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京購置一套五千兩的宅院,需承擔契稅與中人酬勞兩類額外成本。契稅方麵,沿襲前代“印契錢”製度,買方單獨繳納,江南核心城區稅率約34,南京作為留都區3.5基準率計算需175兩,疊加510的官府雜費後,實際支出約184193兩,需在立契兩月內到戶部或應天府衙署繳納以換取受法律保護的“紅契”。中人酬勞則按江南慣例由買方承擔,南京地區費率為成交額的1.5,即75兩,在“銀契兩清”當日支付,可由單人資深房牙獨得或由主中、副中按貢獻拆分。兩類成本合計約250268兩,占房款的55.4,對徽商等富裕群體負擔較輕,對低級勳官或文人則需額外籌備34年俸祿,且省略契稅使用“白契”易引發產權糾紛風險。為了防止以後有麻煩,當然這兩百多兩銀子不能省,多給了牙人五兩銀子,請他直接把紅契辦好給我送來,我突然發現後世買房子的流程稅種、稅額、他媽的連中介費收取的金額都是抄襲古人的。
我帶著孫鐵臂參觀了這個院子,孫鐵臂道:“這五千兩的院子也就是那麼回事啊,沒有什麼特彆的,”我也沒吱聲,直接把他領到後院單獨像亭子一樣的房子裡,“你到這個房子裡坐坐,就知道這五千兩值不值了,”這話引起了他的興趣,東張西望起來,突然道:“我明白了,這房子是建在河上麵,”我笑道:“咱們這房子是很多文人雅士做夢都想有一套的,在這屋裡,可以和秦淮河上畫舫裡的姑娘吟詩作賦,能有這樣的房子本身就是一種身份的體現,那畫舫裡的姑娘也十分樂意和你唱和。”孫鐵臂道:“公子,那我們今天就不走了,早就想看看晚上秦淮河上的畫舫了,”對孫鐵臂的這個要求我也隻有無奈了,“這院子還沒有收拾,也沒有人做飯,以後天天可以看,何必急於一時,”孫鐵臂道:“吃飯還不好解決嗎,公子你等著,我外麵買點飯回來不就解決了,”我連忙反對:“我們不回去也沒和胡掌櫃說一聲,他見我們不回去還不急死了啊,”孫鐵臂做最後的爭取:“我們就看一個時辰,早一點回去就是了,”我隻好依著他,他屁顛屁顛地跑去買飯菜了。
暮色浸漫秦淮河麵時,我和孫鐵臂坐在河房裡,推開大窗戶,一邊喝酒吃菜,一邊觀看秦淮河上的景色,畫舫已如繁星漸次浮於波心。先是幾盞羊角燈從船篷下探出來,橘色光暈揉碎在粼粼水波裡,轉瞬便有千百盞紗燈、彩綢燈次第亮起,沿聚寶門至通濟門的河道鋪成蜿蜒火龍。舫中絲竹先起,若有若無的箏聲混著晚風掠過岸畔柳絲,隨即便是搊箏擊築、檀板輕敲,名妓們的清歌隨畫舫往來流轉,與遊人的笑談、酒肆的吆喝交織成一片喧闐。船身輕晃間,燈影在河麵忽明忽暗,偶有琵琶急弦乍起,驚得棲鳥掠過長堤,翅尖掃過燈焰的刹那,倒讓這“燭龍蜿蜒”的夜色更添幾分靈動。
青瓷酒盞剛斟滿琥珀色的花雕,河麵上便飄來第一縷絲竹。孫鐵臂手按腰間佩刀,目光掠過粼粼波麵——那艘烏篷畫舫正從柳蔭下轉出,船舷掛著的菱角燈晃悠悠映出艙內身影,穿月白羅裙的藝伎輕旋腰肢,水袖掃過艙外紗簾的瞬間,箏聲陡然清亮起來。酒氣混著晚風吹散,畫舫已行至河心,檀板敲出細碎節拍,領唱的女子朱唇輕啟,“原來姹紫嫣紅開遍”的唱詞隨波漫進窗來,連簷角的銅鈴都似被這水磨調浸軟了。孫鐵臂指尖叩了叩欄杆,低聲道:“姑娘們的調門,比昨日西市的鼓樂還清脆。”說話間,又一艘彩綢燈環繞的畫舫駛過,琵琶弦急如驟雨,舞伎們足尖點著船板旋舞,裙裾翻飛如落梅,燈影在她們鬢邊的珠釵上跳蕩,倒讓杯中的酒都添了幾分豔色。
河房的窗台距離畫舫不足十米,可能畫舫也是有意挑逗住在河房裡的有錢人,孫鐵臂看著畫舫裡輕歌曼舞的女子,兩個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公子,我跟你出來算是對了,在遼東哪有這麼漂亮的姑娘看,”我不解風情地道:“飯吃完了沒有,吃完了就早點回平安棧,”孫鐵臂央求道:“公子,再看一會吧,”“打住,畫舫表演要到深夜才結束,以後天天有的你看的,”孫鐵臂見我態度堅決,這才作罷,
回到平安棧很久,胡高義才醉醺醺地回來,孫鐵臂迎上去道:“老胡,看你醉醺醺的這麼晚才回來,是出去喝花酒了吧?”胡高義神智還是很清醒,“我是奉命喝酒,你要是想喝明天帶著你,”孫鐵臂道:“你要是去秦淮河畔喝酒我就跟你去,”我看胡高義馬上就要去睡覺了,趕緊問道:“胡掌櫃,算日子,去雞籠島的兄弟們這一兩天就要到了,你路引的路子走的怎麼樣了?”胡高仁道:“水,給我來杯水,”孫鐵臂道:“老胡可以啊,指使起公子來了,我給你倒一杯吧,”胡高義咕咚咕咚把一杯水喝完才道:“隻能說解決了一部分,在一個地方弄太多的路引會引起彆人注意,眼下隻能保證他們上岸的時候不會被巡檢司的人抓起來,上上下下已經打點過了,等他們到了之後再慢慢辦理不遲,”說完就去睡覺了,看來真的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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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三月末的一天下午,去雞籠島的人都被接到南京,他們當中的頭目二十人左右都被接到大四福巷楊宅,外加在教眾裡挑選五名會做飯管理院子的人,再加上征北、小梅和柔嘉五名護衛,合計三十來人,分幾批走不同的路線去楊宅,剩下的教眾和護衛也分了幾批,坐船趕往方山莊園,初步在那裡落腳,人都來齊了才好展開下一步計劃,
人都到楊宅之後,普通教眾和護衛開始上街買菜和收拾院子,小梅和柔嘉也在清點屋裡還需要添置的東西,其他頭目都聚集在堂屋議事,我見眾人都坐好了,就敲敲桌子,把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過來,“兄弟們!
都給我抬眼看看這南京城的城牆!咱從老營殺出一條血路到這兒,每一步都沾著兄弟的汗、帶著兄弟的勇!今天頭回在這地界聚齊,咱不扯虛的,隻說實打實的活兒、硬邦邦的規矩!這幾條是底線,誰碰誰滾出教門!
第一,不準碰百姓的東西。不管是一口糧、一件衣,哪怕是路邊的柴火,都不能動!要是餓了渴了,跟管事說,咱自己想辦法,敢偷搶的,按家法打五十棍再逐出去!
第二,不準惹是生非。沒我的命令,哪怕被小混混嗆兩句也得忍著,不許私自動手。但要是有人敢動咱教裡的人、敢毀咱的名聲,不用請示,抱團往死裡揍,出了事我擔著!
第三,不準走漏風聲。咱的窩在哪、要乾啥,除了教裡的人,跟親娘老子都不能提!要是走漏消息害了兄弟,我定要扒了他的皮!
兄弟們,咱來南京不是躲清閒的,是來闖天下、救苦人的!隻要各堂口守規矩、乾實事,不出半年,咱白蓮教的名號定能傳遍南京城!到時候,咱兄弟有飯吃,百姓有依靠,這才是咱要的日子!權貴都是相互勾結,咱要是不把一盤散沙的老百姓團結起來,那永遠都是任由他們欺淩,我們白蓮教的使命就是團結窮人和權貴鬥爭到底,最後推翻他們,建立窮人當家做主的社會,老百姓需要教眾去團結指導他們,教眾又需要在坐的各位去指揮他們,馬行千裡要頭馬帶,不久前原來的蘇堂主和蕭堂主他們都到彆的地方開辟新的地盤去了,在坐的大家都是我們教中骨乾,需要你們站出來挑起之前堂主們留下的重擔,你們現在就可以推舉,毛遂自薦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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