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庭的嘴唇永遠那般飽滿水潤,色澤宛如春日裡盛開的嬌豔桃花,透著一抹自然的粉紅色,唇角還微微上揚,恰似一彎月牙,無論何時看去,都顯得可愛又親切。
反觀自己,陳河心中暗自歎息,他的嘴唇單薄,嘴角還有些下垂,隻要麵無表情,就好似掛著一張冷冰冰的臭臉,與邵庭形成鮮明對比。
“怎麼了小河?是不是太熱了?”邵庭敏銳地察覺到陳河的異樣,突然伸出手,用指尖輕輕擦掉了陳河額頭上滲出的一層薄汗。邵庭的手指微微冰涼,觸碰到陳河額頭皮膚的瞬間,卻好似一道電流劃過,陳河隻覺像是被燙了一下,渾身一激靈。
他猛地站起身,聲音微微發顫,慌亂地說道:“庭哥,確實有點熱,我……我去拿把扇子吧。”
說罷,也不等邵庭回應,便匆匆朝著屋內跑去,留下邵庭和邵鈺麵麵相覷,一臉疑惑。
陳河匆匆跑進屋內,好不容易才在牆角尋到那把蒲扇,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才轉身走回院子。
可回到院子,畫風突變。
邵庭見陳河拿著扇子出來,二話不說,伸手就把扇子接了過去。
原本該陳河扇風的,這下倒好,變成邵庭站在兩人身後,一下一下,有節奏地給陳河和邵鈺扇起風來。
微風拂過,帶著絲絲縷縷的清涼,可陳河卻隻覺臉上愈發滾燙,心也不受控製地怦怦直跳,仿佛揣了隻小兔子。
就在陳河滿心燥熱、不知所措之時,王秀蘭那中氣十足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孩子們,快來吃冰棍啦!”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王秀蘭手裡拎著一個白色泡沫箱,正笑意盈盈地朝他們走來。
原來,今天村裡來了個賣冰棍的小販,騎著輛二八自行車,車後座馱著個大木箱子,一路吆喝著。
王秀蘭一聽那熟悉的叫賣聲,便趕忙從兜裡掏出錢,匆匆跑去排隊,就盼著能給孩子們買點冰棍,解解這夏日的暑氣。
陳河趕忙起身,幫著邵庭打開泡沫箱,從裡麵拿出冰棍。
他的目光在五顏六色的冰棍中一掃,很快鎖定了一根,那是裡麵唯一一根奶油味的。
陳河小心翼翼地將其拆開,遞到邵庭手中,邵庭接過,咬了一口,香甜的味道瞬間在口中散開,甜絲絲的,從舌尖一直甜到心底。
邵庭轉身,把冰棍遞到邵鈺嘴邊,邵鈺眼睛一亮,毫不猶豫地咬了一大口,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眼睛也變得亮晶晶的,興奮地嚷嚷道:“哇,好好吃啊!”
陳河看著這一幕,心裡莫名泛起一絲酸澀,忍不住嘟囔道:“邵鈺,你都這麼大了,還吃庭哥的……”
話還沒說完,邵庭已將冰棍遞到陳河嘴邊,另一側乾乾淨淨的,顯然是特意留給他的。
“吃嗎,小河?”邵庭笑著問道。
“......”陳河瞬間安靜下來,臉上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暈,乖巧地點點頭,輕輕咬了一小口。
他看著邵庭又順著自己咬過的地方繼續吃起來,心跳陡然加快,一種難以言喻的羞澀在心底蔓延開來。
陳河微微低下頭,小聲說道:“很好吃……謝謝秀蘭嬸。”
說完,陳河偷偷抬眼,目光小心翼翼地朝邵庭投去。
此時的邵庭,絲毫未察覺陳河的異樣,正全神貫注地舔著冰棒,,與此同時,他手中的扇子也沒閒著,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扇動,微風拂過,撩動著他額前的碎發。
“你乾嘛呢陳河,跟個小媳婦一樣看著我哥乾啥?”邵鈺狐疑的抬頭看著陳河,那雙靈動的眼睛裡滿是疑惑,目光緊緊鎖住陳河小麥色臉頰上那抹若有若無的紅暈,上上下下打量著。
邵庭扭過頭,帶著笑意看向陳河。
陳河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像是被點燃的火把,燒至脖頸。
他惱羞成怒,低頭瞪向邵鈺,眼神裡帶著幾分羞憤與急切,厲聲說道:“邵鈺,你彆胡說八道!”
話音剛落,他便四下張望,急切地想要找到一個話題轉移邵鈺的注意力。
恰在這時,他瞥見了院裡的大黃狗正對著一個布包又撲又咬,玩得不亦樂乎,手指向那邊,大聲道:“邵鈺,你的包都要被狗咬壞了,你還不趕緊取回來?”
邵鈺一回頭,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包竟被大黃叼到了一旁:“啊啊啊大黃你快放開啊!”邵鈺頓時花容失色,原本對陳河的那點疑惑瞬間拋到九霄雲外,心急如焚地朝著大黃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