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按照昨夜林岐風的囑咐,陳彥一早便來到了空緣山的界碑前。
作為空山宗的主峰,空緣山拔立於雲海之間,照影於天際之上。
山巔鎏金映日,萬丈霞光如刃,劈向岩壁間的竹林。
而在山門之上,則雕著“空緣自在”四個大字。
一名守山弟子站在山門前,看到陳彥身上所穿的外院道袍,當即挺起胸膛,並且傲氣也更是漲了幾分。
身為空緣山弟子的他,似乎覺得對那些外院弟子們有優越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站住,通行文書。”
那守山弟子叫住陳彥,隨即說道。
陳彥當然看不慣這守山弟子這副趾高氣昂的做派,就連清禪首座楚汐瑤,都不似他這般囂張。
於是陳彥不語,隻是將腰間的令牌丟給那守山弟子。
守山弟子接過令牌,定睛一看,當即臉色一變:
“外院掌執……林親傳的令牌?”
雖說林岐風的修為隻有氣海境,而且目前還是外院中人,但再怎麼說,他也是雲逸塵的徒弟。
宗主親傳,僅憑這四個字,便可以從氣勢上壓倒空山宗的絕大多數弟子。
“這位師弟,你,你和林親傳是什麼關係?”
守山弟子的態度瞬間便好了起來,甚至開始有些唯唯諾諾。
“隻是幫林長老來空緣山辦些事,還請師兄行個方便。”
陳彥回答道。
他並不願意承認自己與林岐風之間所謂的“師徒關係”,也沒有必要承認。
“那是自然,師弟請便。”
守山弟子向一旁撤了幾步,為陳彥讓開道路。
內門相對於外院而言,要顯得冷清了許多。
因為內門弟子的數量本來更少,而且他們也都更注重於閉關潛修。
空緣山的丹堂落於山峰上的東南角,是一座五層高的塔樓。
走到丹堂附近時,周邊的空緣山弟子也開始變得稍微多了起來。
他們都向陳彥投來好奇的打量目光,不過他們的好奇也並沒有在陳彥的身上停留多久。
雖說內門裡的外院弟子很稀奇,但也終究隻不過是一個外院弟子而已。
陳彥走進丹堂內,丹堂一樓的櫃台後麵,站著一個與他年紀相仿,大約十七八歲左右,穿著黃色大褂的少年郎。
那少年郎正杵著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櫃台後麵打著瞌睡。
當他聽到有腳步聲踏入丹堂中時,少年郎緩緩睜開眼睛,隨後有些茫然的打量著站在他麵前的陳彥。
“這位師兄。”
陳彥主動打招呼道。
即便年齡相仿,但陳彥還是會主動稱對方為師兄。
這主要是因為內門和外院之間的差彆。
以內門為尊,這是常識。
“外院弟子?”
那少年郎開口道。
“正是。”
陳彥回答。
“林岐風,林師叔讓你來的?”
少年郎繼續問道。
陳彥微微一怔:
“沒錯。”
“師叔他有沒有給你令牌?”
“有。”
“給我。”
陳彥取下腰間的那枚刻著“外院掌執”四個大字的令牌,遞到少年郎的手上。
“稍等。”
確認令牌真贗之後,那穿著黃色大褂的少年郎轉身走向身後的樓梯。
大約過了五分鐘之後,那少年又重新回到了櫃台後。
“林長老讓我來這裡取鍛體液……”
“師父在樓上等你。”
少年郎打斷了陳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