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的清晨,我帶著三十名護衛趕到城外和白虎營彙合,沈巍迎了過來,“族長接下來怎麼安排?”沈巍是個三十歲左右,精瘦的漢子,看著他堅毅的麵容道:“沈千總,隊伍的一切行動你自己看著安排,你就當我不存在,我也不需要你們保護,”“是,”沈巍答應一聲就往隊伍前麵去了,這家夥好像和我置氣似的,帶領一千人馬在前麵狂奔,我帶著三十名護衛在後麵緊緊跟隨,冬天的寒意仍牢牢地籠罩著這片土地,沒有絲毫退去的意思。天空總是灰蒙蒙的,仿佛被一層厚重的鉛幕所覆蓋,偶爾有幾縷陽光艱難地從雲層縫隙中擠出來,灑下一片淡淡的光影,給這單調的世界增添了一絲微弱的生氣。
周邊的山巒也都被雪包裹著,往日清晰的輪廓變得柔和而模糊,像是一個個穿著白色披風的巨人,靜靜地守護著這片土地。山上的樹木早已褪去了翠綠的外衣,隻剩下光禿禿的樹枝,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樹枝上掛著的冰棱,在微弱的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宛如一把把鋒利的寶劍。
草原上的草早已被雪掩埋,看不到一點綠色的生機。隻有一些頑強的草根,在雪下努力地蟄伏著,等待著春天的到來。狂風呼嘯著掠過草原,發出嗚嗚的聲響,像是一首悲傷的挽歌,吹起的積雪打在臉上,如同刀割一般疼痛。
在這冰天雪地之中,偶爾能看到幾頂蒙古包孤獨地矗立在雪原上,煙囪中冒出的嫋嫋青煙,在寒冷的空氣中迅速升騰飄散,給這寒冷的世界帶來了一絲微弱的溫暖氣息。蒙古包周圍,幾隻瘦骨嶙峋的牛羊在雪地裡艱難地尋找著被雪掩埋的草料,它們呼出的白氣在嘴邊凝結成一團團白霧,讓人感受到生命在這嚴酷環境中的頑強與堅韌。
沈巍這家夥也太狠了,帶著隊伍在前麵疾跑一陣就放緩速度,過一會又浪跑起來,一直跑到中午才停下來埋鍋造飯,給戰馬飲水喂料,還算這家夥有良性,也準備了我們的飯食,我心裡就暗暗發狠,要是不給我們準備飯食,以後一定要給他小鞋穿。吃飯的時候沈巍跑過來和我們坐在一起吃飯,沈巍道:“族長,以我們的速度,晚上應該可以趕到邊境,將士們休息一晚,天亮就可以直接乾活,”“嗯,你的節奏掌握的很好,到了敵人的地盤,哨兵一定要放出五十裡,”沈巍又問道:“族長,到了紮薩克圖汗部我們執行什麼政策?”“拿起武器反抗的一律乾掉,隻要投降我們就接收,”“族長,不是說軲轆高的都不留嗎?”“那是蒙古人之間的政策,再說了,這是對力量差不多的族群實行的策略,比我們弱小太多的就沒必要殺的那麼狠,”沈巍又問:“族長,若是和敵人的騎兵遭遇,白虎營可以對抗對方多少騎兵?”“我沒指揮過白虎營,這完全看你臨場指揮能力,你對敵我戰力的判斷,”沈巍道:“我們白虎營有五百人配備新式火槍,香瓜手雷也帶了兩千個,弱點就是騎兵太弱,雖然都有戰馬,隻能算是騎馬步兵,”“這就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戰術使用上要揚長避短,”
下午還是一樣的急行軍,到了晚上抵達蘇蘭海爾境內,這地方地表多為礫石、粗砂覆蓋,植被稀少,戈壁麵積廣闊。戈壁灘上岩石裸露,經過長期的風化和侵蝕作用,形成了獨特的戈壁景觀,這地方視野也太廣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土丘,躲在後麵安營紮寨,沒有河流,收集低窪處的積雪做飯,我正在大帳中看地圖,沈巍就跑進來抱怨道:“族長,這地方真是苦寒之地,這都是二月底了,這裡很多地方積雪還沒化,”“所以他們缺吃少穿的,到了活不下去的時候就聚集起來到中原去搶,”沈巍道:“難怪這些地方民風彪悍,”“為了吃口饅頭動刀的人也算不上太壞的人,天下財富有十份,少數富人獨占十二份,窮人倒欠兩份,我們大同部落就是要讓大多數人過上好日子,財富的分配更公平合理,和少數想占有更多財富的人對峙下去。”
經過一晚的休息,白虎營的將士有生龍活虎地踏上北征的路途,極目遠眺,整個草原像是被一層厚厚的白色毛毯覆蓋著,那是尚未完全消融的積雪,寒風呼嘯而過,卷起地上的積雪,形成一片片白色的雪霧,像是草原上湧起的白色波濤,向著遠方蔓延而去。
遠處的山巒連綿起伏,像是一個個沉默的巨人守護著這片草原。山頂上覆蓋著厚厚的積雪,與天空的藍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顯得更加冷峻和威嚴。山上的樹木早已褪去了葉子,隻剩下乾枯的樹枝,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在草原的深處,偶爾可以看到幾頂蒙古包點綴在雪地上,像是白色海洋中的幾座孤島。蒙古包的煙囪裡升起嫋嫋炊煙,那淡淡的煙霧在寒冷的空氣中緩緩上升,然後逐漸消散,給這片寂靜的草原帶來了一絲人間的溫暖氣息。蒙古包周圍,幾匹馬兒在雪地裡悠閒地踱步,它們身上的皮毛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光澤,馬蹄踏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打破了草原的寂靜。
白虎營並沒有驚動那幾個蒙古包裡麵的人,而是一直往北,今天的行軍速度明顯放緩,到了下午,也偶爾能看到十幾個連在一起的蒙古包,白虎軍還是沒有動他們,到了晚上白虎軍是一無所獲,宿營的時候白虎軍的兵卒們還是吃著帶來的乾糧,有些人就發牢騷了,“我們不是來打草穀的嗎?搶幾隻羊回來烤全羊多好?”沈巍聽到這些話也不介意,還是一邊啃著乾糧一邊盯著地圖看。護衛隊長無聊地用匕首削著乾饃往肉湯裡丟,嘴裡還不住地嘟噥:“原以為護送族長是個美差,沒想到這麼沒意思,”“你再往肉湯裡放饃,肉湯就沒法吃了,”聽到我阻止,這個護衛隊長才把匕首收起來,“你叫什麼名字?”“稟報族長,小的叫孫鐵臂,”我笑道:“你的名字好,一聽就知道打架厲害,”孫鐵臂道:“單打獨鬥小的還沒怕過誰,”“你為什麼抱怨這次行動?”孫鐵臂道:“不是說咱們是打草穀來的嗎,怎麼乾看著,”我笑道:“就好像散網捕魚一樣,有人喜歡捕小魚,有人喜歡捕大魚,”孫鐵臂道:“就怕沈千總是小魚看不上,大魚又逮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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