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星陣徹底崩塌，星光如碎雪般灑落天地之間，鳩摩智的身軀半毀，命紋斑駁破碎，卻仍頑強地維持著最後一絲意識。
他的雙目中燃燒著掙紮的火焰，仿佛在與某種無形的力量搏鬥。
陸無涯站在廢墟之中，目光緊鎖著那具殘軀。
他感知到對方體內殘留的一絲氣機，不是死物，而是被強行壓製的靈魂波動。
他沒有貿然出手，而是緩緩走近，低聲問道：“你不是幻象……你是真的鳩摩智？”
鳩摩智喉間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啞笑聲，嘴角溢出血來，眼神卻逐漸清明：“是我……也是聖子的手下敗犬。”
儀琳此時也已趕到，她眉心輕蹙，手中浮現出一朵蓮影虛光，那是“淨世蓮心”的顯化。
她將手掌輕輕按在鳩摩智胸口命紋之上，一股柔和而堅定的醫道靈力緩緩滲入其神魂深處。
鳩摩智的身體劇烈顫抖，似有萬千痛苦正在撕裂他的靈魂。
但隨著蓮光流轉，他的眼神終於不再空洞，恢複了理智。
“我……記起來了。”他聲音虛弱，卻帶著一絲決絕，“聖子並非天生強大，他是通過吞噬曆代候選者的氣運和命格，一步步登頂天機閣，成為執掌‘武道長河’本源的存在。”
此言一出，陸無涯心中一震。
果然如此！
他早有猜測，穿越者並非個例，而是一種被篩選、利用、甚至抹殺的資源。
而聖子正是這整套體係的最終操控者。
“你說的‘長河源頭’究竟在哪？”陸無涯追問。
鳩摩智苦笑，眼中透出一絲悲涼：“不在諸天世界……而在‘命書’之中。”
“命書？”儀琳眉頭微皺。
“那是聖子親自執掌的命運之書，記錄著每一個穿越者的起點與終點。”鳩摩智緩緩道，“隻有掌控命書，才能真正逆轉命運，找到長河真正的源頭。”
陸無涯眼神一凜，他能感覺到這話中的分量有多重。
若真如此，那麼他一直以來所對抗的，不僅是聖子本人，更是整個由命書構築起來的規則秩序。
“你為何要告訴我們這些？”儀琳輕聲問。
鳩摩智看著她，眼底竟閃過一抹溫柔：“因為我也曾是那個不甘命運的少年……也曾想逆命而行。隻是……失敗得太慘烈。”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殘破的身軀，聲音越發微弱：“如今，隻願你們……彆走我的老路。”
話音落下，他的氣息陡然一滯，神魂開始潰散。
“等等！”陸無涯急忙出手，以武道碑之力穩住他的殘魂，“你還知道什麼？關於命書的具體位置，聖子的弱點，或是——長河源頭的秘密！”
鳩摩智微微抬頭，嘴唇翕動，吐出幾個字：
“藏於……星海儘頭。”
隨後，他的身形在風中化作點點星光，徹底消散於虛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