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又是兩周的時間過去。
在陳彥才剛剛醒來的那幾日時間裡,他原本還對自己體內的烏蛟殘魂頗為忌憚。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陳彥發現所謂寄居於自己體內的烏蛟殘魂,對他日常生活的影響為零。
他壓根就感受不到任何烏蛟殘魂的存在。
甚至陳彥都開始懷疑,這頭合道境大妖的魂魄,是否真的就在自己體內。
身為空緣山首座弟子的陳彥,當前在空山宗的地位相當重要,尤其是在明宵峰首座弟子和雲隱峰首座弟子也都隕落在天頂山上之後,能扛起空山宗年輕一代弟子大旗的人,又少了兩位。
陳彥走在空緣山的街道上,而前方道路的儘頭,屹立在那裡的是一座相當威嚴的大院。
空緣山,執法堂。
當前的空緣山執法堂長老,仍然還是宋文成。
即之前在外院大比上,被陳彥失手一拳打死的那個祁亞東的師父。
一定要說的話,宋文成和陳彥的師父林岐風事實上一直都不太對付,而在陳彥失手擊斃祁亞東之後,他與林岐風和陳彥之間的關係,更是水火不容。
在陳彥剛剛成為空緣山弟子的時候,也一直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會被執法堂的弟子刁難。
事實上,直到現在,陳彥與宋文成之間的關係,也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緩和跡象。
但是……
“陳師侄!”
才剛剛站到執法堂的門口,就很快看到一道高瘦的身影,快速朝著自己的方向靠來,他的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而腰間還掛著“空緣執法”的令牌。
陳彥當然認得他。
“宋長老,好久不見。”
陳彥微笑著淡淡道,並且朝著那身影的方向作揖。
來者正是空緣山的執法堂長老,宋文成。
“唉,師侄這麼客氣乾嘛!”
宋文成快步上前,一把扶起正在朝他行禮的陳彥:
“兩周前聽聞陳師侄你醒來,是近些時日以來,我唯一聽到的好消息,有陳師侄這種年輕天驕的存在,實屬是我空山宗的一大幸事啊!”
宋文成如此感慨道。
陳彥仍然隻是笑笑,態度冷淡,沒有說話。
他當然知道宋文成為什麼會如此在自己麵前自降身價的來討好,如此卑躬屈膝的原因。
雖然宋文成現在明麵上仍是執法堂長老,但是他手中的權力,已經幾乎完全被架空。
隻因為執法堂是直接隸屬於正法長老的。
在聞弘曆死後,原來的空緣正法一脈自然也都會受到相當的影響。
現在空緣山正法長老的位置,已經交接到了鐘胤師伯的手中。
至於執法堂,雖然明麵上的長老仍是宋文成,但實際上的長老權力,已經完全被鐘胤指名空降至執法堂的供奉長老所掌握。
供奉長老。
在宗門中的身份,一般要高於普通的宗門長老。
但一般都沒有什麼實權可言。
這些供奉長老,都是從長老位置,或者是峰脈長老的位置上“退休”下來的。
他們的修為都止步於通神境或者萬化境,終歸是沒有踏出邁往上三境的那一步,故而沒有辦法將自己的身份晉升至太上長老。
供奉長老們一般不用參與任何宗門事務以及高層決策。
他們的自由度很高,幾乎不會受到宗門的任何限製,隻要不乾一些過於出格的事情。
像是曾經雲遊辰平洲,在途經泰雲城的那位想收秦月為徒的星天門供奉長老就是如此。
不過,在宗門需要的他們的時候,這些供奉長老們也有義務再次複出。
就像是被鐘胤指名至執法堂撥亂反正的那位供奉長老那樣。
失去了聞弘曆當靠山的宋文成,如同一條喪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