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彆多年,此次陳彥回到空山宗,就是想要了解一些關於自己的太師祖,樞機院的太上長老阮聽竹的往事。
從而試著從中找到有關於燕雲河道基的線索。
清禪峰出身的符謙,實際上似乎與空緣山出身的阮聽竹,即空渺真人燕雲河的第九代轉世身,並沒有什麼太多的交集。
陳彥隻知道,六百多年以前,符謙十幾歲,還是清禪峰首座弟子的時候,阮聽竹已然是空山宗的宗主,歸一境修士。
後來符謙終於突破至萬化境,並且上任清禪峰的肅武長老之位時,已經是二百年以後的事情。
那時的阮聽竹早就在百年前便卸任了空山宗的宗主之位,從宗門的太上樞機院,當他的太上長老去了。
早知道會有今天,當年就應該在淵華山下的小樹林裡,問問黎浩然有關於自己太師祖的事情了。
畢竟在數百年前的太上樞機院裡,阮聽竹可是黎浩然的直係下屬。
……倒也未必。
黎浩然在三千年前因窺探天機而傷到道基,就逐漸放權,樞機院的實際控製權也逐漸被霍霂所接手。
現在想這些事情,也已然是完全無用的了。
“想問有關於你太師祖的事情,為何不直接去問你師祖?”
坐在陳彥對麵的符謙這般問道。
“因為我沒有去見雲宗主的計劃。”
陳彥道。
聞言的符謙稍微沉默了兩息時間,隨後又開口道:
“都誰知道,陳首座你還活著?”
寒潭旁的那株生長了兩千餘年的古柏,樹葉隨風微微搖晃,枝葉間所凝下的露水順著柏葉的紋路滑落,墜入滄梧齋的寒潭當中,濺起三兩圈細微的漣漪。
“兩位。”
陳彥回答道:
“就隻有孔真人和符長老你二人,現今知道我還活著的事情。”
符謙當然不知道為什麼陳彥會從十七年前的外院大劫中活下來,他隻能暫且猜測,是黎樞機在那場大劫中保下了他。
“那麼,你這次回來……”
“不會久留。”
陳彥搖頭。
姑且不談孔陽對自己的看法如何,就算他能準許陳彥回到空山宗中,他也絕對不會留在這裡。
一是因為,他身上所蟄伏的因果反噬,完全就是個定時炸彈。
沒人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
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陳彥想要結束自己身上所背負著的一切,就必須得去福生城才行。
想踏入福生城,就必須得以登仙境修士的道基為鑰匙。
遊先生為自己爭取到了十年的時間。
可這其中還存在著其他變數。
比如說,天頂山的那兩位登仙。
一旦司幽幽恢複淨塵的記憶,那麼擁有著兩位登仙境修士的天頂山,收集五塊天頂鏡就將隻是時間的問題。
遊先生說,他們想要改變六萬年前,天頂山覆滅的曆史。
這代表著將會推翻這六萬多年以來所發生的一切。
曆史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在時間的長河當中,過去所發生的一切都已成定局,如若想要通過天頂鏡強行改變曆史,哪怕是十個登仙都會被橫跨歲月長河的因果反噬直接碾死。
可是有一個例外的特殊存在。
陳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