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墨染丹砂相思淚拾叁）
parteve：淚儘長生夢成空壹）
書接上回！
鹹陽宮的燈火，徹夜不熄。
此刻，秦始皇嬴政站在阿房宮的最高處，俯瞰著他一手打造的帝國心臟。萬家燈火如星河落地，延伸至視野儘頭。這是他的江山，他的天下，他將要萬世不朽的帝國。
然而，在這無上權力的頂峰，他卻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空虛與恐懼。空虛來自於永生追求的渺茫，恐懼來自於日漸衰老的身體。
“陛下，夜深露重，請保重龍體。”趙高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後，為他披上一件錦袍。
嬴政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問：“徐福那邊進展如何？”
“回陛下，徐先生已準備就緒，隻待明日月圓之夜，便可開爐煉製長生藥。”趙高恭敬地回答，“巴寡婦清提供的丹砂純度極高，孟薑女的情感能量也已采集完畢。徐先生說，此次煉丹，必能成功。”
嬴政的眼中閃過一絲狂熱：“很好。待朕獲得長生，必將厚賞你們。”
趙高低下頭，掩去眼中的異色：“為陛下效勞，是臣等的本分。”
就在這時，一個侍衛匆匆來報：“陛下，巴寡婦清已到鹹陽，請求覲見。”
嬴政挑眉：“哦？她倒是來得快。讓她明日再來。”
“陛下，”趙高突然開口，“臣以為，不妨現在見她。正好可試探她對陛下的忠誠，也可觀察其情感狀態。徐先生說過，極致的忠誠與敬畏，亦是長生藥的良好輔料。”
嬴政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宣。”
巴寡婦清在侍衛的引領下，步入這座天下聞名的宮殿。即便是夜晚，阿房宮內依然燈火通明，金碧輝煌的程度遠超她的想象。壁畫上的仙人馭龍圖栩栩如生，廊柱上的蟠龍紋飾猙獰威嚴，處處彰顯著主人的無上權力與長生渴望。
然而，在這極致的奢華背後，巴寡婦清卻感受到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這裡不像是一座宮殿，更像是一座精美的牢籠。
當她終於見到秦始皇時，不禁微微一愣。這位統一六國的不可一世的霸主，並不像傳說中那般魁梧偉岸，反而有些瘦削，麵色在宮燈映照下顯得蒼白異常。
唯有一雙眼睛，銳利如鷹，仿佛能看透人心。
“臣婦清，拜見皇帝陛下。”清依禮跪下，舉止從容不迫。
嬴政打量著她，許久才開口：“起來吧。聽說你的丹砂礦場遭了洪災？”
“托陛下洪福，損失不大，現已恢複生產。”清恭敬地回答，“延誤的丹砂，已加倍補上，想必徐先生已經收到了。”
嬴政點點頭：“做得不錯。大秦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但很快他話鋒一轉，“聽說你與那個哭倒長城的女子有過接觸？”
巴寡婦清心中一驚，表麵卻不動聲色：“回陛下，臣婦清與之確有一麵之緣。不過，此女情緒極不穩定，言行多有冒犯，臣婦不敢與之深交。”
“哦？”嬴政眼中閃過興味，“她說了些什麼？”
巴寡婦清謹慎地回答：“無非，是些怨天尤人之語，抱怨命運不公，抱怨長城之役……臣婦不敢多聽，更不敢多講……”她故意停頓，觀察秦始皇的反應。
嬴政的臉色沉了下來：“繼續說。”
巴寡婦清深吸一口氣：“臣婦以為，修築長城確為保國安民之大業，然工程浩大，民夫死傷難免。若陛下能稍示仁慈，對死傷者家屬予以撫恤，必能收天下民心，使萬民更加感念陛下恩德。”
這番話既肯定了長城的必要性，又委婉地提出了建議，可謂滴水不漏。
嬴政聞言，臉色稍霽：“你倒是會說話。不過，天下百姓，皆為朕之子民，朕自有安排。”
巴寡婦清知趣地不再多言，轉而從袖中取出一卷竹簡：“陛下，這是臣婦近年來對丹砂煉製之法的一些心得改進，或對長生藥煉製有所助益。特此獻上，願陛下早日得證長生。”
這是一份厚重的禮，也是巴寡婦清的護身符。她深知，隻有展現出足夠的價值，才能在這位多疑的皇帝麵前保住性命。
嬴政果然龍顏大悅，命趙高收下竹簡：“你有此心，甚好。待明日煉丹成功，朕必重賞於你。”
又閒談幾句後，巴寡婦清告退離去。走出阿房宮的那一刻，她才發覺自己的後背已被冷汗浸濕。
這次與秦始皇對話，如同與虎謀皮，每一句都必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清夫人，請留步。”突然，一個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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