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
尹夏回答道,而她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稍微顯得有些窘迫。
因為在諸仙之亂中,除了末期之外,自己麵前的這位如今甚至可以稱之為“辰平洲掌執”的渡蒼真人,所處於的位置十分尷尬。
先是像是路邊的一條野狗下班四處逃命,然後又被當成皮球被踢來踢去,最後被淨塵真人活捉,然後抓到了天頂山上,隻當做容納因果的“容器”。
直至今日,曾經參加過諸仙之亂的各位登仙轉世們,仍然不知道陳彥究竟是如何頃刻登仙的。
可事已至此,他們也就都隻能接受事實。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甚至覺得陳彥的表現相當克製。
如果將陳彥換成是自己的話,估計在自己登仙後,踏上天頂山的那一刻,就會將那幾個混蛋全都拍死。
尹夏真人如此想道。
當年她在登仙之後,也的確曾經做過類似的事情,比如說一掌拍死淩霄觀的觀主。
如今曾經參與諸仙之亂的六位登仙,卻都還仍然活蹦亂跳著。
甚至都可以說陳彥一聲“慈悲心懷”了。
當然,陳彥並非是什麼慈悲心懷,他之所以沒有斬殺任何一位登仙境修士,是因為他有著自己的考量。
必須得儘可能的保存辰平洲的實力,尤其是登仙境及以上的實力。
“昔日諸仙之亂,各位登仙境修士竭儘所能,互相拚殺,導致天地法則崩壞,渡蒼山上方的裂痕,至今仍未愈合,甚至逐漸擴張。”
陳彥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的視線投向站在他麵前的尹夏身上。
“……”
尹夏沒有說話,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做好最壞的準備,尹真人。”
陳彥說道:
“或者說,整座辰平洲,都需要做好最壞的準備,沒人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
……
空山宗,空緣山。
“師侄,趙師侄!”
外麵披著鬆垮鶴氅,裡麵則是空緣山純白道袍的中年男人,風風火火衝進了空緣山的外務堂。
而站在外務堂內的執事和弟子們,竟無一人敢在此攔住這個男人。
身披黃色大褂的趙彬從外務堂深處走了出來,朝著自己的這位師叔,稍微皺起眉頭。
“怎麼了,林長老。”
趙彬語氣稍顯冷淡的朝著風風火火闖入外務堂中的那位中年男人說道。
“師侄,你快去丹堂幫我看一眼,我那爐丹是怎麼回事兒……”
一邊嘴裡如此嘟囔著,這披著鬆垮鶴氅的中年男人一邊來上前拉趙彬的衣袖。
“唉~”
趙彬抬起手來,輕輕拍掉了那中年男人伸出來的手:
“說了多少遍了,工作的時候稱職務。”
聞言的那中年男人先是愣了兩秒,隨後臉色變得稍微有些尷尬,最後卻還是擠出了笑容:
“嘿嘿,趙長老,您看能不能勞駕跟我去丹堂一趟,看看我那爐丹……”
“不能。”
趙彬擺了擺手:
“我已經不在丹堂當差好多年了。”
林岐風的臉色變得比起剛剛要更加難看上了不少,並且伸出了兩根手指:
“不是,趙彬,我這丹爐可不是普通的丹,是我花費了二十萬上品靈石收集靈材來煉的,是獻給陳真人此次造訪空山宗的獻禮!”
一邊說著,林岐風又抬起手來朝著天上的方向作揖拱手,一副恭敬模樣。
“二十萬上品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