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紀言閉了閉眼,聲音沙啞:“是啊,怎麼可能……”
他睜開眼,眼底的血色翻湧:“如果不是你的出現,讓我在記憶裡窺見了他們的偽裝,我可能真的會被這本‘完美賬目’騙過去,還對他們心懷感激,覺得是自己多心了。”
“如果不是你在記憶裡反複提醒我‘彆信宋家’,我也不會在後來偷偷在玉佩上做手腳——刻上我的真名,注入我的命魂。”
他頓了頓,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可以說,是邵小友救了我。”
邵庭心頭一顫,突然明白了什麼——這就是為什麼沈紀言在生前要在玉佩上動手腳!他早就對宋家起了疑心,用這種方式給自己留了後路!
所以後來宋家想用玉佩鎮壓他的魂魄時,才會失敗。那塊被注入命魂的玉佩,成了他對抗宋家的最後一道防線。
沈紀言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自嘲:“也許當年宋清瑩有想過告訴我真相。”
他仰頭望向夜空,黑紅的怨氣在身側緩緩流動,像是某種無聲的控訴:“但最終,她還是選擇了偏袒自己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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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頭來,宋家沒有一個人,把我當成真正的家人。”
邵庭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他能想象到,當年的沈紀言在得知真相時,是何等的絕望與冰冷。
沈紀言轉過頭,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但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蠢貨。”
“發現賬本不對勁後,我就開始委托自己的人暗中調查。”
他的指尖輕輕摩挲著邵庭的臉頰,聲音冰冷:“青巒山療養院動工一個月後,我查到了第一個蛛絲馬跡。”
“十六年前,有一筆匿名彙款,收款地址是某醫院的太平間,收款人不是我叔伯的名字,但地址……”
他頓了頓,眼神銳利如刀:“卻正是我叔伯工作的地方。”
邵庭瞳孔驟然縮緊,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脊背,讓他渾身汗毛倒——宋家早就知道沈紀言的存在!
他們甚至可能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在福星村遭受的虐待,默許、甚至利用了叔伯的惡行,隻為了讓他在走投無路時,對宋家的“收養”感恩戴德,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依附他們!
這盤棋,從十六年前就開始布局了。而沈紀言,就是他們精心挑選的棋子……
沈紀言看著他震驚的表情,冷笑一聲,笑聲裡帶著濃濃的自嘲:“真是好大一盤棋,不是嗎?從他們把我接回宋家的那天起,我就成了棋盤上的一顆子,連痛苦都成了他們算計的一部分。”
他張了張嘴,似乎還想繼續說什麼,卻又突然沉默下來,眼神晦暗不明。
有些事,受迫於當年被種下的咒術束縛,他現在還不能說。那是屬於邵庭還未解開的記憶碎片,需要他親自在共情中拚湊、看清。
邵庭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猶豫,追問道:“還有什麼?”
沈紀言搖了搖頭,聲音低沉:“等你看到更多記憶,自然會明白。”
他頓了頓,突然話鋒一轉,目光落在邵庭臉上:“你之前說,宋清瑩找上了你?”
邵庭愣了一下,隨即點頭:“是。她說想讓我協助她做一場法事,送你往生。”
沈紀言聞言,突然低笑出聲,笑聲裡帶著濃濃的諷刺:“往生?”
他抬眸,抓住邵庭的手:“她倒是會挑人。”
“邵小友,你覺得……”他微微傾身,黑紅的怨氣隨著他的動作湧動,帶著刺骨的寒意,“她真的隻是想‘超度’我嗎?”
“她不過是想通過你見我罷了。”沈紀言的聲音冷得像冰,“往生?嗬,宋家欠我的,欠那些因我而死的人,豈是一場法事就能抵消的?”
“他們一個都彆想逃。”
他的指尖猛地攥緊:“我會讓他們一點一點,償還所有的債。”
邵庭知道他了解的事情還隻是冰山一角,沈紀言正慢慢引導著他一步步去發現。
接下來要麵對的,恐怕是更殘酷、更扭曲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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