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陳彥的問題,周瑾韻先是稍微停頓片刻,然後她搖了搖頭。
“晚輩當前就隻是個氣海境修士,恐怕……”
周瑾韻如此說道。
不僅如此,當前的周瑾韻甚至認為,她身後的蜃樓宮也並不能靠得住。
僅憑她的話,的確是沒有辦法對小宿的安全負責的。
陳彥沒有回應周瑾韻的話,他本來也從未將希望寄托在周瑾韻的身上,畢竟她還就隻是一個還未年滿二十歲的孩子而已,就算再如何聰穎,也鬥不過背後的那些老怪物。
無論是從修為上,還是從城府上。
陳彥必須得留下點什麼才行。
他的視線從麵前的兩位小輩的身上移開,隨即投往遠方,緩緩開口道: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待到辰平洲問道大會結束後,便是最好的下手機會,屆時魚龍混雜,沒人能知曉究竟是誰,做了什麼。”
“可是,陳前輩。”
周瑾韻作揖開口道:
“辰平洲問道大會在五日內必將結束,您到時候應該還在這裡才對。”
“沒錯。”
陳彥點了點頭。
“我是還在這裡,所以我想要趁著我還在這裡的時候,向五大宗門,向整座辰平洲立威。”
身著素白色道袍的俊朗青年如此平靜說道。
五日後。
辰平洲問道大會已然步入尾聲。
各個修仙門派的渡船紛紛朝著四麵八方駛離,宣告著這場十年一度的修仙盛會的結束。
蜃樓宮邀請宿鴻禛乘坐他們的渡船,前往蜃樓宮做客,卻遭到了宿鴻禛的婉拒。
但這仍然無法打消蜃樓宮繼續拉攏宿鴻禛的熱忱,因為當前辰平洲的五大宗門當中,就隻有蜃樓宮與宿鴻禛的關係最近。
至於蜃樓宮的織夢樓首座弟子邵宇琛,在蜃樓宮的渡船當中仍然被關押起來,繼續執行禁閉,直至回到蜃樓宮後,由蜃樓宮的宮主以及織夢樓的樓主共同發落,才能決定邵宇琛的最後下場。
而在這期間,邵宇琛似乎已經完全認命了一般,對於他的一切遭遇都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這倒是引起了蜃樓宮使團當中,部分長老和執事的困惑,但是他們也的確沒有什麼更多可說的。
隻能說邵宇琛的表現,的確很老實罷了。
而宿鴻禛也並未選擇原路返回,堂堂天頂山魁首,如若步行離開天頂山的話,未免也有些太失體麵了。
他從附近的渡口租了一艘小型渡船。
按道理來講,那些船籍歸屬於某某渡口的渡船,是沒有資格在天頂山的渡口著陸的。
可這畢竟是此屆天頂山問道的魁首所租賃的船,負責看守天頂山渡口的星天門弟子便理所當然的為宿鴻禛行了個方便,允許渡船著陸於天頂山的渡口。
與此同時,當渡口的船家得知租賃渡船的,是此次天頂山問道的魁首之時,當即決定將那艘小型渡船換成渡口最氣派,最豪華的渡船。
能讓天頂山魁首乘坐,可以說是渡口最大的榮幸。
宿鴻禛獨自一人乘坐在這艘長達九十餘丈,寬約四十丈,高二十丈的大型渡船之上。
儘管與五大宗門的旗艦差距十分巨大,但這艘渡船的規模已經不亞於辰平洲絕大多數頂尖宗門的旗艦了。
除宿鴻禛之外,這艘巨大的渡船之上,還乘坐著六十餘名來自渡口的船員,負責將宿鴻禛送往他所要前往的目的地——
遼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