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快黑的時候,看守我們的士兵端進來兩盆稀飯,放在我們腳邊就走了,我看看大家都沒有反應,就帶頭道:“來兄弟們,吃飯才能活著,”於是我扭動著身子,把自己調了個個,使嘴可以夠到飯盆,努力吃了幾口稀飯,樣子比狗吃食難看多了,我吃了幾口之後,就恢複到原來狀態,彆的人也都學著我的樣子,輪流吃了一次飯,晚上我運用玉春功呼吸法,慢慢進入夢鄉,半夜被凍醒了幾次,等天亮了發現,十幾個人有一半的人都發燒了,征南和張小飛都燙得厲害,有人要去跟看守說,被我製止,現在是俘虜身份,你說的生病發燒,人家怕麻煩,直接拖去埋了,還指望給你看病吃藥,是你想多了。到了晚上供應每天一頓稀飯的時候,幾個發燒昏迷的人根本吃不了東西,大家的手腳都被捆著,自己喝了幾口稀飯,就幾個人合力,用嘴叼頭拱,把發燒昏迷人的頭弄到飯盆邊,自己喝了一口稀飯,然後渡到昏迷人的嘴裡,征南和張小飛都是我喂他們稀飯,另外幾個昏迷的人都是彆人學著我的樣子喂飯,在這個小帳篷裡待了五天,發燒的人有的好了,有三個徹底涼涼了,被看守拖出去埋了,好在征南和張小飛都活了過來。
這日,在孔有德的中軍大帳,孔有德正在和一眾將領議事,“諸位,張文煥到盛京請降已經傳回消息,皇太極非常歡迎我們,封我為都元帥,耿仲明為總兵管,已經派貝勒濟爾哈朗到蓋州迎接我等,我們不再像沒家的野狗任人欺淩,”下麵眾將也是麵露喜色,耿仲明道:“大帥,那幾個俘虜怎麼處理?”“不投降我們就砍了,”耿仲明:“楊興旺那小子有點能耐,要是投靠了我們還是很有作用的,”“那你試試吧,”
我被單獨帶往耿仲明的大帳,路上遇到兩個女子,也沒在意,到了耿仲明的大帳,耿仲明見到我就說:“楊興旺,餓了幾天,確實瘦了很多,一個帥小夥變得蓬頭垢麵、麵黃肌瘦,可惜啊可惜,”我隻是笑笑:“耿將軍有話就直說,說這些沒用的有啥意思,”耿仲明剛要發怒,從門外進來兩個女子,隻見耿仲明笑道:“大侄女,怎麼有空到叔這裡來?”其中一個女子道:“再忙也要過來給耿叔叔請安,”“秀秀有這心就行啦,”“耿叔叔,這人是誰啊?”“明將楊興旺,”“耿叔叔,我、我”耿仲明看著這女子含羞帶怯,欲言又止的樣子,頓時就明白了,隻見他道:“秀秀,你先回去,看叔把這事給你辦好,”那女子就帶著婢女離開了,那女子離開後,耿仲明道:“楊興旺,你小子有福氣啊,看到剛才那女子沒?孔大帥獨女,名秀秀,年方二八,長相你也看到了,萬裡挑一,配你小子也是綽綽有餘,大帥如今已被皇太極封為都將軍,秀秀看上你了,你若娶了秀秀,以後在大金,你是高官得坐駿馬任騎,”“謝謝耿將軍美意,在下家中已經娶妻了,”“男子漢大丈夫,三妻四妾有什麼打緊,好吧,你先回去想想,”
回到原來的帳篷,不一會就有人來給所有鬆綁,還送來了洗漱用品,不一會還送來了飯菜,有酒有肉,征南好奇地問送飯的人,“這是我們的斷頭飯?”送飯的人回答:“哪啊,是你們將軍有喜啦,我們都元帥的千斤看上他了,你們都跟著享福吧,”眾人都被餓了好幾天了,有了好吃的當人也不會客氣,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了再說,眾人被捆了好幾天,渾身說不出的難受,都在帳篷裡活動筋骨,張小飛還向外麵打量,“外麵看守沒見減少,”征南道:“等師叔和人家洞房了,就不看管你了,”反正現在有空,就開導一下這些混沌的家夥,“你們知道女人不可失貞,男人不可奪誌,女人失貞你們都懂,男人不可奪誌,這裡主要說的是氣節,是大明人刻在骨子裡的東西,你要是打算一輩子苟活,沒有氣節是不要緊的,若你想頂天立地,成為大明人的標杆,你的氣節就不能有損,他日你登高一呼,才會應著雲聚,若你氣節有損,你登高隻能招來趨炎附勢之徒,淪為天下人的笑柄。”征南道:“師叔,我好像有點懂了,你要是和孔小姐成親,你就失了氣節,以後隻能苟活了,”“對我來說,還不如直接死了乾淨。”
接下來也沒有捆綁我們,第二天叛軍就拔營啟程,前往蓋州,和前來迎接的濟爾哈朗彙合,我們走在叛軍的隊伍中間,從小平島到蓋州的直線距離四百裡,一路上翻山越嶺的,起碼要走五百裡,叛軍的飯食不再克扣我們,我們的體力得以恢複,空秀秀每到吃飯的時候就額外送來飯菜,眾人也是不客氣地笑納,白天趕路,夜晚紮營,走了大約五六天到了蓋州,濟爾哈朗早就先一步到了,孔有德率領眾將給濟爾哈朗行禮,所有士兵都跟著行禮,就我們十來個俘虜孤零零地站著,還好,他們雙方都忙著接洽,也沒人關注我們,等所有人安頓好,我又被帶去見耿仲明,耿仲明見到我,笑道:“楊興旺,氣色恢複很不錯,看來你是想開了,”“我根本就沒有心思,也談不上想開想不開的,”“看來秀秀對你一路的照顧也沒起作用了,你就說你到底什麼態度?”“我的態度就是寧願站著死,也不像狗一樣活,”耿仲明飛起一腳踹在我肚子上,“草泥馬,給臉不要臉的東西,”我也沒躲,因為沒有意義,我爬起來,耿仲明也沒再理我,隻是揮揮手對他的手下說道:“砍了,和那幾個人一起砍了,”我們十來個俘虜又被捆了,往樹林邊上拖,準備砍頭,感歎我穿越到大明,蹦躂了五個年頭,最終還是一事無成,什麼也沒有留下,就要離開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就一個聲音問道:“那幾個什麼人,為什麼砍頭?”就聽負責砍頭的頭目回答:“回貝勒爺,是明軍俘虜,”“最高什麼官職?”“遊擊將軍,”“都是小雜魚,砍了怪可惜的,送去挖礦吧,”那個叫濟爾哈朗的貝勒爺就揮揮手走了,負責砍頭的頭目隻好又去報告耿仲明,耿仲明哪敢違抗大金貝勒爺的意思,隻能安排人送往礦區。次日整個叛軍隊伍就跟隨濟爾哈朗往盛京方向走,我們十來個人被繩子串成一串,走在人群裡,走了三天,到了鞍山這個地方,看守說我們明天就要和大部隊分開走,叛軍往正北的盛京,我們俘虜就被送往東北方向的鐵礦,叫什麼小四平村鐵礦,這天晚上,孔秀秀跑過來直接問:“你可有反悔?”我回答道:“不是一路人,不可能走到一起,”孔秀秀哼了一聲,扭頭就走開了,次日,換了金錢鼠尾的金兵押送我們十來個人往小四平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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