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終於在此會合,雖各有傷痕,但皆安然無恙。
“西南祭壇已經癱瘓。”陸無涯開口。
“東側祭台也被乾擾。”儀琳補充。
“乾得漂亮。”阿紫咧嘴一笑,“我們是不是該回去慶祝一下?”
然而,陸無涯卻眉頭微皺,手掌輕按胸前武道碑,感應到其中一絲異樣波動。
他臉色逐漸凝重起來。
“怎麼了?”段譽察覺不對。
陸無涯緩緩抬頭,望向遠方的天命峰,聲音低沉如雷:“命輪祭壇力量確實減弱,彼岸之門開啟的時間延長了……但我也感應到了一種全新的氣機。”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深邃莫測:
“聖子……似乎早已預料我們會出手。”四人會合之處,是隱匿於千峰萬壑中的一處幽穀。
夜色如墨,山風呼嘯,林影搖曳間,透著一股詭異的沉寂。
陸無涯盤膝而坐,掌心輕撫武道碑,神識沉入其中,細細感知那股異樣的波動。
“命輪祭壇確已癱瘓。”他緩緩開口,語氣低沉,“彼岸之門的開啟被延緩了至少三日。但……”他頓了頓,眉頭皺得更緊,“這力量波動太乾淨了,像是……聖子故意留下的破綻。”
“你是說他在等我們?”阿紫冷笑一聲,”
儀琳輕輕搖頭:“他不是等我們破壞祭壇,而是等我們……進入布局。”
段譽聽得心頭一顫:“難道我們的行動,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雲無痕終於開口,聲音如劍鋒般冷冽:“天機閣聖子,向來以窺天為業。若真能窺見一線天機,那麼今日這一局,或許隻是他更大棋局的開端。”
眾人沉默。
就在此時,天空忽然裂開一道縫隙。
那是一道極其細微的裂縫,仿佛天地被某種不可言說的力量撕開一角,一縷不屬於此界的氣息緩緩滲透而出,帶著冰冷、空洞、甚至有些扭曲的壓迫感。
陸無涯抬頭,眼神如刀。
“彼岸已經開始回應了。”他低聲說道,語氣中不帶驚慌,卻透出一種深沉的凝重。
他從懷中取出一枚潔白如雪的蓮子,遞給儀琳。
“這是最後的保險。”他說,“它蘊含著你體內淨世白蓮的本源之力,若彼岸之門真的開啟,它或許能成為我們最後一道屏障。”
儀琳接過蓮子,指尖微微發涼。
她沒有問代價是什麼。
因為答案早已寫在陸無涯的眼神裡——那是一種決然,也是一種無法回頭的覺悟。
阿紫忽然抬手,指向遠方的天際。
“你們看!”
隻見原本漆黑如墨的天命峰方向,命運絲線竟開始逆向流轉!
那些曾一度混亂斷裂的命格絲線,此刻竟然自行修複,並且開始朝一個未知的方向彙聚,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正在撥動命運之輪,重新設定因果軌跡。
陸無涯瞳孔微縮,武道碑劇烈震動,仿佛感應到了什麼極為恐怖的存在。
“不對勁……”他喃喃道,“聖子的目的,從來不是打開彼岸之門。”
話音未落,遠方天命峰上空,突然傳來一聲低沉的鐘鳴。
那一瞬間,整條武道長河仿佛都為之震顫。
緊接著,一道虛幻的身影浮現在半空之上——那是一個模糊不清的輪廓,卻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壓。
“來了……”雲無痕輕聲道,手中長劍已然出鞘。
陸無涯緩緩站起身,目光如炬,望向那虛影所在。
“回去。”他語氣堅定,“我們要重新布局。”
眾人點頭,迅速收拾殘勢,準備撤離。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遁入密林之際,陸無涯的腳步忽然一頓。
他回頭,看向天命峰方向,眼神中透出一絲從未有過的複雜神色。
“我總覺得……”他低聲呢喃,“這一切,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