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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哽住,因為同學從懷裡掏出一張戲報,上麵赫然印著邵庭的戲裝照。
水袖半遮麵,眼尾緋紅如血,美得驚心動魄,明明是戲裝,卻偏有種說不出的韌勁兒。
段明昭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怎麼樣?"同學得意洋洋,"去不去?"
段明昭一把搶過戲報,粗魯地塞進自己軍裝口袋:"...嘁,去就去,不就是個戲子在台上咿咿呀呀嗎,有什麼可稀罕的!"
衛兵們眼觀鼻鼻觀心,假裝沒聽見“戲子”這個在段家堪稱禁忌的詞。
"得了吧,"同學促狹地笑,"你姐從倫敦回來,不也常去慶喜班?她包養的那個花旦,不就是慶喜班的?"
段明昭的臉色瞬間黑如鍋底:"段明蘭是段明蘭!我是我!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崩了你?!"
他作勢要掏槍,幾個同學哄笑著跳開,一邊往自家車跑一邊喊:“三點!彆忘了!你姐都幫你打好招呼了!”
段明昭氣得一腳踢飛月台上的小石子,轉頭瞪向憋笑的衛兵:"看什麼看?!上車!"
他轉身大步走向轎車,背影僵硬得像塊鋼板。
車窗外,同學還在揮著手喊:“三點啊段明昭!彆忘了——”
段家公館坐落在北平城西,灰磚青瓦的洋樓掩映在幾株老槐樹下,門前立著兩個持槍的衛兵,腰間彆著鋥亮的駁殼槍,槍把上係著紅綢,在晨風中微微晃動。
段明昭的轎車碾過青石板路,停在公館門前。
他推開車門,大步跨上台階,軍靴踏在花崗岩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客廳裡的留聲機正放著周旋的《夜上海》,段明蘭歪在真皮沙發裡,穿著一身剪裁利落的西式裙裝,指尖夾著支細長的女士香煙,煙霧漫過她剛燙好的卷發。
煙霧繚繞間,她漫不經心地翻著手中的《北平日報》,版麵上“慶喜班邵庭扮花衫壓軸獻唱”的標題格外醒目。
段明昭一進門就黑了臉,幾步上前,一把抽走她嘴裡的煙,狠狠摁滅在茶幾上的水晶煙灰缸裡。
"姐,你一女人老抽煙乾什麼?"他眉頭皺起,"又不健康。"
段明蘭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煙霧,紅唇微勾:"明昭,你這是封建思想。倫敦街頭的女人,十個裡有八個抽煙。"
她抬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該多看看新書,少學那些老派規矩。"
段明昭冷笑一聲:"哦?那你告訴我哪本書裡的新思想教你去包養戲子了?"
他故意拖長音調,"那個戲子叫什麼來著?蘇——硯——清——是吧?"
段明蘭嗆了一下,煙灰落在報紙上。
她隨手撣了撣,反唇相譏:"你怎麼不說北平城多少老爺家裡養著姨太太?憑什麼男人能在梨園找相好,女人就不行?"
段明昭被噎得一時語塞,耳根微微發紅。
段明蘭趁勢又點了一支煙,悠悠道:“聽說你們下午要去慶喜班看邵老板的戲?”
段明昭猛地抬頭:“誰說的?!”
“你那幾個同學啊,一口一個‘姐姐’,比你這親弟弟還熱絡。”
段明蘭吐了個煙圈,笑得曖昧,"那小邵老板啊,腰比女人還軟,眼神比刀子還利——"
她故意頓了頓,瞥見弟弟繃緊的下頜線,才繼續道:"可惜性子太傲,給多少錢都不肯陪客,不然早被人摘走了。"
段明昭一把抓起茶幾上的茶杯,重重摔在地上。
"你一個姑娘家,整天把"包養戲子"掛嘴邊,像什麼話?!"
瓷片四濺,茶水浸濕了波斯地毯。
段明蘭不慌不忙地撣了撣裙擺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喲,我們明昭這是吃醋了?"
她湊近弟弟,香水味混著煙味漫過來,紅唇勾起的弧度更深:"放心,姐姐最疼你了,其次才疼蘇硯清。"
煙霧繚繞間,她的聲音帶著蠱惑:"至於邵庭嘛......"
她也學著段明昭故意拖長音調:"她不是姐姐喜歡的類型啊。"
段明昭臉黑,一把推開她:"胡說什麼,你還把我跟那些下九流的人比!"
他轉身大步上樓,軍靴踩在樓梯上咚咚作響,像是要把什麼情緒狠狠踩碎。
段明蘭望著弟弟倉皇的背影,輕笑一聲,將煙頭摁滅在報紙上邵庭的戲照旁,留下個焦黑的印子。
段明昭坐在父親的書房裡,煩躁地扯了扯軍裝領口。
他從內袋掏出那張被攥皺的戲照,對著邵庭的臉又看了幾眼,心裡莫名竄起股火氣。
哼,妖裡妖氣,男不男女不女的。
男人,就應該報軍校,為國建功立業!
他倒要去瞧瞧,這戲子有什麼,勾了他那麼多軍校同僚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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