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搜的風波來得快,去得更快。
不過短短一周,靈異主播邵庭疑似炒作的詞條就被新的爆炸性新聞徹底取代。
某頂流明星被爆出家族貪汙幾十億,輿論瞬間轉向,網民們憤怒地扒著這位明星的背景,曾經的追捧轉眼變成了口誅筆伐。
邵庭坐在電腦前,手指滑動著屏幕,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這就是現實。
“他們”想讓民眾看到什麼,大家的目光就會聚焦在哪裡。
“他們”想讓憤怒指向誰,輿論的潮水就會湧向誰。
沈紀言的事情如此,那位明星的事情也是如此。
宋家能一手遮天,可在那之上,還有更龐大的權力體係。
他們像食物鏈頂端的掠食者,操控著輿論的走向,讓普通人的憤怒和關注成為他們手中的棋子。
而像邵庭這樣沒有背景的人,哪怕僥幸進入娛樂圈,最終也會淪為某個黑料的背鍋俠,被不明真相的群眾撕碎。
不過,熱度的轉移倒是讓他鬆了一口氣。至少現在出門,不用再裹得嚴嚴實實,生怕被人認出來指著鼻子罵“博眼球的渣男”。
他放下手機,看了眼日曆,距離他向粉絲請假的一周期限已經到了。
其實他恨不得立刻繼續查沈紀言當年的真相,可沈紀言卻固執地攔了下來。
“不急。”
沈紀言坐在窗邊,黑紅的怨氣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妖異,聲音低沉:“頻繁上身會侵蝕你的陽氣,共情記憶也會耗損你的精力,你撐不住。”
他頓了頓,烏黑的眸子輕輕掃過邵庭眼下淡淡的青黑,語氣軟了幾分:“先休息一段時間。你不是之前還念叨,直播停了就沒收入,賺錢要緊?”
邵庭知道他是擔心自己,心裡一暖,也沒再堅持。
畢竟,活著的人總得先活下去。
他打開直播後台,發現停播的這一周,不少老粉絲都給他發了私信。
【庭哥什麼時候回歸啊?沒有你的直播,晚上睡覺都不香了!】
【庭哥彆理那些噴子!我們都知道你不是炒作的人,等你回來!!】
【庭哥,我之前租的那棟老樓鬨鬼超凶!現在要拆遷了,住戶都搬空了,你要不要來探探?地址我私你了,超適合直播的!】
……
邵庭一條一條地翻著,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漸漸輕快起來,嘴角不自覺地向上揚起。
原來還有這麼多人記得他,原來還有這麼多人在等著他回去,這份期待,比任何辯解都更讓他覺得踏實。
他點開最後那條私信,仔細看了看粉絲的描述——
那棟老舊的出租樓在城郊,早年是某國營工廠的宿舍樓,後來工廠倒閉,樓體被簡單改造後就成了廉價出租屋,住的大多是附近的外來務工人員。
粉絲說她住在那裡的半年裡,經常半夜聽到走廊有腳步聲,水龍頭會無緣無故打開,甚至有一次,她半夜醒來,看到衣櫃門無聲無息地開了一條縫,裡麵站著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
現在那棟樓已經被劃入拆遷範圍,住戶早就全部搬走,整棟樓空蕩蕩的,連路燈都壞了大半,確實是探靈直播的絕佳地點。
邵庭想了想,決定把複播的第一場直播定在這裡。
他編輯了一條直播預告,發到了主頁:
【今晚9點,詭異老樓探靈,不見不散!】
發完通知,他伸了個懶腰,轉頭看向窗邊的沈紀言,眼睛亮晶晶的:“今晚陪我直播怎麼樣?”
沈紀言挑眉,眼眸裡閃過一絲興味:“怎麼,邵小友現在直播都要帶家屬了?”
“什麼家屬,”邵庭笑著反駁,故意拖長了語調,“這叫帶著我的‘榜一大哥’直播,多有排麵。”
沈紀言低笑,黑紅的怨氣無聲蔓延,纏繞上邵庭的手腕,冰涼的觸感像是一條無形的鎖鏈,將兩人牢牢綁在一起。
“你說呢?”沈紀言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危險又溫柔的磁性,目光落在邵庭臉上,像是在看什麼獨一無二的珍寶:
“你是我的人,還想把我獨自留在家裡?”
邵庭翻了個白眼,卻沒甩開他的手,反而任由那怨氣纏繞著自己,像是某種無聲的默契。
他們是共犯,是彼此唯一的同謀。
城郊的風帶著深秋的涼意,卷著枯葉擦過老樓斑駁的外牆,發出“沙沙”的輕響。
晚上九點整,邵庭站在老樓前,準時開了直播。
“大家晚上好,我是邵庭,好久不見。”
下一秒,直播間的彈幕瞬間炸開,密密麻麻的文字幾乎要覆蓋整個屏幕:
【庭哥回來了!!!】
【我就知道庭哥不會放棄直播的!】
【這地方看起來好陰森,今晚會有阿飄嗎?】
邵庭笑了笑,將鏡頭轉向四周:“這裡是城郊的老舊出租樓,以前是國營工廠的宿舍,後來改成了廉價出租屋,現在要拆遷了,住戶已經全部搬走。”
他掃了一眼遠處的保安亭,昏黃的燈光下,保安正歪著頭打瞌睡,對這邊的動靜毫無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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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沒人管。