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府衙看到熟人了,那不是揚興恒嗎,整個人像被鹽醃過一樣,年輕書生的意氣風發都不見了,沒有半點精氣神,我連忙上前詢問:“老兄,你這是怎麼了?”楊興恒看到我就像看到救星一樣,連忙把我往偏僻的地方拉了拉,告訴我原委,原來他們是昨天酉時到的府城,想找便宜點的客棧,就沒有和同窗們一起,剛和同窗們分開一會,就遇到一個小娘子,說自己是寡婦,靠出租房屋補貼點家用,讓楊興恒憐惜她活的不易,還說房租保證不多收,楊興恒同情心泛濫,自己確實要租房子,那個小娘子把她帶到一個小院子裡,環境都很滿意,剛放好行李,洗漱好,那個小娘子就進屋了,沒說兩句話,小娘子就一把抓住揚興恒,還撕扯自己的衣服,嘴裡大喊非禮,非禮啦,這時一個男人準時的出現在門口,說楊興恒要強暴他老婆,楊興恒百口莫辯,貌似被人家捉賊捉贓了,自己又不敢報官,怕被取消考試資格,身上的川資路費都被人家收刮乾淨。
昨晚在路上晃悠一晚,都兩頓沒吃了,知道在府衙報名處能等到同窗,這不等到我了,我一聽就明白了,這老實孩子,被典型的仙人跳了,城裡套路太多,鄉下來的孩子要多加防範。我拍拍他的肩膀:“沒事了,一會我給你出頭去,”我們抓緊都報了名,草草的在路邊要了兩碗湯麵讓他吃了,就讓他帶我們去昨晚那個浪漫的小院,開始他不願意,怕鬨到官府去,我說你放心好了,一切有我,到了那個小院,早就關門上鎖,向鄰居打聽才找來房東,房東說昨晚那對男女早就退房走了,那我就抓住房東不放,“我同窗在你的房子裡被仙人跳了,你必須給個說法,不行我們就去見官,”房東說:“我隻是租房子的,我哪知道他們乾仙人跳,”“你的房子讓人乾非法的勾當,你能沒責任?”“不行的話,我把收的房租賠給你們,”“你收了他們多少房租?”“收了他們一個月的三百文,”“這樣吧,我們不要你的錢,你把這個院子兩百文一個月租給我們,不然我們就去見官,”這個房東隻能同意,我當場就和他簽了契約,交了三個月的房租,這樣我們花了住客棧一天的錢租了一個月的院子。
我拍著楊興恒的肩膀說:“興恒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對不?”楊興恒連連說:“受教了,”江大壯說:“少爺你太厲害了,”楊興恒收拾房間,我和大壯回悅來客棧退房,我們牽著馬帶著行李回到這個新家,心情很爽,一個人一個房間,還有灶房,不打算開火也不要緊,萬一以後想做飯吃呢,和揚興恒一塊住,可以讓他隨時指出我的策論不足之處,真是賺大了,現在每頓飯都是讓江大壯到飯館打包回來,我們又節省不少時間,學習就是每個地方都摳出碎片時間用於學習。
在小院住兩天就準備考試了,和縣試差不多,府試連考三天,考的內容更嚴謹一些,準備工作和縣試一樣,隻帶筆墨硯台、乾糧喝水,我和楊興恒都是一起準備,考試的流程和縣試一樣,脫光了檢查,然後領考卷、座位號入場,這次的考題是:誌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生以成仁,這題目難度一般,我當即在草稿自上寫起來,破題:聖心貞明,生死之際見仁道之極,承題:蓋誌仁之士,以心全德,顧舍生取義,非忘生也,存道爾。夫子垂訓,為天下立德,就這樣字斟句酌,在草稿紙上寫好就是午時了,吃點乾糧喝點水,休息一下,下午又檢查有沒有犯忌諱的地方,沒有找出毛病,就開始抄錄,一切完成時間略有剩餘,隨大流跟著人家交卷出了考場。第一場考的感覺還行,發揮了正常水平,第二場和第三場也是波瀾不驚,自我感覺是有了,我看揚興恒的神態,我估計他應該也問題不大。
考完試就要放鬆一下,江大壯聽我說要放鬆,他以為我要帶他去煙花柳巷,出乎他意料的是我說放鬆是拿出拳擊套和他打一場,他比我大兩歲,比我大一號,力量和我差不多,速度和技巧遜色於我,兩個回合下來就挨了不少拳腳,還嚷嚷著說:“你是少爺,我不敢真打你,”我說:“戴上拳擊套就沒有身份之分,隻有對手,你打不贏我你就彆想吃肉,”聽我這麼說他才發起狠,和我也能有來有回,最後都累的動不了了才作罷,衝個涼水澡,換了衣服才帶他們出門去瀟灑。
考完試一般都要分地域的考生都會聚會,即墨的考生也不例外,即墨的文化底蘊要比其他縣要強不少,即墨考生自帶自豪感,連府城的考生也不放在眼裡,這次參考的即墨考生大概四十多人,大家聚在一起都倍感親切,酒菜錢都是湊份子,每人一百文,要是秀才、舉人聚會估計就有富裕的考生出錢請客,請童生沒什麼意義,我當然也不想做出頭鳥,一切順大流,大家都是相熟的人坐一桌,互相打聽彆人都是怎麼破題的,有人問我,我都忘了是怎麼破題的,要人家說出原題才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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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文人碰到一起就要吟詩作對,都是輪流來,輪到我了我當然不能拂了大家的興致,我站起來:“我給大家講個話本吧,”“必須說到我們滿意為止,”大家起哄道,“我開始說了啊,前朝膠州縣,有個王姓書生在城東舊宅溫書,宅後有荒園,苔痕斑駁,荒園西北角有棵桂花樹,樹旁有口枯井,井水腥黑如墨,中秋夜,王生秉燭夜讀,忽聞窗外環佩叮咚,啟窗視之,見一素衣女子倚桂樹而笑,臉色蒼白如雪,鬢間插一根半支殘玉簪,女子輕聲說,公子可是王郎,女子聲音清冽如冰裂,“妾本姓張,小字秋娘,十六年前失足落井,一個人在這裡孤單寂寞,願與公子成就秦晉之好,”王生心潮蕩漾,夜夜與秋娘幽會,未幾,麵色青黑,日漸虛弱。塾師李公窺見其脖頸處有紫印如鬼爪印,大驚曰“此乃鬼啃之相!”某夜,秋娘忽現真容:七竅滲血,左目暴突如鈴,右臉潰爛見骨,她將王生逼至井邊,尖叫刺耳:“王郎可知,正是你前世推我墜井,”王生嚇得肝膽俱裂,又見井中伸出數十隻枯手,指甲長尺餘,綠光瑩瑩,秋娘縱身一躍,化作黑霧卷入井中,井底傳來千萬生哭嚎:還我命來——,藏在後麵的李公急忙取出朱砂畫符貼於井欄,熟料符紙瞬間自然,冒出一股青煙,青煙中浮現“償債”二字,王生嚇得癲狂奔走,撞破園門時懷中掉下半支殘玉簪,與秋娘鬢間之物嚴絲合縫。次日,鄉人見王生懸梁於枯井之上,雙腳浸在墨汁般的井水裡,而井底浮起一具白骨,左手攥著半支玉簪,右手腕套著刻有王字的銀鐲。”故事講完了,有一半人嚇的臉色發白,我說:“這故事大家可還滿意,要不要再講一個,”有人連連擺手“不要聽了,”大家又開始相互敬酒,相互吹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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