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時間以來,宿鴻禛的劍,仍然保持著他從自己持劍的那一天開始的風格。
簡單,樸實,直接。
卻異常高效。
宿鴻禛的劍,遠比看起來要更加淩厲。
淩厲到令人無法理解。
因為他所斬出的每一劍,都可以說是在與人作戰時,可以選擇的最優解。
也正是這種原因,才會令境界要高出宿鴻禛整整一個大境界的周瑾韻覺得異常棘手。
無論怎麼躲閃,都躲不掉。
隻能與其對拚。
儘管她的動作和神情都表現的十分淡定,可實際上,周瑾韻要遠比她所表現的要更加狼狽。
已然十五歲,較之一年前要顯得更加亭亭玉立的少女,輕咬著自己的貝齒,眼神中閃過訝異的神采。
儘管周瑾韻已經數不清,迄今為止,她究竟與宿鴻禛交手過多少次,可是幾乎每一次切磋,宿鴻禛都會相較上一次時,產生更大的進步。
現在的小宿還就隻是個貫氣境修士而已。
如果他是武泉境的話,那麼……
周瑾韻將這個念頭甩出自己的腦袋。
再然後,她開始催動武泉。
真氣從武泉中迸發,幾乎凝成實質,然後從她的經脈當中爆發。
氣浪炸裂,將宿鴻禛往後震開了一丈有餘的距離。
然後,周瑾韻又是隔空一掌,將真氣拍往還未完全站穩的宿鴻禛。
隻見少年的身影徹底失去了平衡,然後一屁股坐在院落中的地麵上。
坐在地麵上的小宿,並未著急起身,隻是抬起頭來,對著周瑾韻的方向露出爽朗而又坦然的笑容:
“我又輸了,周仙師。”
“……”
周瑾韻沒有說話,隻是目光稍微往一旁漂移了一下。
其實,剛剛周瑾韻就隻發了一成力不到而已,而且就還隻是單純的動用了武泉來催動真氣,並未有任何的其他加持。
武泉境修士和貫氣境修士之間的差距,本來就很大。
更何況當前的周瑾韻,這位登仙之資的織夢樓首座弟子,當前保守估計可以在整座辰平洲的武泉境修士當中,排到前五的位置上。
她這種檔次的武泉境修士,可以說在與普通的武泉境修士交手時,也能像是欺負貫氣境修士那般完全碾壓。
在宿鴻禛達到武泉境之前,他麵對動用武泉的周瑾韻,是絕對沒有任何勝算的。
可如果雙方的修為境界同等的話,那麼情況就會完全逆轉。
“都認識多久了,怎麼還在叫周仙師?”
一直坐在庭院一旁的陳彥打趣道:
“而且小宿你也早就已經開始步入仙途了,就算不叫小周一聲周師姐,總也得稱呼一聲道友吧?”
“自從認識周仙師起,便一直都這麼稱呼,這一年多以來,也已經習慣了。”
宿鴻禛從地上站起身來,然後將他手中所持的巽離劍先是挽了一個劍花,然後將劍身夾在自己的衣袖間,擦淨劍上的灰塵之後,便將其收回劍鞘當中:
“周仙師怎麼覺得呢,我應該怎麼稱呼才好?”
緊接著,他又將視線投往站在他對麵的周瑾韻身上。
“按照習慣來便好了。”
周瑾韻回答道。
宿鴻禛嘿嘿一笑,然後拍了拍自己衣衫上的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