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
他終於歎息,“朕不願成為打破你美夢的人。”
邵庭眼眶微熱:“謝父皇。”
“不過,”皇帝忽然挑眉,語氣又帶上了幾分帝王的威嚴,“你既不願當儲君,總得給朕推薦個人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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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庭輕笑,眸光狡黠:“二哥如何?”
“嶸兒?”
皇帝若有所思,“他能力確實不錯,心性還有待考察。”
“二哥勤勉克己,心懷天下。”邵庭認真道,“最重要的是,他懂得權衡之道,不會讓朝堂失衡。”
皇帝輕笑,眼中多了幾分讚許:“你倒是看得透徹。”
他起身,拍了拍邵庭的肩膀:“去吧,去找你的周將軍。”
邵庭剛要起身,卻被他又喚住:
“朕準了你的請求,但有一個條件——”
皇帝目光一沉,語氣鄭重:“以後每年生辰,必須回宮陪朕喝酒。”
邵庭望著父親的眼睛,那裡麵藏著的不隻是帝王的威儀,還有一絲難以言說的孤獨。
他鄭重地點頭:“兒臣遵旨。”
月色如水,靜和宮的簷角鈴鐺在晚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清脆的聲響。
邵庭站在宮門前,望著熟悉的朱紅大門,心中忽然湧起一絲近鄉情怯的情緒。
今日回京後,他隻是匆匆派人遞了消息,還未曾好好與母妃說上幾句話。
他深吸一口氣,輕輕拉開簾子——
“庭兒?”
汐貴妃正跪在佛龕前誦經,聞聲回頭,手中的念珠“啪嗒”一聲落在蒲團上。
她今日未施粉黛,素白的寢衣外披著件淡青色的外衫,發間隻簪一支木釵,看起來比平日少了幾分淩厲,多了幾分疲憊。
“母妃。”邵庭快步上前,跪坐在她身旁的蒲團上,“兒臣回來了。”
汐貴妃抬手撫上他的臉頰,指尖冰涼:“瘦了。”
她身上傳來濃重的檀香味,熏得邵庭鼻尖發酸,這是母妃隻有在焦慮時才會焚的香。
“北境雖苦寒,但兒臣這不是好好的?”他故作輕鬆地笑了笑,伸手撥弄案上的香爐,“母妃這屋裡熏得跟寺廟似的,兒臣還是喜歡您從前用的蘭香。”
汐貴妃輕笑一聲,將香爐推開:“母妃早就不熏那個了。”
她望向窗外月色,語氣平淡:“當年你父皇說蘭草清雅,本宮便日日熏染。如今......”她頓了頓,“我隻熏自己喜歡的。”
邵庭心頭微澀。
他記得小時候,母妃的衣袖總是帶著淡淡的蘭香,那是父皇最喜歡的味道。
可自從他差點溺水身亡後,這香氣就再未出現過。
“母妃。”他忽然握住她的手,“兒臣希望您也能幸福。”
“傻孩子。”她輕輕一笑,眼角泛起細紋,“本宮有你就夠了。”
她起身,從內室取出一隻錦盒,放在他麵前。
盒中是一對羊脂白玉佩,一塊雕著海棠,一塊刻著青鬆,玉質溫潤,在燭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這是?”
“本宮準備了多年。”汐貴妃輕聲道,目光溫柔而深遠“
“原想著你若是公主,這便是嫁妝;若是皇子,這便是聘禮。”她將海棠佩係在邵庭腰間:“如今看來,倒是兩樣都算不上了。”
邵庭喉頭微哽,將青鬆佩緊緊攥在掌心:“另一塊...”
“給周家那小子吧。”汐貴妃挑眉,“他若敢負你,本宮便親手拿這玉佩砸碎他的腦袋。”
邵庭破涕為笑,一頭紮進母妃懷裡:“母妃,他不會的。”
汐貴妃輕輕拍著他的背,像哄幼時的他入睡那般:“去吧,彆讓人等急了。”
她望向窗外——
月光下,一道挺拔的身影正靜靜佇立在宮牆邊,仿佛已等候多時。
“記得帶他常回來。”
她將兒子推出門去,語氣輕快了些,“不然本宮一個人,也沒人說話解悶。”
汐貴妃望著邵庭的身影漸漸遠去,夜風拂過她的鬢角,也吹濕了眼角。
她抬手,用帕子輕輕拭去淚痕,仿佛隻是不經意間沾了風塵。
“青禾。”她輕聲喚道。
貼身侍女青禾立刻上前,躬身行禮:“奴婢在,娘娘。”
“幫本宮清點庫存裡的金銀珠寶,把那些最上品的全部列出來,作為庭兒的婚嫁之用。”
她頓了頓,唇角微微揚起,眼中浮現出幾分驕傲與不舍交織的柔光:“我的庭兒……婚禮一定要辦得風風光光。”
青禾眼眶微紅,低頭應聲:“是,娘娘。”
她不敢說破,其實早在多年前,娘娘便已悄悄備好了這些珍寶,隻等一個歸期。
如今,那個被藏在宮牆深處的孩子,終於要穿上喜服,光明正大地走向屬於自己的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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