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子爵啜著酒,目光掃向門口,嗤笑一聲:“看來菲茨羅伊少爺的家教有待加強。”
身邊的伯爵微微一笑,語氣悠然:“年輕人嘛,總是需要些時間,學會如何正確使用工具。”
史密斯子爵挑眉:“陛下,您不擔心那管家多嘴嗎?”
女王輕輕搖頭,眼底閃過一絲冷酷:“一條知道自己即將被拋棄的狗,隻會更拚命地搖尾巴。”
她端起酒杯,輕輕晃了晃:“更何況菲茨羅伊少爺比我們想象的更聰明,他是個會做選擇的人。”
“我喜歡識時務的人。”她頓了頓,唇角微揚,“他知道什麼時候該棄子保帥。”
史密斯子爵哈哈大笑,舉杯致意:“為陛下的慧眼乾杯!”
雨夜的庭院裡。
西裡爾站在廊柱下,雨水順著他的輪廓滑落,打濕了黑色禮服的肩線。
神秘人從陰影中走出,語氣譏諷:“被主人趕出來了?”
西裡爾沒有回答。
神秘人低笑:“我早說過,菲茨羅伊少爺是個無情和冷血的貴族。他連自己的家族都願意拋棄,更何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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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了拍西裡爾的肩,仿佛在感慨著自己徒弟的執迷不悟:
“你以為你對他而言是什麼?一條狗?一把刀?還是……”
他湊近西裡爾耳邊,一字一頓:“一個遲早會被清算掉的隱患?”
“可彆忘了,他遲早會知道你乾過的那些事。”
西裡爾抬眸,灰藍色的眼睛在雨夜中顯得格外冰冷。
“蒙斯,我的價值,不需要你來評判。”
神秘人哈哈大笑,轉身離去:“你不配叫我的名字,西裡爾。那就讓我看看,你這條喪家之犬,還能吠多久!”
可是,蒙斯說的又何嘗不是自己?
他們都是一樣的。
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在貴族眼裡是條臟兮兮的狗,哪怕後來穿上了挺括的燕尾服,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學會了用最標準的牛津腔低聲請示。
他以為那雙在貧民窟泥濘裡掙紮出來的腳,踩著彆人的肩膀,終於夠到了“上麵”的門檻,沾著血和汙泥的手指終於顫抖著摸到了白金漢宮門環上冰冷的黃銅。
可那又如何?
“西裡爾大人”管理著菲茨羅伊莊園內不屬於他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用近乎自虐的嚴苛維持著秩序,仿佛這樣就能將那看不見的出身烙印熨平。
然而,那扇門,那扇通往真正“上層”、通往那些生來就披著紫袍、呼吸著特權空氣的圈子的門,從未為他開啟。
他站在門外,穿著體麵,舉止無可挑剔,卻隻看到門縫裡透出的光,聽到裡麵傳來的屬於另一個世界的慵懶而漫不經心的笑聲。
那些光鮮的紳士淑女們,他們的優雅仿佛從娘胎裡帶來,他們獲得財富如同呼吸般簡單,他們的地位堅如磐石,隻因這一切由血脈鑄就。
西裡爾的一切努力,那些在黑暗中爬行、在泥沼裡翻滾才換來的“體麵”,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仆役換上一件稍微精致些的製服,是值得在下午茶時帶著一絲獵奇口吻談論的“勵誌故事”。
僅此而已。
他像一條被馴化得極好的獵犬,執行著最肮臟的指令,撕咬著主人指定的目標,隻為得到一塊帶肉的骨頭和一個乾燥的窩棚。
可當更名貴的純種犬出現,或是當主人忽然想起這條狗爪子上沾染的血汙可能弄臟了昂貴的地毯時,他就會被毫不猶豫地踢開。
那些曾拍著他的肩膀,讚許他“辦事得力”的貴族老爺們,此刻會露出嫌惡的表情,仿佛從未認識過他。
他們會用手帕掩住口鼻,急切地撇清關係,仿佛那些令他們獲利豐厚的“臟事”是西裡爾天性裡的邪惡,而非他們親手遞出的匕首和繩索。
他們當然忘了。
或者說,他們從未真正在意過。
一條狗是如何變成這樣的,對生來就在雲端漫步的他們而言,重要嗎?
那不過是下等生物為了生存而進行的、不值一提的扭曲罷了。
西裡爾的存在,他那卑微的掙紮和可悲的野心,恰恰印證了他們與生俱來的優越——
看啊,無論他如何努力模仿、如何拚命攀爬,他骨子裡的“低賤”終究讓他像個小醜,永遠無法真正融入這間由黃金和血脈構築的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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