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珂煬。
雲溪國,康家當代家主康琮鄲最小的兒子。
今年四十八歲。
前段時日,當他聽聞大虞靖安侯兵變的時候,他覺得這絕對是一個最好的發財機會。
康珂煬打算將之前從山戎那邊繳獲而來的三船兵甲,售給大虞皇帝。
可在他帶著三船兵甲,才剛剛出了梅河灣,正準備繼續順著梅河繼續北上,前往大虞的時候,卻被自己的三哥給攔了下來。
說父親現在大發雷霆,讓他趕緊回去。
不然的話,後果恐怕會相當嚴重。
康珂煬退縮了。
雖說他很不甘心,但他很清楚自家老爺子發起火來究竟有多嚇人。
他選擇了妥協。
不過在回去前,康珂煬的船和船員,也都需要補給。
因此,他們暫時停靠在了遼隴的梅河口岸。
他漫無目的的走在口岸的街道上,想要從路邊的攤位上找到些什麼稀罕玩意兒,回去獻給自己的老父親,以平息怒火,令自己不會遭到過於苛刻的責罰。
突然,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身影,從康珂煬眼前閃過,並且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纏著繃帶,綁著夾板,並且身上還散發出些許的藥膏味道。
一看就知道是受了外傷。
有點兒意思。
讓他想起了自己年少的時候,在家中武館裡跟人對練時的場景。
然後,他走上前去。
“你這娃娃是咋回事,怎麼讓人打成這德行?”
康珂煬好奇的打量著麵前的少年,如此發問道。
被人搭話的宿鴻禛轉過頭來,先是愣了兩息時間,然後老實回答道:
“碰到流寇了。”
“流寇?”
康珂煬道:
“我也有聽說過,近些日子在遼隴北方的流寇極其凶惡,你這娃娃能從流寇手下逃出來,也還真是幸運幸運。”
小宿對於這找上自己搭話的中年男人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於是他轉頭用困惑以及求助的目光,瞧向身旁的陳彥。
也是直到這時,康珂煬也才注意到了一直都站在那邊的陳彥。
隻見那看起來大約十五六歲,容貌俊朗的少年,動作相當得體的朝著自己的方向抱拳行禮,然後道:
“敢問閣下,可是雲溪康家的武道宗師?”
……
手掌相當厚實,且拳骨上磨有老繭,這足以證明他是習武之人。
而且從他的麵色看來,氣血充沛程度遠超常人,身上的穿著看起來也是相當華貴,整個人又散發著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氣。
將以上的種種全部都綜合起來的話,那麼答案就已經很簡單了。
對方是康家的人。
“好眼力,我的確是康家中人,隻不過並不是武道宗師,就隻是個武師罷了。”
康珂煬道。
他自己很清楚,以自己當前的水準,距離所謂的武道宗師差的實在是太遠。
不過這不代表著,他被陳彥稱作“武道宗師”的時候,心裡不會暗爽。
至於陳彥,無論是武道宗師還是武師,在他眼中看來完全沒有任何差異可言。
皆是凡俗子弟。
而現在,陳彥也的確是有求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