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彥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還沒等他做出任何反應,反倒是前麵帶路的夥計先笑出聲:
“崔先生,陳彥這個名字,更不是誰都能鎮得住的!”
聞言的那個穿著朱紫色道袍的中年修士微微皺了皺眉頭,露出頗為不解的神情:
“為何?”
“因為陳彥,可是當今空山宗的空緣山首座弟子的大名!”
夥計道。
“竟有此事?”
崔先生的表情,突然變得窘迫起來。
因為他真不知道。
彆說是當今的空緣山首座弟子是誰。
泰雲城周邊九成以上的這幫鍛體境或者是貫氣境的散修,甚至就連空山宗的當代宗主的名諱都講不上來。
但至於現在泰雲城中的空山宗駐外領事是誰,這些散修卻再清楚不過。
這其實也很正常。
因為對他們而言,空山宗的駐外領事弟子,就已經是相當了不得的大人物了。可以說僅僅談論起泰雲城周邊的範圍內,一切修仙界的事務,都必須得得到空山宗的駐外領事弟子的首肯,才可以順利進行。
至於地位更高的空山宗弟子,這些散修又或者是世家子弟,則是完全接觸不到的。
就像是曾經作為外院邊緣弟子的陳彥也一樣。
讓彼時的他說出空山宗的太上長老們的名字,他肯定也是一個都說不出來。
可至於外院有哪些執事,外院長老又是誰,陳彥一清二楚。
“原本小的也沒聽說過空緣山首座的名諱,直到前段時間偶然聽到有仙師們在討論在天頂山大劫上,空山宗的五個首座弟子隻回來了三個,那時才得知空緣山的首座弟子叫什麼。”
被黃洪濤稱為小李的夥計如此笑著說道:
“好像還有清什麼峰的首座弟子,叫楚什麼來著,還有……”
“小李。”
陳彥喚道在前麵帶路的夥計。
“唉,仙師您吩咐!”
夥計應聲著。
“你好像對這賭廬中的工作很熟練。”
陳彥說道。
“當然了,仙師,乾的時間長,自然也就熟練!”
“那你在賭廬裡乾多久了?”
陳彥問。
“自從這黃家賭廬開設以來,我就一直在這裡當差了!”
“那黃家賭廬開設之前呢?”
陳彥又緊接著追問。
聞言的小李先是沉默了片刻,隨後笑了兩聲:
“仙師,實不相瞞,在我來這黃家賭廬之前,也從原本泰雲城中的仙家賭廬乾過幾年。”
“那你還真是有福氣啊,逃過了那次滅頂之災,據說那幫人可是一個活口都不留的。”
“嘿,也算是小的命大,仙家賭廬慘遭滅門的那個晚上,小的恰巧那日休息,所以……”
撒謊。
這夥計在撒謊。
因為在仙家賭廬慘遭滅門的那個當晚,就是麵前的這個夥計,幫自己牽的馬。
但是,他似乎沒能認出陳彥。
而他到底又是怎麼活下來的,又為什麼要撒謊呢?
陳彥遲早會查明這一切。
……
黃家賭廬,內場,包廂內。
裡麵就隻有四個人。
骰盅聲響起,然後又停下。
“如何?”
崔先生掀起他麵前的骰盅,笑著說道。
“再來!”
陳彥麵紅耳赤的將自己麵前的那一小把中品靈石,推到麵前方桌的正中央。
“緩一緩,燕老弟,緩一緩!”
一旁賊眉鼠眼的瘦高個如此對陳彥說道:
“來日方長嘛,燕老弟,就算你今天輸了幾十顆中品靈石,那也算不得了什麼,今天贏不回來就算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