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之後,我立即就給雞籠島去信,讓他們到澳門找傳教士協商建大教堂。給王徵去信,聘請他出任雞籠島大學先生,估計希望不大,但是我的心意要儘到。給薛鳳祚去信,把高薪職務以及我的誠意都表達清楚,著重把大學的前景也描繪的很宏偉,還把建了大教堂,將會有不少洋人和他學術交流也渲染了一番。信寫好之後就安排人寄了出去。
第二天吃早飯,孫鐵臂就問道:“公子,我們今天去哪裡玩?”我詭異一笑道:“南京馬上秋闈了,你沒看到乾什麼價錢都翻倍,不適合在南京玩了,我們去外地玩,”孫鐵臂連忙道:“公子,你的薪俸都花的差不多了,去外地玩,你彆打算花我的錢啊,”我不屑地瞟了他一眼道:“這次我們去外地玩,車船吃住都走公賬,你不用擔心花到你的錢,”小梅一聽就著急了:“我們也要去,”孫鐵臂笑道:“你們去了,楊順那小子貪墨望波樓的錢怎麼辦?”小梅立刻不吱聲了。
吃過早飯就開始打點行裝,出遠門為了安全起見,還多帶了一個護衛,出了胡同,想做黃包車去碼頭都等不到空的黃包車,有兄弟看到我們在路上走,就要把客人攆下去來拉我們,我連忙阻止,把客人攆下車,這影響多壞,雖說乘客不是上帝,對乘客起碼的尊重必須要有,黃包車是一車難求,隻能步行到客船碼頭了。
此行是去請宋應星,宋應星時任江西分宜教諭,出發要先從秦淮河的外碼頭聚寶門坐船,我們走了一裡多路也沒等到空跑的黃包車,發狠來了黃包車也不坐了,兩裡的路程已經走了一半,不在乎再走一裡路,聚寶門是有三個甕城,高20米的城頭,看上去就有壓迫感,出了聚寶門就是外秦淮河碼頭,河麵上幾乎是船挨著船,密密麻麻的,看得人頭暈,河灘有二十級台階,岸上也是人頭攢動,我指著徽商經營的客船賣票處,讓孫鐵臂過去買票,我站在河邊的台階上百無聊奈地東張西望。
“尋花公子!”這聲音好熟,我回頭一看,正是秦昭汐站在船頭,衝我這邊招手,“秦姑娘,這麼巧啊,”“你們要去哪裡啊?”“先去安慶,”“去安慶我們也有客船啊,坐我們的船吧”我隻好把在那邊排隊的孫鐵臂喊回來。
上了漕幫客船,被安排在二樓小客艙裡,一樓已經上船的乘客都是坐在固定好的長板凳上,二樓小客艙是坐六個人的,現在隻安排了我們三個人,孫鐵臂是很挑剔的人,但是看到一樓隻有上板凳,我們這小隔間裡坐累了還可以躺一會,雖然簡陋,但是相比之下已經很優越了,所以孫鐵臂也沒有挑毛病。
約莫過了一炷香功夫,乘客應該上完了,船就緩緩地離開岸邊,從窗戶望出去,在秦淮河裡還有船夫用竹篙輔助船前行,等彙入長江之後,完全靠風帆,由於是逆流而上,船都是走s路線,這是長途旅行,江上的景色看一會也就煩了,孫鐵臂和另一個護衛都躺在座板上睡覺,他們夜裡要輪流守夜,所以我讓他們先睡。
真是百無聊賴啊,早知道就帶本書在路上看看打發時間,正在這時,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這相當於是坐朋友的船,也沒感到意外,說了聲:“請進!”秦昭汐撩起門簾就進來了,“給你們送點茶水,”臉上帶著甜甜的笑意,我趕緊接過托盤,幫她把茶壺茶杯擺好,“不經常坐船悶了吧,送本書給你解解悶,”說著變戲法似的,手裡多出一本書,我趕緊拿出自己最真誠的微笑道:“太謝謝你了,”秦昭汐微微一笑就轉身出去了。
就聽到外麵有人喊:“給我們也送壺茶來,”回應他的是乾淨利落的兩個字“沒有!”
有了話本打發時間,時間就過得很快,看到張瑞君進京趕考,在普救寺和崔鶯鶯一見傾心,房門又被敲響,這次沒用我說請進,秦昭汐直接推門進來了,“到飯點了,給你們送點吃食,條件簡陋,沒有什麼好吃的,都是我自己做的,不好吃也不要介意啊,”說這話時臉還微微發紅,眼神躲閃,不敢看我,我連忙接過托盤幫她把碗碟擺好,嘴裡也是連連道謝,一盤清蒸鱸魚,一個青椒炒蛋,三碗稀飯,十個燒餅,說完就出去了,
外麵又有人叫道:“給我們也送飯過來,”回答的是,“先交錢!”
孫鐵臂和護衛被魚香給吸引了,不用喊他們就都湊了過來,我一看情況不對啊,菜量這麼少,我要是稍微慢一點點,估計味道都嘗不到,幸虧我反應快,魚夾了第一筷,第二塊隻輪到夾個魚尾巴,不過味道確實鮮美,孫鐵臂邊吃邊抱怨道:“這秦姑娘也是的,送魚也不知道送條大的,隻有兩斤重的魚,能夠誰吃的啊,”我吃飯時候才不會說話,不抓緊點,青椒炒蛋馬上又沒了。
下午孫鐵臂他們就精神了,輪到我躺在床板上睡覺,他們也不看書,輪流到外麵溜達,我醒來接著看書,看著看著,就感到身上和屋裡都染上緋紅,抬頭往窗外一看,夕陽把半個江麵都染紅了,客艙憑窗眺,風攜漁歌來,遠山黛影融暮色,帆影漸淡入雲煙,滿船餘暉暖,水天共一色。
晚飯秦昭汐送來了白灼江蝦,冬瓜燒毛豆,三大碗米飯,孫鐵臂看我謝秦昭汐,他也客氣道:“秦小姐燒菜真是一流,以後出嫁可以嫁給開飯店的,”氣得秦昭汐直跺腳,也不好說什麼,轉身就走,秦昭汐剛離開,我們就開始了風卷殘雲、電光火石的模式,大蝦都省略了吐皮的程序,吃完了照例孫鐵臂又抱怨了一下飯菜的分量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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