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彥仍然還記得,遙想當年自己最初的目標,就是試著讓自己的這個程師妹在外院大劫中能夠活下來。
一方麵是因為當時的他經過若乾個輪回與程紫盈的相處之後,他當時的確將拯救程紫盈這件事情,變成了自己的某種執念。
另一方麵則是因為,他想要驗證一番,所謂的命運,是否是真的不能夠更改的。
而現在的他,也早就已經有了答案。
命運是不可更改的。
但是誰也不知道,自己當前所經曆的命運,是否是自己真正應該經曆的命運。
如今的程紫盈對於陳彥而言,就隻是個舊識,僅此而已。
因為在過去的輪回當中所產生過的所有情愫,就隻有陳彥一個人知道。
而那些無聊的情愫對於如今背負著這座辰平洲未來的陳彥而言,簡直是一文不值。
對於程紫盈而言也一樣。
陳彥就隻是自己年少時所曾暗戀過的一位師兄而已,這些少女情愫對於如今已然貴為明霄峰講經堂長老的程紫盈而言,也已然沒有任何價值。
如今站在她麵前的這位渡蒼真人,就隻是渡蒼真人而已,與她沒有任何關聯。
唯有仙道,才是修仙者唯一的追求,也是唯一的正途。
其他的一切,皆為虛妄。
終於,陳彥站至了孔陽的麵前。
“陳真人。”
孔陽抬起手來,朝著陳彥的方向拱手作揖。
“孔真人,彆來無恙。”
陳彥也回禮道。
“請。”
孔陽側過自己的身軀,示意陳彥朝著空緣殿的方向前去。
兩人並肩踏向了空緣殿的台階,身後並無任何人跟隨過來,這也正是孔陽一貫的處事方式,他知道陳彥所為何而來,也不願繼續繞彎子。
空緣殿的大門緩緩敞開,然後待孔陽和陳彥二人走入其中之後,又緩緩關閉。
“在如今辰平洲這幾位登仙境修士當中,除了仙尊以外,就屬孔真人與我的淵源最深。”
陳彥笑著說道。
“孔某倒是覺得,是秋真人與陳真人您的淵源最深。”
孔陽回答道。
聞言的陳彥輕輕一笑。
“說的也是。”
然後這位身著素白色道袍的俊朗青年,開始在空曠的空緣殿中緩緩踱步,似乎是在回憶著些什麼。
陳彥不會特意去與那些舊識們去敘舊,因為那樣做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他們,都沒有任何好處。
但是他也什麼都記得。
“當年還在空山宗外院的時候,我還曾經聽過孔真人的傳經。”
陳彥緩緩說道:
“不應該說是孔真人的傳經,應該說是陸教習的傳經才對。”
“陳真人說笑了。”
孔陽仍然是麵無表情道。
“不得不說,對於當年的我而言,陸教習的講經令人受益匪淺。”
“我倒是不記得,陳真人您當年有來參加過我的講經。”
孔陽道。
“當然不記得,畢竟當年曾經聽過陸教習講經授道的人,實在是數不勝數。”
陳彥說道:
“不過,當初的孔真人,的確教會了我許多道理。”
“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