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瞪大眼睛,酒意瞬間清醒了大半:"你......你瘋了?!"
邵庭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我很清醒。"
"你剛才說的每一個字,都讓我惡心。"
他的手指扣在扳機上,灰藍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泛著寒光,像是死神降臨前的最後審判。
"我父親,我的家族,還有那些勞工......"
"他們的命,你賠得起嗎?"
史密斯臉色慘白,踉蹌著後退,撞翻了桌上的酒杯,酒液灑了一地,像是潑灑的鮮血。
"你瘋了嗎?...你不能殺我!女王不會放過你!"
邵庭冷笑,聲音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是嗎,那就讓她來找我。"
"砰——!"
槍聲在寂靜的夜裡炸響,驚飛了林間的鳥群。
史密斯子爵瞪大眼睛,緩緩倒在地上,額頭上一個血洞汩汩流出鮮血,染紅了昂貴的地毯。
他的表情凝固在驚恐與不可置信之間,仿佛到死都不明白,這個一直討好他溫順的華裔貴族,為何會突然變成索命的修羅。
鮮血蔓延,浸透了地毯,也濺在了邵庭的靴底。
邵庭垂眸,冷眼看著那抹刺目的猩紅,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抬起腳,重重踩在史密斯子爵的腦袋上,靴底碾過那張曾經傲慢的臉,將血汙蹭在他的皮膚上。
"子爵大人,"他輕聲說道,聲音溫柔得像是在問候一位老朋友,"您的高談闊論,怎麼不繼續了?"
史密斯已經無法回答,他的眼睛瞪得極大,仿佛還在試圖理解這一切。
邵庭嗤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方雪白的絲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著靴底的鮮血。
他的動作優雅而細致,仿佛不是在清理血跡,而是在擦拭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擦完後,他隨手將染血的帕子扔在史密斯子爵的臉上,白色的絲帕緩緩被鮮血浸透,像是某種諷刺的葬禮儀式。
"晚安,子爵大人。"
邵庭轉身走向門口,夜風吹起他的衣角,月光為他鍍上一層冷冽的銀邊。他的背影挺拔,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劍,終於斬斷了束縛已久的枷鎖。
門外,西裡爾正靜靜等待著他。
灰藍色的眼睛在夜色中格外銳利,他看了一眼屋內,又看向邵庭,聲音低沉而平靜:"少爺,那些華人勞工已經準備好了。"
邵庭微微頷首,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很好。"
他抬頭望向遠處的礦場,月光下,礦洞像一張貪婪的嘴,無聲地吞噬著黑暗。
"是時候了。"
另一邊,華人礦工負責的頭目老劉快步走來,粗糙的手掌在褲腿上擦了擦,低聲道:"少爺,人都撤乾淨了,西裡爾大人給的東西......"
他指了指礦洞深處,"已經按您吩咐的,裝在了最關鍵的支撐點上。"
邵庭微微頷首,月光映在他冷峻的側臉上:"鎢礦呢?"
"還剩最後三車,弟兄們正在裝。"老李猶豫了一下,"但子爵的貼身男仆帶著幾個監工在倉庫那邊守著,我們不太好操作。"
"你們隻管裝貨。"邵庭打斷他,聲音平靜得可怕,"剩下的,交給我和西裡爾。"
老李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最終隻是深深鞠了一躬,轉身快步離去。
倉庫門口,子爵的貼身男仆正叼著煙鬥,不耐煩地踱步。
"快點!磨蹭什麼!"他衝正在裝車的勞工吼道,"天亮前這批貨必須運出去!"
"恐怕不行。"
一道冷冽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男仆猛地轉身,煙鬥差點掉在地上:"菲、菲茨羅伊少爺?!您怎麼來了,我家主人不是和您一起喝酒嗎?"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因為西裡爾已經如鬼魅般出現在他身後,一把捂住他的嘴,手槍精準地對準他的後心。
男仆瞪大眼睛,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最終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剩下的幾個監工還沒反應過來,邵庭已經拔出左輪手槍,連開三槍——
"砰!砰!砰!"
槍聲在倉庫內回蕩,監工們接連倒地,鮮血濺在裝滿鎢礦的木箱上,在月光下泛著暗紅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