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銀紗般輕柔地籠罩著克萊因古堡外的白玫瑰花田。
千萬朵玫瑰在夜色中靜靜綻放,花瓣上凝結的露珠折射著星辰的微光,宛如撒落一地的碎鑽。
夜風拂過,花海泛起層層漣漪,帶著清冽的香氣在兩人之間縈繞。
邵庭的靴子踩在鬆軟的泥土上,發出細微的聲響,他刻意放慢了腳步,和達米安並肩而行。
月光為達米安雪白的長發鍍上一層銀輝,讓他整個人都仿佛在發光,帶著不屬於人間的清冷與溫柔。
"這還是你第一次主動約我。"達米安的聲音帶著笑意,比夜風還要輕柔。
他金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流轉著溫柔的光澤,專注地凝視著身旁的人。
邵庭沉默片刻,才低聲開口:“我明天想帶克洛伊夫人離開。”
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猶豫,像是怕打破這片刻的寧靜。
達米安的腳步微微一頓。
他伸手拂過一朵盛放的白玫瑰,修長的手指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蒼白。
枯萎的花瓣從指縫間簌簌落下,化作齏粉,隨風飄散。
“她現在是血族。”他的聲音低沉而平靜,“帶她回到人類世界,隻會讓她更痛苦。”
花田中央的小徑蜿蜒向前,兩側的玫瑰在夜風中輕輕搖曳。
邵庭停下腳步,仰頭望向星空。
"至少......"邵庭的聲音有些發緊,"讓梅芙和蓋倫老師見她一麵。"
達米安沒有立即回答。
他靜靜地站在邵庭身側,月光為兩人鍍上同樣的銀輝。夜風拂過,帶起達米安的長發,幾縷發絲輕輕擦過邵庭的臉頰,帶著淡淡的花香。
"我對你的決定沒有異議。"
達米安終於開口,語氣輕柔:"隻是希望你想得更周全些。"
他伸手為邵庭拂去肩頭沾染的花瓣,"有些事情,已經回不到從前了。"
一朵白玫瑰在夜風中輕輕搖曳,花瓣上的露珠滾落,在月光下閃爍著鑽石般的光芒。
邵庭伸手接住那片飄落的花瓣,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
"達米安,"他突然問道,聲音輕得幾乎要被夜風吹散,"為什麼你種了這麼多白玫瑰?"
達米安唇角微揚,修長的手指在花莖上輕輕一撚,便將花朵完美地摘下。
月光下,他的指尖幾乎透明,能看見下麵淡青色的血管。
"白玫瑰象征著永恒的愛。"
達米安輕聲說道,將花朵輕輕彆在邵庭的衣襟上。
"我曾經......"達米安的聲音帶著遙遠的回憶,
"也覺得永恒的生命是一種詛咒。"
月光在他的睫毛上投下細碎的陰影,"日複一日地看著花開花落,卻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
夜風突然變得溫柔,輕輕卷起兩人的衣角。
達米安向前一步,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他的金眸在月光下熠熠生輝,倒映著邵庭的身影。
"直到遇見你。"
他的聲音輕得像一聲歎息,"我才明白,原來永恒的生命,是為了見證真正的美好。"
達米安的指尖輕輕撫過邵庭衣襟上的白玫瑰:
“永不凋零的生命,也是有意義的。”
邵庭的呼吸微微一滯。
月光下,他能清楚地看見達米安眼中流動的情感,那麼深沉,那麼熾熱,與他皮膚冰冷的溫度形成鮮明對比。
一朵白玫瑰的花瓣飄落在兩人之間的空地上,像是一個無聲的見證。
達米安伸手,輕輕握住邵庭的手腕,他的掌心冰涼,卻讓邵庭感到一陣灼熱。
"明天我會親自送你離開。"達米安輕聲說道,拇指在邵庭的腕間輕輕摩挲,
"至於克洛伊......"他的聲音帶著溫柔的妥協,"如果她日後無處可去,克萊因古堡永遠歡迎她。"
月光下,兩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在花田小徑上交織在一起,白玫瑰的香氣愈發濃鬱,仿佛在為這一刻作見證。
夜風再次拂過,帶起無數花瓣在空中翩翩起舞。達米安的長發在風中飄揚,幾縷發絲輕輕擦過邵庭的臉頰,像是無聲的挽留。
在這片白玫瑰花海中,時間仿佛靜止。
月光、玫瑰、夜風,還有並肩而立的兩人,構成了一幅永恒的畫麵。
黎明前的霧氣籠罩著奧菲拉多古堡外的森林,灰白的晨光穿透樹梢,在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曾經怎麼也走不出去的雕花鐵門,此刻在達米安麵前無聲地敞開。
邵庭站在門口,回頭望向那座高聳的古堡——尖塔在晨霧中若隱若現,哥特式的輪廓如同沉睡的巨獸。
他竟有些恍惚。
幾個月前,他還千方百計想要逃離這裡。而現在,當他真正能夠離開時,心頭卻湧上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怎麼了?"達米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晨露般的清冷。
邵庭收回目光,搖了搖頭:"沒什麼。"
他轉身走向停在門外的馬車。那是一輛黑色的四輪馬車,車身上雕刻著奧菲拉多家族的徽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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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弗雷德穿著筆挺的黑色製服,安靜地站在車旁等候。
克洛伊已經坐在了車廂裡。她穿著一件寬大的黑色鬥篷,帽簷壓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張臉。雙手交疊放在膝上,指尖微微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