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最初是他口不擇言說要“包養”邵庭,現在又說什麼“負責”,豈不是可笑?
邵庭看著他慘白的臉色,心裡微微一刺,卻還是硬著心腸道:“段少爺,戲子無情,您不會不知道吧?”
段明昭的拳頭攥得死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
他死死盯著邵庭,聲音沙啞:“所以……剛才的吻,對你來說,也隻是玩玩?”
邵庭輕笑,沒有正麵回應,隻說:“怎麼會,和您接吻的感覺還不錯。”
段明昭的胸口劇烈起伏,眼中的光一點點暗了下去。
半晌,他猛地轉身,抓起外套就往外衝,連傘都忘了拿。
邵庭站在原地,聽著房門被狠狠摔上的巨響,臉上的笑意漸漸褪去。
他低頭看了看床上睡得正香的小狗,輕聲道:“來財,你大爹生氣了。”
小狗在夢裡“嗚”了一聲,翻了個身,繼續酣睡。
窗外,雨勢漸大,雷聲轟鳴。
邵庭走到窗邊,望著雨中那個跌跌撞撞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段明昭,希望你能明白,有些路一旦走了,就再難回頭。
邵庭一直對自己愛人的攻略計劃有著充足的自信,他認為現在和段明昭在一起的時機並不好。
也許段明蘭已經知道了今天段明昭和他一起來這裡的事實。
他現在的目標不是段明昭。
他要的,是借這段周旋引起段明蘭的注意,好把師兄蘇硯清從那座華麗的牢籠裡帶出來。
隻是方才看到段明昭慘白的臉時,心裡還是莫名地刺了一下。
他閉上眼歎了口氣,希望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段明昭沒有再回來。
邵庭知道那句話傷到了段明昭。
那個驕傲又單純的少爺,大概從未被人這樣戲弄過。
雨下了整整一夜,邵庭在東方飯店的房間裡待到天亮。
小狗“來財”還蜷在枕邊酣睡,小爪子搭在邵庭的袖口上,像塊暖乎乎的小絨球。
雨下了整整一夜,直到天快亮時才歇,窗外的天光泛著淡青色,昨夜的暴雨像場荒誕的夢,來得猛,去得也快。
敲門聲響起時,邵庭剛把自己的洗好的衣服疊好。
邵庭拉開門,外麵站著一名穿著筆挺軍裝的年輕士兵,帽簷下的臉嚴肅而恭敬。
“邵先生,段少爺派我來接狗。”
邵庭點點頭,轉身走向床邊,輕輕抱起還在睡夢中的小狗。
小家夥被驚醒,迷迷糊糊地“嗚”了一聲,用濕漉漉的鼻尖蹭了蹭他的手指。
他頓了頓,指尖在小狗柔軟的毛發間停留了片刻,最終還是將它遞給了那名士兵。
“照顧好它。”邵庭淡淡道。
士兵接過小狗,敬了個軍禮:“段少爺吩咐了,會好好養著。”
邵庭沒再多說什麼,隻是看著士兵小心翼翼地將小狗裹進軍大衣裡,轉身離開。
房門關上,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
邵庭站在原地,忽然覺得這間屋子空得有些過分。
他知道段明昭會對這隻狗好的。
那個看似驕縱的少爺,骨子裡其實比誰都重情。
連隻流浪狗都要拚著過敏風險救下的人,怎麼會虧待這隻小狗?
回到慶喜班時,班主王雪晴正站在後台訓人,見他進來,立刻堆起笑臉迎上來:“邵庭啊,昨晚去哪兒了?段少爺沒為難你吧?”
邵庭瞥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班主是擔心我被為難,還是擔心得罪了段家?”
王雪晴臉色一僵,乾笑兩聲:“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
邵庭沒再理他,徑直走向自己的化妝間。
推開門,蘇硯清正坐在鏡前上妝,見他進來,立刻起身:“師弟,你沒事吧?”
邵庭搖搖頭,反手關上門:“師兄怎麼在這兒?”
蘇硯清歎了口氣,指尖捏著個棉布,動作慢了些:
“段明蘭昨晚來找我,說你‘很有本事’,把她弟弟勾走了。我擔心你……”
他的聲音低了下去,眼裡的憂慮藏不住。
邵庭笑了笑,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我沒事,段明昭那邊…暫時也不會來了。”
蘇硯清欲言又止,最終隻是輕聲道:“罷了,我現在的身份也沒法說你什麼,你心裡有數就好。”
邵庭點點頭,走到窗邊推開一條縫隙。
雨後的空氣帶著泥土的清新,遠處的天空泛著淡淡的藍,像是被洗過一般乾淨。
段明昭最近應該不會來了。
這個認知讓他心裡莫名空了一塊,卻又很快被理智填平。
他現在要做的,不是糾結於一個段家少爺的感情,而是想辦法把蘇硯清從段明蘭手裡救出來。
至於段明昭……
——他們現在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一個是高高在上的段家少爺,一個是供人取樂的戲子,就像戲台上下,終究要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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