即明白——謝淵要親自見張三,用老兵的情誼穩住他們;加肉菜則是用實際好處,讓兵卒知道“跟著朝廷有奔頭”,比空口辟謠管用。他躬身應“是”,剛要走,謝淵又道:“你順便去工部,催周瑞正三品工部侍郎)把火器送大同衛,若他再拖,就說‘邊軍缺火器,若瓦剌來犯,理刑院會參他‘通敵’,讓他自己掂量’。”這話既是催周瑞,也是敲打印著理刑院的人,不讓他們再阻撓軍政。

午時的兵部衙署,陽光透過窗紙,落在堂內。張三等十一個兵卒站在堂下,低著頭,手裡攥著辭役文書,神色緊張。謝淵從案後走下來,走到張三麵前,看著他左臂的傷疤:“張三,你這傷疤,是七年前德勝門之戰被瓦剌的箭劃的吧?當時你護著糧車,箭從你胳膊擦過,你還笑著說‘這點傷算什麼,京師不能丟’。”

張三猛地抬頭,眼裡滿是驚訝——謝大人竟記得他的傷疤,記得他當年的話。他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沒開口。

謝淵拍了拍他的肩:“我知道你怕蕭桓複位後清算,可你想想,若蕭桓真能複位,石崇為何要傳謠?他就是想讓你們慌,讓京營亂,好趁機舉事,奪了大吳的江山。你看,邊軍剛送來的肉菜,今日京營各營都有,若朝廷不穩,邊軍哪有心思送謝禮?”

他轉身對其他兵卒道:“你們都是德勝門之戰的老兵,當年瓦剌圍京師,是咱們一起守住的。如今瓦剌還在邊境窺伺,若你們辭役,京營缺人,瓦剌再來,誰來守京師?誰來護你們的家人?”這話戳中了兵卒們的軟肋——他們辭役,無非是怕連累家人,可若京師破了,家人更難安。

張三攥著辭役文書的手鬆了,他跪在地:“大人,是小人糊塗,信了流言,您彆讓我們辭役,我們還想跟著您守京師!”其他兵卒也紛紛跪下,說“不願辭役”。謝淵扶起他們:“你們肯留下,我很高興。回去告訴其他兵卒,有我在,定不會讓舊黨亂了京師,定護你們和家人安穩。”

兵卒們走後,幕僚歎道:“大人這招‘以情動人、以實安心’,比捕傳謠者管用多了。”謝淵道:“兵卒都是百姓出身,誰真心待他們,他們心裡清楚。石崇的流言是虛的,咱們給的安穩是實的,虛的終抵不過實的。”

未時的風帶起沙塵,陳忠匆匆走進來,手裡拿著一卷《西市糧商賬冊》:“大人,西市的糧商最近不對勁。糧商王某、李某,都是石崇的舊黨,昨日他們從外地調了五十車‘糧’,卻沒入糧庫,直接運去了理刑院後院;還有,他們給京師的小吏送糧,說‘蕭桓複位後,會免他們三年賦稅’,引誘小吏傳謠。”

謝淵接過賬冊,翻到“王某調糧記錄”,見上麵寫著“五十車,每車重三百斤”,眉頭微蹙:“哪有糧車這麼重?定是藏了兵器。石崇是想讓糧商給理刑院密探科送兵器,為明日舉事做準備。”他早從秦飛的密報裡得知,石崇令糧商以“送糧”為名,運長刀、短弩到理刑院,再分發給密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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