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簽押房,一邊喝茶一邊想,還有什麼事情需要處理的,突然想起來孵育場那邊到出小鴨子的日子了,我帶著幾個護衛就匆匆往孵育場趕,到了孵育場院子裡看不到一個人,我幾步走到孵化房門口,揭開厚厚的草簾子鑽了進去,裡麵溫度很高,兩個老頭正在把炕上已經破殼的小鴨子撿起來,往地上的笸籮裡放,地上已經放了幾個笸籮,都放滿了小鴨子,小鴨子全身金黃,憨態可掬,我都忍不住想抓兩隻放手裡玩玩,我問:“大叔,張管事在哪?”老頭回答:“在另一個孵化房,”我輕輕掀開草簾子,快速鑽了出去,我到了另一個孵化房門口,沒有再往裡麵鑽,因為草簾子掀來掀去會讓小鴨子著涼,我隔著草簾子喊張富貴:“張管事,出來一下,”張富貴從草簾子後麵鑽出來,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大人,小鴨子都出來了,”我也報以微笑,這麼多小生命在自己的努力下誕生,心裡是很有成就感的,我道“張管事,咱們先把育雛房的溫度升起來吧,”“四個育雛房都要升溫嗎?”“按理說升一個就夠了,但他們是分包的,升兩個育雛房吧,”張富貴就開始給一個育雛房的爐灶生火,我要給另一個育雛房的爐灶生火,江大壯把我擠到一邊了,另一個護衛上前占了生火的位置,開始燒起爐灶,我乾脆讓另一個護衛把張富貴換下來,我和張富貴開始清點笸籮裡的小鴨子,真的不好數,老是數錯了,一個笸籮裡二百多個小鴨子,數好鴨子就用筆在紙上記下數字,等數好十笸籮的時候,江大壯過來報告,育雛房裡溫度已經很高了,這個時候還是不應該就把小鴨子運過去的,因為地麵溫度還沒有上來,小鴨子是要在地麵上活動的,我想想就對江大壯道:“大壯,你找一些草簾子蓋在煙道上麵,”江大壯答應一聲出去了,用草簾子蓋在煙道上麵,就可以給小鴨子營造溫暖的小空間,我和張富貴用棉被把數好的小鴨子,一笸籮一笸籮的用舊棉被蓋好,抬到育雛房,把小鴨子放到溫暖的新家,等把所有小鴨子運完,破殼的小鴨子也接近尾聲,零星還有出來的,就留一個老頭在那伺候著,另一個老頭到育雛房照看小鴨子,我和張富貴開始彙總數量,一組總數是四千八百五十一,二組的數量是四千七百八十,雖然偶爾還有小鴨子破殼出來,數量已經不會有大的變化了,看著活潑的小鴨子在溫暖的育雛房裡覓食,真的什麼也不想乾,這輩子就養鴨子算了,張富貴挨著我走來走去,一副求誇獎的樣子,我對張富貴道:“你寫個獎金申請報告,你十兩,其餘人每人二兩,外加一桌席麵,寫好了我給你簽字,”張富貴高興地去寫申請獎金的報告了,對於喂養小鴨子,這些老頭比我在行,我也就不再嘮叨了。
在孵育場忙活了一天,身上味道也不正常,又好多天沒回家,也是該回去看看了,我回到楊府,在自己的小院,由柔嘉伺候洗過澡,換上常服,就忙著給爺爺奶奶、老爹老媽請安,爺爺奶奶看到我回來都很歡喜,老媽就到廚房安排我愛吃的菜了,爺爺道“興旺啊,家裡剛招了個大掌櫃,你是不是也過過眼,”“那就叫過來我瞧瞧唄,”老爹就安排小廝去叫人了,不一會人就來了,一個四十來歲,中等身材,眼睛一看就很精明的人,當著很多人的麵,不方便深入交談,我把他請到一個小廳,下人上茶,我們分賓主落座,我就說:“你先介紹一下自己吧,”“小的姓趙,賤名南嶽,家住淄博張店,靠祖上留下的一個布樁為生,不久前叛軍戰火燒到張店,小人的家財被搶,店鋪也被焚,不得已攜一家老小逃荒至此,看到大人家要招大掌櫃,小人年少時也讀過私塾,所以舔著臉過來一試,”“人啦,福禍相依,趙掌櫃就不要太難過了,你覺得楊家埠這裡適合做什麼生意呢?”這就是考校開始了,趙南嶽想了一會道:“貨通有無,楊家埠以後會是有規模的港口,糧食、木材、礦產等大宗貨物必須要做起來,藥材、香料、絲綢、瓷器、茶葉等金貴的貨物也可以做,”“我們隻做大宗貨物,金貴的貨品讓給其他商家來做,你做大掌櫃後,如何防止手下夥計貪汙受賄吃回扣?”趙南嶽張口就來:“大人給的薪水要豐厚,然後舉報重獎,查到重罰,”我點點頭:“我楊家不會虧待每一個付出的兄弟,要是有損公肥私的,我楊家也決不姑息,你談談你這幾天看到的楊家有哪些不足的地方?”趙南嶽想了一會很慎重地說:“有兩點,”我點點頭,示意他說下去,“一、很多事情沒有立下規矩,二、商隊、工坊裡麵的親戚太多,”說實話,這個趙南嶽我是非常滿意,“趙掌櫃,你放手去做,我給你撐腰,至於親戚,在我家院子裡麵他們是親戚,到了工坊商隊,你就把他們當普通夥計,”“大人,有你這句話小的心裡就踏實了,小的這就告退,”
趙南嶽走後,我回到飯廳,全家人等我吃飯,現在家裡吃飯都是十幾個菜,這些暴發戶不知道什麼叫節儉,我個人花錢都是精打細算,看他們這麼鋪張浪費心裡就不得勁,不過我也沒有立場說他們,吃吧,不吃就更浪費,吃過飯,爺爺抽他的旱煙,我們在喝茶,爺爺抽了好幾口煙才說話:“興旺啊,趙裡正家的老二,上個月也中了童生,”趙月軒那個小胖子也中童生了,我接話道:“這是喜事啊,您老沒有送點賀禮過去,”“送了,可是他家又向小玉提親了,小玉說趙家老二以前欺負過她,不樂意,”“那都是小時候不懂事,瞎胡鬨,現在趙月軒還是很不錯的,”“興旺啊,我也看不懂,現在我們兩家的門第合適嗎?”我就不明白了,我家就是門匾勉強換上“楊府”,爺爺也有些飄了,“爺爺,你想把小玉嫁到什麼樣的人家啊?”“我這不是不知道咱家和誰家是一個層次嗎,”“爺爺,這門親事很好,二叔他們同意就可以做這個親,”“也是,兩家知根知底的也好,”我看二叔對小玉的親事一言不發,我估計他的腦瓜子裡也都是漿糊,於是就換了話題,“二叔,鐵蛋最近功課怎麼樣了?”“彆提了,也就是多認幾個字,以後到家裡做個掌櫃的料,”這天就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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