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呼吸。
周瑾韻望著躺在床上的那位身著蜃樓宮十方樓道袍的年輕弟子,心想著。
緊接著,她轉過身去,目光落在陳彥坐在桌前的背影上:
“前輩,這是……”
“來墨虛山的那位蜃樓宮特使,他叫皇甫翰,是十方樓的供奉長老,怎麼樣,你認識他嗎?”
陳彥沒有回頭,仍然端坐在桌前,向周瑾韻發問道。
“不認識。”
周瑾韻搖頭道。
“不過你應該能猜到,這位皇甫長老,是景太上的人。”
陳彥繼續道。
“……嗯。”
這回,周瑾韻則是點了點頭。
她的確能猜得到,這位十方樓的皇甫長老,跟景太上一定有所關聯。
因為無論是天頂山道典的殘篇,還是那株七千年的雨霖珠藤,都完全隻是幌子而已。
所謂蜃樓宮的使團,其真實目的,大概與去江渡郡康家的那幾個人是相同的。
隻不過黃護法他們,對於背後的真相似乎並不知情。
“你是不是,對於蜃樓宮內部的人,都不怎麼熟悉?”
“是。”
周瑾韻回答道。
其實,這些名字在這之前,對於周瑾韻而言都很陌生。
畢竟身為織夢樓首座弟子的周瑾韻,今年才剛剛十四歲。
並且她在蜃樓宮的時候,絕大多數時間都用來修練。
十四歲的武泉境修士,並且在幻術上也略有所得。
想要取得這種成就,哪怕是登仙之資,不努力修練也是不可能的。
因此,周瑾韻在蜃樓宮內的人際關係十分單一,平日裡會來往的就隻有織夢樓的嫡係弟子。
至於除織夢樓弟子之外的其他五樓弟子,周瑾韻隻認得少數宗門內相當出名的長老或者天驕。
當前的陳彥,除了分心操縱數百裡之外的那具化作蜃樓宮弟子方遠的身外化身之外,他的神識仍然籠罩在墨虛山的上空。
在陳彥帶著小宿和小周剛剛來到墨虛山的時候,這裡總共有七萬四千五百四十一名修仙者。
現在,就隻剩下四人。
其中還包括原本不屬於墨虛山的方遠。
陳彥之所以能保護好這幾人,沒有讓他們被獻祭,完全是依靠隱仙訣。
將這間房屋內幾人的存在,完全遮掩。
宿鴻禛坐在一旁。
當他看到床榻上被捆成粽子的那位身著蜃樓宮道袍的年輕弟子時,他的眼中並沒有任何驚訝的神色出現。
這位才剛剛年僅十三歲的少年,也已經在最近的這兩三個月時間內,經曆了太多太多。
“我先出去一趟。”
陳彥對周瑾韻說道。
當前蜃樓宮的眾人,正在遠離墨虛山。
已經快要抵達至陳彥的神識的可探測範圍邊緣。
因此,陳彥本尊不得不進行移動,來跟上那些蜃樓宮的修士們。
蜃樓宮的使團攏共十一人,其中萬化境修士一位,通神境修士一位,氣海境修士三位,武泉境修士五位,鍛體境修士一位。
他們離開墨虛山的方式,是乘坐一個梭狀的法寶。
速度不是很快,每息時間可以在空中移動三十餘丈。
這樣下去的話,再過半柱香的時間,他化作方遠的身外化身,就會因為脫離他的神識範圍,而變成一具沒有生機的空殼。
或者說,屍體。
陳彥打算為他化作方遠的身外化身,找一個不突兀,不會引起懷疑的死法。
人在外,就算是修仙者,也難免會遇到許多意外。
“還有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