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書嫿在路上,就和蕭蓮約好了,要對金鐲子的事情保密。
蕭蓮嘴裡含著糖,眨巴著眼睛,甜甜地應道:“好。”
雖然不知道姐姐為什麼要她這麼做,但既然姐姐說了,那她就一定會做到。
回到家時,白慈容正在準備午飯,蕭朗原本乖乖地坐在灶台前看火。
看到蕭書嫿的身影,立刻起身,跑過來抱住她的大腿:“姐姐,糖。”
蕭書嫿笑了笑,從口袋裡拿出了一顆大白兔奶糖,拆開包裝紙,喂進了蕭朗的嘴裡。
“弟弟還小,彆給他吃太多糖。”
白慈容叮囑。
蕭書嫿:“就喂了一顆,沒事兒。”
“舅媽,舅舅呢?”
白慈容說:“他去地窖了。”
蕭家有一口地窖,在下雪前,就會把地裡長熟的白菜、蘿卜等碼好,放在地窖裡。
冬天地裡不能種東西,提前存好放在地窖,隻要時不時地去地窖裡清掃衛生、通風透氣,青菜一整個冬天都不會壞。
“念念,藥熬好了,你幫舅媽把藥端去給屋裡那位同誌吧。”
“好。”
她讓蕭蓮帶著弟弟去玩,自己則小心翼翼地端著藥碗,走到臥房。
可掀開厚重簾子的刹那,蕭書嫿猛地對上了一雙幽如寒潭的眸子。
她上下打量著男人。
陸進揚昏睡時,灰頭土臉的,身上都是血。
蕭書嫿隻顧著救命,不讓他死了,壓根沒有注意旁的東西。
可現在仔細一端詳,她才發現,這男人長得驚人地俊俏。
他骨相優越,突出的眉骨,高挺的鼻梁,下顎線也略顯鋒利,沒有表情地這樣淡淡看過來時,給人一種冷峻、不好接近的感覺。
唇色還因失血顯得有些蒼白,為這張過分英氣的臉增添了幾分我見猶憐的病態。
蕭書嫿有些失神。
張宗冠是從城裡下鄉來知青,和村裡的莊稼漢比起來,顯得格外細膩嫩肉。
因此,得了不少姑娘家的喜歡。
可張宗冠的樣貌,卻連眼前男人的千分之一都比不上。
蕭書嫿吞了吞口水,壓抑下心底的波瀾,問道:“你醒了,身上還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陸進揚抬眼:“是你救了我,多謝。”
他不是傻子。
試飛途中,飛機突然出了意外,他不得已穿上降落傘跳機。
之後的事情,他有些記不清了,最後的印象是他摔在雪地裡。
如果不是眼前這人,他肯定生死難料,凶多吉少。
陸進揚聞到一股濃重的藥香,從身上散發出來。
腿上似乎還被綁了什麼東西,現在動彈不得。
“誒,你先彆動。村長說,你的腿骨折了,暫時不能動,不然不利於恢複。”
“萬一以後變成了個跛子,那就不好了。”
蕭書嫿叮囑道。
陸進揚沉沉地看向她。
從前訓練時,比這更嚴重的傷他也受過,他心知這點傷還不至於讓他變成跛子。
可撞進蕭書嫿關懷的眼神,陸進揚的喉中一動,情不自禁地點頭:“好,我不動了。”
話音剛落,他就見蕭書嫿咧嘴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