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那毫無情緒的聲音,在林衍周銳)的意識深處,第一次出現了劇烈的、如同精密儀器過載般的尖銳波動和明顯的…驚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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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灘上方那片被鎖定的岩壁處,幽藍的磷光瞬間被暗紅的光潮吞噬!堅硬的岩石在暗紅鏽蝕能量的衝刷下,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般急速消融、崩解!一個巨大的、邊緣流淌著粘稠暗紅鏽蝕液體的凹坑瞬間形成!更恐怖的是,那混合著精神熵增汙染的鏽蝕波動,如同無形的億萬根鏽蝕尖針,狠狠刺入了教皇降臨於此的意誌投影!
“滋啦——!!!”
一種仿佛億萬塊生鏽鐵皮被強行撕裂的、令人靈魂崩解的尖銳噪音,在淺灘上空猛然炸響!籠罩在周銳林衍)身上的、那冰冷的秩序意誌壓迫,如同被強酸潑中的鎖鏈,瞬間出現了劇烈的波動和崩斷的跡象!教皇那穿透岩層和水汽的意誌鎖定,被這突如其來的、源自“樣本”內部的、高純度鏽蝕源質爆發,狠狠地…乾擾甚至…短暫切斷了!
就是現在!
“走!”林衍周銳)的意識爆發出無聲的嘶吼!趁著教皇意誌被夏梔這玉石俱焚的爆發乾擾、壓製的瞬間,他強行驅動周銳那幾乎散架的身體,不顧後背撞擊岩石的劇痛和肺部火燒般的灼痛,猛地抱起夏梔那因爆發而徹底失去意識、身體溫度急劇下降的嬌軀,如同負傷的野獸,連滾帶爬地撲向淺灘後方、一個被巨大岩石和垂落鐘乳石半掩著的、幽深黑暗的洞穴入口!
冰冷的河水拍打著腳踝,嶙峋的碎石劃破皮膚,周銳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在發出瀕臨斷裂的哀鳴。但林衍的意識如同冰冷的引擎,無視所有痛苦和疲憊,隻有一個指令:逃!遠離教皇的意誌鎖定範圍!
他抱著夏梔,一頭紮進了那散發著更加濃鬱土腥味和古老鐵鏽氣息的黑暗洞穴!
與此同時,溶洞高處,那片布滿幽藍磷光苔蘚的陡峭岩壁區域。
純白的身影懸浮在被夏梔爆發轟出的、巨大暗紅鏽蝕凹坑的邊緣。教皇thehierophant)那纖塵不染的純白長袍,在下方翻滾的墨綠河水和上方幽藍磷光的映照下,散發著非人的光澤。他臉上覆蓋的純白麵具毫無表情,但麵具上那道細微的裂痕,此刻卻在劇烈地蠕動著,如同活物的傷口,邊緣甚至滲透出幾絲極其微弱的、暗紅色的鏽蝕痕跡!
剛才那混合了精神熵增汙染的、高純度鏽蝕源質的近距離爆發,顯然對他的意誌投影造成了實質性的衝擊和…汙染!
他那平伸的右手緩緩放下。指尖殘留的一點秩序白光,在觸碰到空氣中彌漫的、尚未完全消散的暗紅鏽蝕粒子時,發出滋滋的聲響,光芒迅速黯淡、湮滅。他純白的麵具微微轉動,“視線”穿透岩層,落向下方淺灘後方那個幽深的洞穴入口。
“目標載體…‘鑰匙’意識…協同…‘回響’載體…引爆…高純度…‘鏽蝕’源質…乾擾…邏輯…鏈接…脫離…鎖定…”教皇冰冷的聲音在隻有他自己能感知的意誌層麵回蕩,毫無情緒起伏,卻清晰地記錄著剛才發生的一切。“樣本…‘鑰匙’…邏輯推演…能力…應用…出現…情感變量…汙染…加深…威脅…等級…提升…”
他的麵具再次轉向另一側,那片被巨大鏽蝕平台陰影籠罩的角落。之前吳桐藏身的嶙峋岩柱,此刻隻剩下半截焦黑的斷茬,斷麵光滑如鏡,還殘留著高溫熔融後迅速冷卻的琉璃光澤。那是他之前“清除”指令的成果。
“次級…乾擾源…‘生命織縷’…吳桐…確認…湮滅…”教皇冰冷的記錄著。“器物…‘星塵羅盤’…殘骸…分析…指向…‘觀測者’…遺跡…線索…”
他的純白身影緩緩飄向那半截焦黑的岩柱斷茬。空氣中彌漫著肉體被瞬間氣化的焦糊味和岩石熔融的刺鼻氣息。在斷茬根部冰冷的岩石縫隙裡,幾點微弱的、幾乎與岩石融為一體的暗銀色金屬碎片,正散發著最後一絲微不可查的餘溫。
教皇伸出右手,純白的指尖隔空對著那幾點暗銀碎片輕輕一點。
“嗡…”
碎片極其輕微地震動了一下,表麵殘留的、極其細微複雜的銀色紋路瞬間被激活,散發出最後一絲微弱但純淨的秩序白光!這白光如同垂死螢火蟲的閃光,極其短暫,卻帶著一種與教皇冰冷秩序截然不同的、更加古老、更加溫和、仿佛承載著某種守護誓約般的意誌烙印!
白光閃爍的刹那,一段極其模糊、破碎的意念信息,如同風中殘燭,被教皇強行捕捉、解析:
聲音蒼老、疲憊,帶著無儘的自責與守護的執念):“…罪孽…無法…償還…但…火種…必須…延續…‘星塵’…指引…‘觀測塔’…核心…‘鏽蝕’…真相…阻止…祂們…最後的…記錄…”
畫麵碎片:一座高聳入雲、結構極端精密冷硬、表麵卻覆蓋著厚厚暗紅鏽蝕的巨塔輪廓,在無儘的混沌風暴中若隱若現。塔尖指向一片破碎、旋轉、充滿了鏽蝕裂痕的…星空?!
最後的情感烙印:巨大的悲傷,無儘的悔恨,以及…一絲微弱卻無比堅定的守護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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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戛然而止。那幾點暗銀碎片徹底失去了光澤,化為普通的金屬殘渣。
“‘觀測者’…遺跡…‘鏽蝕’…真相…阻止…祂們…”教皇冰冷的聲音重複著這些關鍵詞彙,純白的麵具在幽藍磷光下沒有任何變化,但那道細微裂痕的蠕動卻驟然加劇!“邏輯…鏈條…補充…關鍵…節點…樣本…‘鑰匙’…行為…模式…與…‘觀測者’…殘留…指令…存在…高度…關聯…”
他純白的身影緩緩轉向下方淺灘後方那個幽深的洞穴入口,又轉向溶洞更深處、地下河咆哮奔騰的黑暗儘頭,最後,麵具微微抬起,仿佛穿透了億萬萬噸的岩層,望向不可知的“上方”。
“實驗場…‘鏽蝕’進程…加速…變量…激增…‘觀測者’…火種…介入…邏輯…推演…最優解…變更…”冰冷的聲音在意誌層麵進行著高速的演算。“次級目標…提升…捕獲…樣本…‘鑰匙’…優先級…不變…新增…目標:搜尋…回收…‘觀測者’…遺跡…核心…數據…清除…所有…關聯…‘火種’…”
純白的身影緩緩飄起,不再看向下方逃入洞穴的林衍周銳)和夏梔,也不再理會溶洞中殘留的鏽蝕能量和混亂,如同一個完成了階段性數據采集的冰冷程序,朝著溶洞穹頂的黑暗,無聲無息地飄去,最終消失在濃鬱的陰影之中。
冰冷,滑膩。
洞穴並非筆直,而是曲折向下,傾斜的角度很大。腳下是濕滑的、覆蓋著厚厚墨綠色苔蘚的岩石,混雜著尖銳的碎石。空氣陰冷潮濕,帶著濃鬱的土腥味和一種更加沉澱、更加古老的鐵鏽腥氣,仿佛置身於某種巨獸鏽蝕的胸腔內部。唯一的光源是岩壁上零星分布的、散發著微弱幽藍磷光的苔蘚,光線隻能勉強勾勒出前方幾米內嶙峋扭曲的岩壁輪廓,更多的空間則被粘稠的、仿佛能吸收光線的黑暗吞噬。水流聲在洞穴深處變得更加沉悶、厚重,如同巨獸緩慢的心跳。
周銳林衍)抱著夏梔冰冷僵硬的身體,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後背撞擊岩石的劇痛如同火燒,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肺部的撕裂感,雙臂因為長時間抱著夏梔而麻木顫抖。周銳身體的極限早已被突破,全憑林衍那點冰冷的意誌在強行驅動。
夏梔的狀態…林衍甚至不敢低頭去看。她的身體冰冷得沒有一絲活氣,左臂傷口處雖然不再有暗紅能量噴湧,但整條手臂乃至小半個身體,皮膚都呈現出一種死灰中透著暗紅的、如同劣質鑄鐵般的詭異色澤,僵硬、冰冷,毫無彈性。隻有極其微弱、幾乎無法察覺的心跳,還在她冰冷的胸膛裡,如同風中殘燭般頑強地跳動著,證明著一絲生機尚未斷絕。
“堅持住…夏梔…堅持住…”林衍周銳)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在死寂的洞穴中微弱地回蕩。他強迫自己不去想蘇晚晴,不去想吳桐,不去想教皇那冰冷的意誌,所有的邏輯和意誌都集中在腳下濕滑的道路和懷中這縷微弱的生機上。
就在這時——
“滴答…滴答…”
前方洞穴深處,除了沉悶的水流聲,傳來一種新的聲音。像是水滴落在金屬表麵發出的清脆回響,在空曠的洞穴中帶著奇異的韻律。
林衍周銳)艱難地抬頭望去。幽藍的磷光苔蘚在前方變得稍微密集了一些。光線照亮了一個相對開闊的空間——一個天然形成的小型洞窟。
洞窟的中央,並非岩石地麵,而是一片不大的、深不見底的幽暗水潭。水潭的水麵異常平靜,如同墨玉。水潭的邊緣,散落著一些巨大的、形狀規則的金屬殘骸!那些殘骸像是某種巨大造物的一部分,棱角分明,線條冷硬,表麵覆蓋著厚厚的、暗紅與墨綠交織的鏽蝕層,與之前溶洞中看到的建築遺跡風格如出一轍!更令人驚異的是,在水潭上方倒懸的鐘乳石尖端,不斷有冰冷的水滴凝聚、滴落,精準地落在水潭邊緣一塊半浸在水中的、相對平整的暗紅鏽蝕金屬板上,發出清脆的“滴答”聲。
每一滴水珠落下,那塊暗紅鏽蝕金屬板的表麵,就會極其微弱地蕩漾起一圈肉眼幾乎無法察覺的漣漪,同時,一股極其微弱、卻異常純粹的“鏽蝕”氣息,如同沉睡巨獸的呼吸,隨之擴散開來。
林衍周銳)的腳步猛地頓住!那隻完好的眼睛死死盯著那塊不斷被水滴敲擊的暗紅鏽蝕金屬板!冰冷的邏輯鏈條瞬間繃緊:
金屬板:古老遺跡殘骸與溶洞同源)。
水滴:自然凝結頻率穩定)。
“滴答”聲:形成特殊聲波頻率與金屬板固有頻率共振?)。
結果:微弱但持續激發金屬板內部殘留的…“鏽蝕”源質活性?形成小型“鏽蝕”能量場平靜但危險)!
危險!這塊金屬板和水潭,是一個微型的、持續運轉的“鏽蝕”源頭!夏梔體內的汙染正是來自這種源質!靠近它,隻會加速她的死亡!
然而,就在林衍周銳)準備抱著夏梔後退,遠離這片危險區域的瞬間——
“嗡…”
懷中,夏梔那冰冷僵硬、呈現出暗紅鑄鐵色澤的左臂,極其輕微地震動了一下!緊接著,那早已沉寂的傷口深處,一點極其微弱的暗紅光芒,如同垂死的火星,頑強地閃爍了一下!那點光芒,竟然…與前方水潭邊緣,那塊被水滴敲擊的暗紅鏽蝕金屬板…產生了極其微弱的…共鳴?!
林衍周銳)的瞳孔驟然收縮!
難道…夏梔體內殘留的鏽蝕汙染,並非簡單的侵蝕?而是…與這古老的遺跡源質…產生了某種…同化?甚至是…連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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