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帳篷裡剛坐下,親兵就送上茶水,我手捏著茶杯,心裡就開始尋思,眼下又是敵強我弱的局麵,不用點陰謀詭計是占不到便宜了,不一會夥頭兵就把晚飯送來,不出所料,又是馬肉燉湯,還好上麵還飄著幾片野菜葉子,就著雜麵餅子湊合著混個飽,難怪有點權力的人就想搞特殊,我都經常想給自己搞點特殊待遇,但是想想我的理想,每次都忍住了,就一個人坐在大帳裡瞎想,如何製定一套規矩,既能管住自己和手下不搞特殊,又能調動他們的積極性,這是要掌握好一個度,一件事情不是非黑即白,非左即右,就好像開車一樣,往左往右打方向多了都會出事,沒有英明的掌舵者,必定會偏離軌道,在民眾還很愚昧的時候,掌舵者是為公為私就決定了這艘船的走向。
我正在胡思亂想,哨探隊長王拴柱進來了,我問道:“吃飯了嗎?”王拴柱:“還沒呢,”我趕緊讓親兵給他準備飯食,王拴柱道:“公子,左軍的輜重車隊馬上就要過完河了,”我問道:“他們騎兵沒有過河?”王拴柱道:“他們好像打算留在這邊看住我們,”王拴柱開始吃飯,我看著輿圖琢磨起來。
王拴柱剛吃完飯要出去,被我叫住,“你等等,馬上議事,等議完事你再走,”我又對親兵道:“去把王大虎、李二豹、劉震山叫過來議事。”轉眼的工夫這三人就都進來,我讓王拴柱把情況給他們介紹了一下,然後他們就怔怔地看著我,等待我的吩咐,我用手指在茶杯裡蘸了水,在桌上把敵我的位置以及河流道路簡單畫了出來道:“左軍主力已經過了河,留下騎兵監視我們,他們騎兵就是我們的幾倍,我們不但占不到便宜,搞不好還會折在他們手裡,所以我打算晚上去偷襲他們,”王拴柱道:“公子,我查探了,他們都安排了明哨暗哨,都接近不了,還怎麼偷襲?”我笑道:“我們人先不靠近,隻是讓炮隊偷偷摸過去,到達射程之後,架起飛雷炮,向他們的營地發射炮彈,我們騎兵埋伏在兩裡外,聽到炮響就衝殺過去,”王拴柱一聽道:“隻是趁黑摸到飛雷炮射程之內還是可以的,”我掃視一眼,見其他人都沒有意見,就宣布道:“都回去休息,三更天行動!”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剛過了三更天,騎兵隊都行動起來,馬匹都被用棉布包了四蹄,困住嘴巴,分散開來往左軍騎兵的方向摸了過去,大概半個時辰後,到達了距離軍力左軍騎兵營地兩裡的位置,我豎起手臂,阻止了隊伍前進,把炮兵隊長劉震山叫了過來,叮囑一番,劉震山帶著飛雷炮隊下了馬,有的直接扛起飛雷炮,有的背著炮彈和火藥,躡手躡腳地往左軍騎兵營地摸了過去,王拴柱帶著哨探隊跟上去給他們警戒,我帶著騎兵隊在原地等待。
難熬的等待,劉震山他們炮隊已經消失在黑暗中,遠處左軍騎兵營地燃起的幾個火堆在黑夜中格外刺眼,身旁的王大虎和李二豹眼睛緊盯著遠處的火堆,好像能聽到他們的心跳聲,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過的這麼慢,我估算著炮隊已經到達預定地點了,就小聲道:“我們也慢慢靠近,”說完就帶頭一夾馬腹,戰馬就往前走,並沒有多大的動靜,後麵的人也都跟了上來,這樣做一是為了減短衝刺距離,二是怕炮隊被發現,我們也來得及救援。
我們差不多往前走了一裡路,就聽到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緊接著在左軍騎兵營地裡又發生連續的爆炸,騰起十個巨大的火團,仿佛把整個天都照亮,在河對岸左軍主力的營地都看的清清楚楚,王大虎和李二豹就要開始衝刺,我連忙叫住:“等第二輪炮響過再衝,”說完,帶著騎兵又低速往前走了幾百米,終於第二輪炮又炸響了,我大喊一聲:“殺!”一馬當先就衝了出去。
馬速越來越快,耳邊掛著風聲,轉眼之間就到了營地跟前,沒想到敵人營地很講究,都用柵欄圍著,營門口也有拒馬擋著,看到這一切減速已經來不及了,我自己可以從拒馬上飛過去,後麵的人就不行了,不及細想,我端起大鐵槍,對著拒馬,雙臂一較勁,加上馬的衝勢,就把拒馬挑開,第一個殺了進去,幾十個營帳有三分之一的營帳被砸的麵目全非,都燃燒起來,把整個營地照的跟白晝一樣,還完好的營帳裡已經跑出來很多人,有當官的已經在指揮防禦。
我舉起大鐵槍就向那個當官的衝了過去,根本沒有人敢上前阻擋,都跟沒頭蒼蠅一樣抱頭亂竄,跑的慢的被大鐵槍輕輕一碰就斃命,隻是轉眼功夫,營帳就被衝到底,我撥轉馬頭再往回衝,對緊跟在我後麵王大虎和李二豹喊道:“李二豹,帶人往營帳裡扔香瓜手雷,王大虎跟我衝殺,”我抬頭一看,前麵有一百多人聚集起來,顯然那裡又有當官的,很多人都沒有來得及穿甲,隻是手裡摸了個兵器就衝出來準備戰鬥,在我們全副武裝的騎兵衝殺下,死傷慘重,隻一輪就衝散了,抬眼一看,到處都是丟盔棄甲的亂兵,已經沒有要聚集的可能了,我大聲道:“自由追擊!”嘩啦一下,身後的騎兵都衝向邊邊角角,那些躲藏的亂兵。
營帳裡不時傳出香瓜手雷的爆炸聲,更多的營帳燃燒起來,喊殺聲,哭爹喊娘的求饒聲響成一片,這邊的局勢已定,我才有精力四周查看,對岸的左軍主力亮起無數火把,正在組織人手過河救援,很多人在往渡船上擠,有軍官在後麵大聲催促著,我看到劉震山已經把炮兵陣地移到河邊,已經看到導火索燃燒跳動的火苗,我自覺地捂住耳朵,遠離那片區域,我也不忍心看上千人擁簇在一塊,被飛雷彈炸,那慘烈的場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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