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舟。
這個名字略微有些耳熟。
陳彥的大腦飛速運轉著,從他的腦海當中搜尋著這個名字所對應的身影和麵孔。
然後,陳彥鎖定了自己的記憶片段。
兩年前,泰雲城,雲王府。
淵華山弟子錢訊的教化領事,李寒舟。
天地雖廣闊,但有些時候,這個世界可能又意外的很小。
……
次日。
清禪峰,講經堂。
“觀空色,聞空聲,感空韻,悟空道,如山川之不息……”
陳彥站在講經堂中的角落處,望著坐在講經台的蒲團上的那位容貌清瘦的年輕男人。
他不禁恍惚了一瞬。
自己有多久,沒來聽過陸離的講經了呢?
如果僅論現實當中的時間,大約是快有五年了。
但要是將所有輪回的時間全部都疊加在一起,則是一百餘年。
具體時間究竟是多少,陳彥也記不清楚。
“鍛體而聚氣,氣通即成泉,泉湧則彙海。”
“氣為熾火,空山潺潺,天地清凝……”
聆聽著陸離的講經,陳彥試圖將自己代入回曾經那個外院弟子的角色當中。
然而他並沒有感受到任何天地靈氣的湧動。
陳彥隻是笑了笑。
坐在清禪峰講經堂當中的弟子,自然都是清禪峰的內門弟子。
他們身穿著的空山宗道袍,與其他峰脈的區彆,在於道袍衣擺處的淺色雲紋。
如當初陸離在外院時一樣,他在清禪峰上的講經,也深受清禪峰弟子們的歡迎。
“今天就先到此為止,諸位可自行離去。”
又是大約半個時辰的時間過去之後,端坐在蒲團之上的陸離淡淡說道。
“謝過陸教習!”
講經堂內的清禪峰弟子們向陸離起身作揖道謝,然後有序離開講經堂。
這些弟子們,也顯然有人注意到了站在講經堂角落處,身著空緣山鎏金雲鶴紋道袍的俊朗青年。
有些不認識陳彥的清禪峰弟子,自然會多朝他的方向投去更多的關注,他們也很好奇為何清禪峰的講經堂內會站著一位空緣山的弟子。
直到他們打量的目光,落到了陳彥腰間的兩枚令牌上。
一枚刻著“空緣首座”。
另一枚刻著“空山禦律院”。
然後,這些清禪峰的弟子們,腦子突然“嗡”的一聲。
“陳,陳首座好!”
“陳首座!”
途經講經堂門口處的清禪峰弟子們,紛紛敬仰且崇拜的,朝著陳彥的方向作揖,打招呼。
陳彥隻是微笑著點頭,一言不發。
半炷香的時間過去後,講經堂內就隻還剩下了站在講經堂角落裡的陳彥,和坐在蒲團上的陸離二人。
講經堂內,又沉默了幾息的時間。
隨後陸離從蒲團上起身,朝著陳彥的方向彎腰作揖,恭敬道:
“清禪峰講經堂教習陸離,見過陳首座!”
“陸教習多禮了。”
陳彥笑著說道:
“當年還在外院的時候,我沒少去聽陸教習的講經,真要說的話,你還是我的老師呢。”
“不敢當。”
陸離的聲音,也一如既往的平淡。
儘管他是在朝著陳彥作揖行禮,並且態度恭敬,但並不會讓人感覺到任何卑躬屈膝的感覺。
“而且兩年前,在泰雲城的時候,也沒少受陸教習照顧。”
陳彥說著,隨後稍稍停頓片刻:
“隻可惜,秦師妹她……”
“人各有天命,陳首座不必想得太多。”
陸離說道,隨後又問:
“不知此次,陳首座特來此地,有何貴乾?”
陳彥張了張嘴,隨後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將原本要說的話吞了回去。
然後,他又開口道:
“陸教習,你聽聞過的從鍛體境突破至貫氣境,所用時間最短的記錄是?”
“半年時間。”
陸離回答道:
“由宗門的當代宗主雲逸塵……也就是陳首座您的師祖所締造的記錄。”
“那要是有更快的呢?”
陳彥又問道。
“陳首座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