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家家的環節結束了。
對於秋思若而言,事實便是如此。
自己終於再一次,以登仙境修士的身份重臨人間。
秋思若總共轉世過十七次,以她自己的角度來看待這十七次的轉世,就相當於是做了十七場夢而已。
無論是秦月還是司幽幽,都是如此。
隻不過,這十七個夢境本身,也都是她的一部分。
無論是秦月還是司幽幽,都是她曾經曆的,微不足道的過往。
仍保持著作揖姿勢的蕭伯安,聞言緩緩站直他的身體,笑著看向秋思若的方向,然後再次作揖:
“請淨塵真人,賜死!”
話音落後,北關宗的庭院中,一片死寂。
然後,蕭伯安看著自己仍保持著作揖姿勢的雙手,從手指開始浮現出了很多切痕。
緊接著,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膚,都至少出現了上千道切痕,然後從這些切痕當中,開始緩緩滲出鮮血。
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雙手變成臊子,朝著腳下被血染成黑褐色的青石磚上掉落。
然後是小臂,大臂,雙腳,雙腿……
最後,隻在地麵上留下了一灘肉泥。
秋思若麵無表情,緩緩轉頭,視線朝向站在一旁,目光空洞且手持佩劍的北關宗弟子身上。
緊接著,那北關宗弟子丟下手中的佩劍,他麵部的肌肉和五官開始扭曲,抽搐,十分詭異。
最後再次舒展開來時,完全是另外一人的臉。
蕭伯安。
“七萬年前,我就很是厭惡你們這些蜃樓宮的蟑螂,趕不儘,殺不絕。”
秋思若淡淡道。
“但我還對您和淩玄真人有用,秋真人,我與天頂山兩位仙人的目標方向是一致的。”
蕭伯安恭敬道。
“憑你這種螻蟻,還不夠格說這種話。”
秋思若道:
“晚輩自然會證明自己的價值。”
蕭伯安再次作揖,然後那北關宗弟子的麵孔再次扭動起來,麵部的骨骼也發出細微且令人牙酸的聲音。
很快,便再次變成了那北關宗弟子原來的模樣。
他原本空洞無神的雙眼,開始漸漸恢複了神采。
“咦,我這是……”
這位北關宗弟子懵懂著說道,他有些呆滯的看向麵前的屍山,以及腳下凝固的,或者還未凝固的血。
“救命啊!!!”
他兩腿一軟,坐在地麵上撕心裂肺的慘叫著,而在庭院當中的其他弟子也都逐漸回過神來,很快北關宗就亂作一團。
至於秋思若,也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便失去了蹤影。
……
“道友,這邊請。”
空山宗,清禪峰。
在前方為陳彥引路的,是一位氣海境的清禪峰修士。
曾經他是清禪峰理事閣的一位護法,因為關係與符謙較為密切的關係,在符謙卸任清禪峰肅武長老一職之後,被調任到清禪峰的總務府擔任司務一職。
這不隻是普通的降職,要知道理事閣所接觸的,都是清禪峰的要務;而總務府則隻處理一些日常的雜務,在宗門中的地位可以說是天差地彆。
畢竟理事閣的頭號人物是理事閣長老,所執掌的權力在峰脈上可以說是四大峰脈長老之下的第一人了。
很快,在前麵這位總務府司務的指引下,陳彥便來到了這座熟悉的庭院麵前。
滄梧齋。
其實就算沒有人給他帶路,他也可以輕車熟路的找到這裡。
“道友請便,在下就此告退。”
那清禪峰的總務府司務如此說著,然後轉身離開。
陳彥抬頭看了一眼滄梧齋門前,用劍氣所刻下的“渡己亦渡蒼生”,笑了笑,然後踏入滄梧齋的庭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