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叁章：墨染丹砂相思淚拾伍）
partthirteen：淚儘長生夢成空叁）
書接上回！
嬴政正全神貫注地盯著丹爐，不耐煩地揮揮手：“講。”
巴寡婦清深吸一口氣：“臣婦近日研讀古籍，發現一樁奇事：上古時期，亦有君王追求長生，服用丹藥後確實延年益壽，然而……”
她故意停頓，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然而什麼？”嬴政追問。
“然而那些君王，最終都瘋癲而亡。”巴寡婦清緩緩說道，“古籍記載，那是因為丹藥中的某些成分，雖能延長壽命卻會侵蝕神智，使人逐漸失去自我，成為行屍走肉。”
丹室內頓時一片寂靜，隻有丹爐的嗡嗡聲仍在持續。
徐福臉色大變：“陛下休聽她胡言。臣的丹方乃仙人所授，服用之後，絕無此弊。”
巴寡婦清毫不退縮：“徐先生莫急，我還沒說完。古籍中還記載了辨彆之法：真正長生藥出爐時，會有仙音繚繞，異香撲鼻；而邪丹出爐時，則會有鬼哭之聲，腥風陣陣。”
她轉向丹爐：“不妨讓我們看看，徐先生煉出的，究竟是仙丹還是邪丹？”
這番話巧妙地利用了秦始皇的多疑心理。果然，嬴政眼中閃過疑慮：“徐福，她所言可真？”
徐福冷汗直冒：“陛下，煉丹之術，各家之密，千差萬彆，豈能一概而論？臣……”
就在這時，丹爐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嘯聲，爐蓋劇烈震動，仿佛有什麼東西要破爐而出。
“時辰到了！”徐福急忙道，“陛下，丹藥將成，請準備服用。”
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丹爐上。爐蓋震動的越來越劇烈，縫隙中透出詭異的光芒。
巴寡婦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最關鍵的時刻到了。
突然，孟薑女如瘋了般掙脫道童的攙扶，衝向炙熱的丹爐，口中高喊道：“嬴政，你這暴君，長生不是你的特權。那些枉死在長城下的冤魂，不會允許你長生不老。”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就在這一瞬間，巴寡婦清迅速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瓶，將裡麵的粉末撒向丹爐方向。
那是她特製的藥粉，能與丹砂產生反應，改變丹藥的性質。
“攔住她！”趙高最先反應過來，厲聲喝道。
侍衛們衝向孟薑女，但她仿佛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竟然推開了眾人，一把掀開了丹爐的爐蓋！
頓時，一股濃煙從爐中湧出，伴隨著刺鼻的氣味。煙霧中，隱約可見數顆金光閃閃的丹藥在爐底滾動。
“長生藥！”徐福驚呼，不顧一切地衝上前去。
就在這時，丹室突然劇烈震動起來，比之前任何一次震感都要強烈。屋頂開始落下灰塵和碎屑，牆壁出現裂痕。
“地動！是地動！”有人驚呼。
混亂中，巴寡婦清快步衝到孟薑女身邊，拉住她的手：“快走！”
孟薑女卻掙脫了她，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不！我要親眼看著這個暴君的下場！”
她轉向秦始皇，聲音淒厲如鬼魅：“嬴政！你修築長城，害死我夫；你追求長生，荼毒蒼生；今日，我就讓你嘗嘗，什麼是真正的絕望。”
說著，她竟然徒手從滾燙的丹爐中抓起一把丹藥，衝向秦始皇！
“護駕！護駕！”趙高尖聲叫道，擋在嬴政身前。
侍衛們一擁而上，但孟薑女的身形突然變得飄忽不定，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保護她。她的眼中流出鮮血般的淚水，那些淚水滴落在地，腐蝕出一個個小坑。
“妖女，果然是妖女！”徐福大叫，“陛下，她的情感能量已經失控了。”
整個丹室陷入極度混亂。
地震越來越強烈，屋頂的大梁開始斷裂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