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女兒消失的背影,秦滄瀾長歎一聲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柳輕舟勸慰道:“舵主,楊景行這小子除了是個鰥夫,其它方麵和小姐還是般配的,若是兩方麵能結成秦晉之好,我們漕幫的困境就迎刃而解了,”秦滄瀾搖搖頭:“就算昭汐嫁給那小子,他就會同意幫中兄弟不脫離漕幫就加入車行?若還是讓我宣布漕幫並入車行,我死後如何見對列祖列宗啊。”柳輕舟笑道:“舵主,你可以現在就傳位給大小姐,這樣漕幫並入車行的罪過就不是由您來擔了,”一聽這話,秦滄瀾就要拔刀:“柳輕舟,你是不是有二心了?”柳輕舟連忙跪伏於地辯解道:“屬下對舵主忠心耿耿,天地可鑒,屬下隻是對幫中目前麵臨的困境想的最好的解決辦法。”
秦滄瀾揮揮手,讓柳輕舟起來,他站在船頭,看著蜿蜒的秦淮河,心裡也陷入兩難的抉擇中,到底是保住漕幫的千年傳承,還是為底下三十萬兄弟謀一個生計。秦滄瀾陷入兩難的抉擇中。
棘手困難的事都讓彆人去乾了,我又開始了悠閒自在的生活,經常在午後花三十文錢,租一條小船,在秦淮河上遊覽,這是快臨近秋闈,租金漲價,一個月前隻要二十文錢,這小船隻能坐兩三個人,船頭有棚子,拿把椅子坐在陰涼下麵,感覺著輕舟劃過水麵的絲滑,欣賞著沿岸風光,才體會到人活著的意義,上輩子隻有年輕的時候才是快樂的,自從承擔起家庭的重擔,日子就過得相當痛苦,人真是不能沒有錢啊。從夫子廟到東水關這段被我們跑了好多個來回,孫鐵臂從開始上了船就站不穩,到現在代替船夫劃船,看那樣子很享受劃船的感覺。
“公子快看,有姑娘!”孫鐵臂突然鬼叫起來,把我從似夢似醒間叫了起來,“還沒到到傍晚,人家畫舫還沒出來,哪來的姑娘,”我揉揉眼睛,四下打量,是漕幫運糧的船隊,兩個女子站在船頭,我定睛一看,都認識,年歲稍長的是蘇錦娘,另一個是秦昭汐,都是熟人了,我趕緊站起來打招呼,“秦姑娘,忙著啦!”秦昭汐也看見了我,“是尋花公子,這麼悠閒啊!”“我怎麼就成尋花公子了,”我不服氣地反問,“你在這河上晃悠,不就是等畫舫嗎,”說話間,兩船就要擦肩而過,秦昭汐突然大聲道:“靠岸,我有事要問你,”
也不知道她到底什麼事情,隻好依言靠岸,秦昭汐她們的運糧船也靠了岸,秦昭汐道看向孫鐵臂道:“大個子,我找尋花公子有事,你跟著乾什麼?”孫鐵臂翻翻白眼:“你和這位蘇堂主都是武功高手,還不讓我跟著公子,萬一你們起什麼歹念,我怎麼辦?”秦昭汐輕哼一聲:“我若起歹念,你跟著也沒用,”
秦昭汐把我們帶到一家酒館,隻有一間門麵,這種檔次的酒館消費水平比望波樓的茶水錢都要低很多,是人家找的我,隻有客隨主便,這酒店還沒有包間,還好這個時候不是吃飯的點,店裡沒有其他客人,秦昭汐點了炒蓮藕、燉豆腐、拌乾絲,蜆子炒韭菜可能就算葷菜了,這點菜對於孫鐵臂這個大肚漢來說,打牙祭都不夠。
孫鐵臂很有眼色,搶過倒酒的活,喝了兩杯酒之後我就問道:“秦姑娘,有什麼事你說吧,要還是上次的事你就不用說了,”秦昭汐狡黠一笑道:“你已經喝了我的酒了,”“我可以用十倍的價錢返還,”秦昭汐搖頭:“我不要錢,就要我的酒,”我也著急了,就要把手指往嗓子眼裡扣。
坐在一旁的蘇錦娘看不下去了,“不要玩鬨了,楊公子,這次就是想請教你,若是你處在我們的位置,會如何解決漕幫的困境?”這幾十文的酒錢就想解決那麼大的問題,這也太沒有誠意了,我有這麼不值錢嗎?我敷衍道:“蘇堂主,俗話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還真沒有想過漕幫如何擺脫困境,”秦昭汐立刻道:“把我的酒吐出來,”蘇錦娘伸手阻止道:“楊公子,你到南京才幾天,就有了那麼大的產業,說明你在生財之道上是無人可比的,你看我們漕幫有三十萬兄弟,背後就是三十萬家庭,孩子老人都要養活,你幫助了他們,也是為自己積功德,”秦昭汐立刻幫腔道:“對,反正你每天閒著也是閒著。”
這就是她們求人的態度,我不由得想起前世當業務員那會,請客戶吃飯,客戶倒滿三玻璃杯的白酒,說我喝一杯就給我十萬的訂單,為了生活,我忍著屈辱把三大杯白酒給喝下去,當時就醉的跟死狗似的,事後那個人也沒給我一分錢訂單,我現在就想也倒三碗酒讓她們喝,想想還是忍住了,我不能活成我痛恨的樣子,麵對她們緊逼的眼光,我裝作高深莫測的樣子道:“道不可以輕傳,一切都要看緣法。”
聽了我這話,秦昭汐氣得胸脯起伏,眼睛狠狠瞪著我道:“你就說吧,你到底要什麼條件?”她們請我吃飯,到現在一杯酒都沒有敬過我,孫鐵臂見沒人搭理他,不客氣地在那邊自斟自飲,我用一根筷子,穿起了兩個藕片,放在嘴邊一點一點地咬著,漫不經心地道:“你們能拿出什麼讓我心動的籌碼?”秦昭汐氣得要跳腳,要不是在酒館裡,估計她的拳頭就招呼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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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蘇錦娘沉得住氣,眼睛眨巴幾下就道:“楊公子,我們拿出兩個籌碼,你選擇一個,第一,讓你做我們漕幫的副幫主,那真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第二,我們可以把大小姐嫁給你,”這話一出,秦昭汐立刻嬌嗔道:“蘇姐,你亂說什麼啊,”就是她這麼放得開的人也是滿臉通紅,把頭都低到桌麵下去了。
麵對蘇錦娘灼灼的目光,我知道自己必須要回答了,“我這個人對當官一點興趣也沒有,就喜歡過悠閒自在的生活,你看我現在,有錢又有閒,想乾什麼就乾什麼,要是當了你們副幫主,還不是被你們指使得跟陀螺似的,”蘇錦娘道:“那你看我們大小姐,才貌出色,家世顯赫,武功你也見識過了,配你應該是綽綽有餘吧,”我趕緊阻止她繼續往下說:“蘇堂主,婚姻之事請不要在我麵前說,我正處於為亡妻守節當中,”
蘇錦娘不解地問道:“自古都是妻子為丈夫守節,從沒有聽說過丈夫還要為妻子守節的,”我隻好慢慢講給她聽:“我和亡妻青梅竹馬,結婚後她對我支持良多,我們是琴瑟和鳴,我認為我們就是真愛,在她最後時刻,我沒有守護她,我感覺就是虧欠她的,若是在她屍骨未寒,我就把新人領進門,那不就是否定我們之間的感情嗎,所以我決定為她守節三年,一是悼念亡妻,而是對我們之間的感情做一個交代。”
蘇錦娘感慨道:“想你的妻子即使死了也是幸福的吧,”麵色剛恢複過來的秦昭汐突然問道:“你說你和你亡妻之間是真愛,那你說什麼是愛情?”對這個世界難題,我儘量用通俗易懂的話解釋道:“愛情就是一對男女之間,相互欣賞,相互成就,走到一起後還成天黏糊,離開了就非常痛苦,”孫鐵臂在旁邊插話道:“公子你說的太深奧了,我覺得愛情就是找個漂亮老婆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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